唯独剩下这么一瓶,任岘决定收藏,做酒类生意的总有种情怀,看到好酒莫名就想拿来收藏,他一边煸炒牛肉丝,一边说:“别想了,已经给小孩做聘礼了。”
任母笑着说:“聘礼好啊,你真的有够宠阿颂的。”
应颂擦干了头发,换了睡衣下楼,听到厨房里隐隐约约传来任岘的说话声,伴随着莫名好闻的肉香,过了一会儿,任岘的声音消失了,只有持续不断的剁肉声,他踮着光裸的脚,悄悄打开推拉门,进去从背后搂住了他家的美人儿。
他情意浓浓地亲吻着美人的侧颈,任岘放下刀,弯了嘴角说:“乖。”
应颂湿软的嘴唇吻了吻他的嘴角,环抱着他的手臂愈发收紧,手指却调皮地从他裤子里伸了进去。任岘的声音明显变了,捏住了小孩的手腕,压低声音说:“宝贝,妈妈在这里,正和我视频通话呢。”
目光扫到一旁的手机,那里端坐着的人,应颂身子一僵,像只被人抓住了颈后皮毛的猫,瞳孔微微放大,顿时就像犯了错的小孩,垂着脑袋把手拿了出来。
在妈妈面前调戏她亲生儿子,太罪过了。
耳朵里被塞进一只耳机,任母熟悉的声音传来:“阿颂,过来让妈妈看看你,听说你今天哭了,妈妈都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扰乱你的心情了。”
“没有,不是的,阿姨,怪我没控制好情绪。”应颂嗫喏着,小声补充:“妈妈。”
任岘转过身搂住了小孩,这个在自己身上逞凶,一遇到妈妈就软软弱弱的小男孩怎么就这么得自己的喜欢。
任母欢喜地应了声,并询问了他学习方面的事情,小孩都陆陆续续说了出来,嘴里对男人是赞不绝口,任岘没有讲话,只是摩挲他半干的发丝,轻轻吻他的鬓角。
任母开解道:“宝贝心里不要有压力,既然你们两个是真心喜欢彼此,就不要在乎外界去说什么,爱你的人在永远爱着你,不爱你的人,无论你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固化印象,好好的做自己。
将来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相互扶持,体谅对方,对彼此要有一颗宽容的心,但这并不代表犯了错就可以不用改过,要学会反省,多总结自己,嗯?宝贝们?”
小两口看了一眼对方,相继一笑,一同说道:“知道啦,谢谢妈妈。”
结果任岘坏心地摘了二人的耳机,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应颂的耳边说:“犯了错,宝贝就该接受我的惩罚。”
应颂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在任母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捏了下任岘的臀肉。
任岘抵着他的额头,鼻尖对着鼻尖,爱意都快从眼里溢了出来。
任岘关了耳机,用手机原声播放了母亲的话,但他没有想到母亲的下一句话竟然是:“你们两个房事和谐吗?”
这样的话回荡在厨房,任岘和应颂:“……”
任母调笑:“害羞呢?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
任岘也笑了:“再和谐不过了,您的宝贝应颂刚刚差点在家门口上了我。”
任母不理,只是问应颂:“阿颂,任岘他平常戴套吗?”
应颂熟透了的脸,躲在任岘怀里不敢看妈妈,但凡这样的话题从长辈的嘴里说出来,应颂怎么都觉得难堪,男人的手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背,他羞耻地说:“不戴,而且……那样的欲望很强烈。”
任母思量了一阵儿,点评道:“和他爸爸一样,总是不喜欢戴,我家那口子情感又烈,直到有了任岘,我又去做了结扎,这才没了那样的困扰。没想到这样的基因也被遗传了下来。
任岘要注意清理,不然阿颂会受不了的,而且他还是学生,要注意节制知道么?”
男人伸手拿起了手机,“好,知道了,不说了,先挂了,小孩害羞,我得哄哄他。”
任母忽然道:“任岘。”
“嗯?”
“你和你爸爸一样的浪漫,一样的疼爱人。”
电话那里再没了声音,任岘追逐着怀里小孩的嘴唇,“乖宝,这么难为情啊?”
应颂很享受这样富含浓厚亲情的谈话,唯独内容让他又羞又臊,甚至从妈妈的嘴里了解到一点爸爸的内容,渐渐生出了对未来去更加深入了解任岘而变得期待,老老实实说:“腰有点软,比以前来说有点更喜欢你了。”
他揪着男人的衣领,眼巴巴地看着他:“还很饿。”
男人挑了挑眉:“饿?宝贝想吃我还是想吃我做的饭?”
“成年人才会做选择,我是你家小孩,我都要。”
前一秒还瘫软在他怀里哼哼着说自己腰软呢,后一秒生龙活虎地跑出门在餐厅的桌旁坐下等待任岘的投喂了。
应颂一个人看着他在厨房忙碌,可以趴在桌上看整整一天,如果不是时间和脖子不允许。
直到男人端来了两份米饭,鱼香肉丝,干煸麻辣牛肉丝,和一盆虾滑粉丝汤,各个都是下饭菜,而麻辣牛肉丝也就是颜色艳了些,任岘照顾到他,专门没有选择太辣的辣椒来做,但依旧让他食指大动。
虾滑丸子又鲜又嫩滑,虾肉腌制入味,汤头清澈又不寡淡,泛着淡淡的鲜虾味道,任岘的厨艺一直让他惊艳,让他放不下手中的那双筷子。
吃饱喝足之后,两个人在小区里转了转消食,应颂有点想念阿诵,并表达了他这样的想法,而后果就是被醋意浓重的男人拉上了楼用嘴唇教小孩做人。
事毕,应颂满脸通红地和他一起看了部电影,是一部爆米花大片,索尼影业的毒液。
晚上睡觉时,任岘像八爪鱼似的抱着他睡,应颂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睡觉真的不喜欢穿衣服吗?”
“不是不喜欢穿,是从来没穿过。”
应颂:“......”
直到坠入睡梦前,男人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句:“今晚终于可以不用失眠了,宝,晚安。”
第92章
一夜过去,身上该有的重量感消失了,应颂无意识地将手伸到身旁摸了摸,被窝里的温度比北极深海海底礁石还要冰冷,应颂第一次在没睡醒的情况下就下了床。
从走廊里看到沙发上的任岘已经穿戴整齐,正拿着一个空瓷杯,在茶罐里取了一撮红茶出来,他半梦半醒地走下楼梯,声音喑哑:“岘岘,过来让我蹭蹭。”
神志不清的状况下通常说出的话都是不走心的,但应颂的话确实是有些骇人了,任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说什么胡话呢?来坐这里,一会儿你去上学,我去上班。”
应颂胀着眼皮,脚步虚浮,上去趴在了任岘怀里,差点打翻了一杯热水,任岘小心地放好,一手搂着小孩安抚,一边冲着厨房里说:“刘姨,来擦下桌子吧,我有些腾不开手。”
自从任岘回国做了老师就一直在他家就职的刘姨,既要做任岘这个家的保姆,又要做阿诵的保姆,年近五十五的阿姨,拿了抹布出来,眼前一幕却险些闪花了自己的眼。
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正趴在先生的怀里,两个人正你侬我侬的接吻,先生一边亲,一边把手伸进了年轻人的睡衣里抚摸他的背,小声哄着:“乖。”
她就知道,就知道先生的家里迟早会多出一员,没想到能这么快,像先生这样优秀的人,一出马果然不同凡响。
任岘的嘴里正被小孩伺候着,他感到了来自清晨时分孩子浓烈的独占欲,在每一个毫无章法的接吻停顿间,任岘都试图叫醒小孩,但没有用。
他发现了,小孩每一次从床上醒来时都要一个人迷茫很久,在这期间无论做了什么,经历了什么都是无意识的,但同时就连黏人都黏得这样恰到好处,任岘正以敞开全身心的方式来享受着。
他诱哄着问道:“有阿姨在呢,咱俩回去床上再蹭再接吻好不好?”
视若无睹的应颂盯了会儿他的眼睛,继而把脑袋放在他的肩上,不说话了。
任岘也把他家的小男孩惯着,搂着半大的人,等待他的自然苏醒。
刘姨在他面前收拾完桌子,并把红茶茶叶放进茶壶里插电煮上,十分有眼色,调小声音问道:“是夫人?”
男人明显翘起了嘴角,在怀里男孩的侧脸上吻了一下,说:“不止是夫人,也是少爷。”
刘姨心道,原来是个男孩子呀,刚刚看背影,以为只是个身材高挑了点的女生,先生从来没有带人回来过,她也一直认为是先生不愿意找,现在看来,到底是缘分到了,并且社会变得多元化了,先生的思想也快得让她有点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