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说:夜莺爱上了玫瑰园中眉眼如画的黑发青年,而青年对着另一位女人心生爱慕,想为她在舞会上折一支火红的玫瑰前来,于是拥有完美歌喉的夜莺不再夜夜歌唱,将心碎的啼哭传遍了整片土地,终于找到了根系冻得溃烂的红色玫瑰树,为了得到玫瑰,它将自己刺穿,心尖上的血都顺着穿胸而过的玫瑰刺汲养给了根系,夜莺越是痛苦,越是放声高歌,最终将自己钉死在了上面。
颂颂,你是纯情的小夜莺,而我不奢望去做你爱慕的黑发青年,我想成为那半死不活的玫瑰树,得你青睐是我三生有幸,但你不要妄想着让我刺穿你,用你的生命作为代价来为那位看似无辜的青年开出一朵玫瑰,我更想在有限的生命里,沐浴在月光下,听你放声高歌,对你倾诉爱意。
等到你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天,你就葬在我的脚边,我为你蜷曲了身子,用最后一点能力为你遮风挡雨。
不要再为我着想,因为我的前途就是你,不懂事的臭小子。”
黑夜中,他听到小孩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料想已是又睡下了,于是抽手回来,将嘴唇凑近,在他耳边道:“不管你有没有将故事听完,过了今晚,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什么都不会变的。”
——
天空大亮,光线钻过窗帘,在应颂脸上印上了一道阳光的印子,冬天之后他的生物钟很难再准确起来,但当他拉过枕头想转过身再睡一会儿时,摸了摸枕头的质感,怪怪的,他偷偷地撩开一侧的眼皮,迷茫地看着身旁已经空了的床,而一只大狗鸠占鹊巢似的已然将自己代入他们俩的亲儿子模式了,爸爸不在的时候都是阿诵陪着妈妈。
它也侧身躺着眯眼睡觉,用雪白的那一点肚皮上的毛对着自己,应颂嘴里发酸,看着大狗的身形看了一会儿,才堪堪反应过来,原来昨晚找到了任岘,还来了他的家,与阿诵成功会师,拆封了他送的礼物,晚上的时候,还对他说出来埋藏很久的秘密。
一直睡不踏实,又不忍叫醒任岘,于是自己跑去书房,让铁人和阿诵陪着自己睡。
迷迷糊糊的时候让任岘抱回了房,似乎还给他讲了个睡前故事,应颂只记得好像是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了。
他钻到被子里又猛地大口呼吸了几口里面的空气,全都是任岘的味道,闻得他都有些硬,等起身后发现了任岘留在床头桌上的纸条,上面写着:
【早上好,宝自己下楼把早餐放进微波炉里热一热,今天我有点生意上的事要忙,不要乱跑啊,疼你都来不及呢,没有不要你。吃完饭之后读一篇新概念英语二册的小课文,课文的内容和音频我已经发在你的微信里了,回家我可是要检查的。
家里WIFi密码在路由器后贴着,无聊可以看电影,但必须是在完成作业的前提下。
P.S.很抱歉昨晚忘记让你录指纹了,家里密码是181024,属于我们俩的那一天,如果想出门的话不要走太远,可以和阿诵在门口的公园里逛一逛。】
应颂找了半天的手机,最后在昨晚换下的衣服里找到,打开微信看到了任岘发的消息,和杜衍昨晚的询问为什么没回宿舍。
他先回了杜衍:【少爷,真不好意思,昨晚回家了。】
再打开任岘的,里面有个录音文件,和一张照片。
他趴在床上,只露出一只眼睛悄悄看,戴着蓝牙耳机听,的确是任岘的声音,特别好听,性感得不像话,明明是一篇关于周末不想起床结果被长辈责备的文章,结果一轮听下来,应颂的脑子里都充满了他夜晚在人的耳边撩人的气息。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阿诵,生怕被狗子发现什么,最后他想出了一个主意,就是把阿诵关在门外,不敢让别人甚至别狗察觉到自己对任岘的声音起了反应,他又趴回床上,对着床单一蹭一蹭的,夹着腿磨蹭,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腹涌去,软发间只发现了他熟透的耳尖。
他情难自已地给任岘打了个唐突冲动的语音电话过去,没想到两下就被接通了,那边杂音很小,任岘熟悉的声音一传来,应颂只觉脑门上也洇出了汗,他将一只手伸进睡裤里,脑袋枕上了任岘的软枕,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手下动作不断,咬着任岘枕巾的一角,小声说:“岘岘。”
那边的男声分明染上了笑意:“嗯,在呢,早餐吃了吗?”
应颂喘着粗气,一声又一声带着浓浓鼻音的喘息径直通过听筒传给了对方,不加任何掩饰,他咬着下唇,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认认真真地说:“没有,在床上,你的这一边,正睡在你的枕头上,做…嗯啊……做你会惩罚我的坏事嗯。”
任岘的嗓音明显发紧,“小坏蛋,就这么喜欢听我说话,喜欢得发情了?”
应颂翘着臀,跪趴在被窝里,被子鼓起了一个小山包,他扬着纤细的脖颈,享受着手上的服务,隐忍道:“岘岘,你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我不想在你面前掩饰自己了,我就是想,想要你,听到你的声音我就硬得不像话,嗯…阿岘……岘岘,唔爸……”
手里湿濡,他咬着嘴唇回味余韵,他不自觉地叫了声任岘,被刺激得眼泪都掉了出来,“有点想你,你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早点回来,我就在家哪儿也不会去,我爱你,我等你回家一起去遛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是网络延迟还是别的什么,任岘嗯了一声,“我也爱你,可以在家里走一走,别再睡铁人的脚边了,当心着凉,下午有没有想吃的饭?”
应颂缓慢地收拾罪证,腰都软了大半,嘴角依旧噙着任岘的枕巾,口水打湿了一小块儿,他看着那块深色的印记,小心翼翼询问:“可以吃火锅吗,这一个月来气温越来越低,我就一直想和你一起吃一次火锅,可你总是不见人影。”
任岘专注地哄着小孩:“乖,以后想吃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自己家里不许这么见外,昨晚跟你说的什么你又忘了?”
脑子还没反应出说了什么话,嘴上就已经做出了回答:“我错了,我等你回家。”
任岘嗯了一声,“冰箱里有冻牛肉,你可以给阿诵煮一块,混到狗粮里让它吃,照顾好自己,Later。”
应颂笑着回了句:“好,Later。”
第83章
应颂在任岘的面前属于那一种干啥啥不行,认怂第一名的人,首先作为一个老师,那种尊师重教的刻板印象从小学时候就他的大脑灌溉得是满满当当,其次才是爱人,一个体贴到了极致却又爱憎分明的爱人。
他取来纸巾擦了手,暗叹自己的没出息。
卫生间盥洗台旁的橱柜上是一套崭新的洗具,应颂按照任岘体贴的安排刷牙洗脸,还用眼睛瞟到了昨晚任岘喷在自己身上的香水,瓶身样式简单,只写了英文的creed的一种logo,和右下角的Aventus,但味道的确清清冷冷的,喷在自己身上不怎么好闻,每次在任岘身上闻到,那样的气味描述不了,却真的是一绝。
但对英语他的确不是太感冒,于是又把视线转到别处,总觉得自己又忘了什么,直到门外传来阿诵被冷落后情绪低落的小声呜咽,用爪子拍打着门的声音时,应颂的罪恶感被放到了最大化。
做坏事的时候任岘永远都不知道避讳,而他却怕自己一点点小的真情实感表露会被外人发现,即使是阿诵也不行,那眼睛水灵灵的,单纯美好,在这种事情上决不能教坏阿诵。
他快速擦完脸走出房门把阿诵放了进来,大狗一冲进来就直扑自己面门,斜侧着头伸出舌头舔他,两只前蹄没轻没重地放在他的腰腹上,趁着任岘不在赶紧宣告了自己的主权和地位。
应颂大力地揉着阿诵的后颈,皮毛的柔软让他的心情瞬间一片大好,尤其是那双小豆豆眼,黑黝黝的,几次兴奋地注视他时都能把他整个心融化掉了。
应颂连连笑道:“哎,宝不能舔脖子,啊哈……太痒了,你和任岘学坏了你知不知道?”
阿诵汪地一声,拨腾着四条腿在他身边绕圈,来来回回打量他。
他和大狗走到楼下的厨房里,桌上摆着已经有些凉了的餐饭,他把这些都放进微波炉叮的时候顺带还帮阿诵煮了任岘所说的牛肉,切成了一厘米的小肉块,和狗粮一起放进了它的饭盒里,等阿诵埋头开吃,应颂又忍不住rua着大狗的软毛,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