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无疑并不适合。
不敢再看她,他率先走下楼梯。
中饭是在家里吃的,奶奶专门叫了镇上最高档的一家饭店送来席面,也算宾主尽欢。
实际上,路明月乍一看到那桌隆重的菜时真是惊讶极了,虽然知道奶奶一向对荣家这位小荣先生赞不绝口,但也没想到待遇会好到这份上,就差把他供着了。
好在,荣与期也算给面子,席间夸了一句“好吃”,奶奶脸上的笑就没再落下过。
而且,只因吃饭时,荣与期对路明月提起一句“不是要请我吃最好吃的烤羊腿”,奶奶吃完饭立马打电话让人送来几只新鲜的羊腿。
结果,她老人家下午也没去园里,就闷在厨房里专门对付那几只腿了,用自己的独门秘制手法作了腌制处理。
奶奶还说了,“前一阵子我去南头那边的度假村看过,也没啥新鲜的,还不如咱们这边有山有水的好。
不过那边有个烧烤区,还能搭帐篷,跟我们过节时在家弄的也差不了多少,还挺热闹。不如今晚你们就在园子里搭,一边吃着烤羊腿一边还能看看星星看看月亮,多有意思。”
这话说的路明月都来了兴趣,想想还挺浪漫。
于是,晚上天还没黑,她就已经和徐时把炭烤架和帐篷拿到园子里,又找了块有大路灯的风水宝地把帐篷搭好。
奶奶把食材和酒统统拿来,临走前却把路明月拉到一边。
郑重其事问道:“你和小荣先生是怎么回事?”
路明月知道她是记着中午婶婶说的话了,解释道,“没事,今天摘槐花的时候差点摔下去,他拉了我一把,婶婶看错了。”
奶奶叹口气,注视着她,语重心长,“明月啊,小荣先生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最能干的,家世又是那样,跟我们的差距太大了。你……可别糊涂。”
路明月心底黯然,原本高涨的情绪也消失大半,面上却不显,若无其事地点头,“奶奶,我知道!”
复又一脸轻松地打趣道,“那您还让我在这跟他搭帐篷,给他烤羊腿?咱这小庙容不下他那样的大佛,叫他回去得了。”
奶奶嗔怪,“人家小荣先生难得来一次,也是为了酒庄的事,你作为主人当然要好好招待。”
路明月失笑,“行啦,我看您不如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喝点小酒,正好也讲讲酒庄的老故事,说不定他一感兴趣就说要投资呢!”
奶奶摆手,“我不凑你们年轻人的热闹了,还是早点回去睡觉。”
奶奶走后,路明月瞄一眼不远处的帐篷,却没进去,而是慢悠悠来到烧烤架前。
徐时已经把两只羊腿放上去,精心伺候着。
见路明月过来,笑着说:“路小姐,您进里边去吧。您放心,这个我很拿手。”
路明月见他手法确实挺专业,也不好一直把荣与期独自晾在那,只好又踱过去,矮下身钻进帐篷里。
她头刚一探进去就见荣与期好整以暇坐在矮桌前,目光沉沉看她一眼。
她面上不由一怔,眼神下意识移开,因为之前奶奶的话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荣与期立即察觉到她情绪的转变,不动声色地瞥她一眼,淡淡道:“过来。”
路明月一声不吭地盘腿坐到他对面,发现桌上已经倒好酒,他像是早就在等她。
荣与期拿起海蓝色的酒瓶看看,很感兴趣地问:“这就是你说的最好喝的酒?”
路明月也不看他,嘀咕,“喝了不就知道。”
荣与期果真端起杯子饮上一口,瞥一眼她,皱眉,“没喝出你说的情意。”
路明月扯扯嘴角,也端起面前的酒,轻轻晃动着,却没喝。
久久,她突然抬起头问:“你对男欢女爱什么看法?”
荣与期眉头微动,没说话,似在审视她。
路明月没躲避他的眼神,轻笑着又问:“婚姻呢?”
荣与期细细注意她的表情,缓缓说道:“不可儿戏。”
路明月心中一震。
对于荣华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来说,娶谁做老婆当然不能儿戏,甚至可以说他的婚姻是整个家族的事。
她懂了。
看来,她确实应该收敛起不该有的一些心思。
她迅速捡起大脑中的理智,理清自己目前应该做的和不该做的,脸上漾起笑容,“难得你来,不介意我拍张照片发微博嘚瑟一下吧?”
荣与期看她,微微挑眉。
她咧嘴笑,“女人嘛,多少有些虚荣。我也不例外。”
荣与期垂下眼,浅浅饮下一口酒。
见他不说话,路明月只当是默认了,果真掏出兜里的手机。
想了想,她又拿起旁边带有明月酒庄标识的海蓝色酒瓶,起身凑到他边上,和他坐一排。
“知道我今天来做什么?”荣与期看着相机里如水蜜桃般诱人的她突然开口。
路明月举着手机找好角度,只顾着多按几下拍照键,随口应道,“做什么?”
“亲回来。”
“嗯?”
路明月反应慢半拍,只感觉旁边男人的气息突然欺近,才下意识地转头。
他已经亲了上来,带着红酒的香气。
第三十章
他已经亲了上来, 带着红酒的香气。
路明月只感觉身子一麻,像是被点了穴,大脑也开始停摆, 紧闭着唇,任他浅浅地亲着。
稍倾, 他停下,低低叹, “知道吗?我白天就想这么做了。”
于是, 她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只有她在馋着对方。
他亲的细细密密, 并不急着进攻。她的心却开始颤抖,感官也无限放大,他的气息撩人,他的香味淡雅,他的唇清凉微温, 却又该死的柔软。
她心脏在疯狂地跳动,已经跳到嗓子眼。
她看着他英俊的脸, 告诉自己别再思考, 趁着他还没和别人谈婚论嫁,就随心放纵这么一回。
于是, 她心一横,把手放在他腰上,轻轻张开唇。
他动作一滞,突然揽住她的腰, 在她唇边低笑,“明月,这果真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酒。”
随即侵城略地,不再温柔,用力地亲吻她。
路明月却怀疑自己酿的这瓶酒是不是度数偏高了,要不然她怎么只闻了闻就有些醉了?
两人都是第一次亲吻,却像是一下子就领会到这件事物的美好。
尤其是一向不喜与人身体接触的荣与期,原本只是揽着她的腰,此时却越抱越紧,像是直接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直亲的路明月像是失了魂,整个人柔弱无骨地任他抱着,被他吞噬。
直到帐篷外响起徐时的声音,“烤羊腿来咯!”
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路明月低着头,脸色红红,急着想回到自己座位,右腿却不知是被自己压的还是被他压的,一阵发软。
他及时伸手托在她肋下。
他不碰还好,他这一碰,她整个人又开始敏感地颤-栗起来。
被他触碰的杀伤力实在超乎想象。
她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回到位置上坐着,终究还是忍不住偷觑一眼,发现他依旧气定神闲,目光清明,不由低头拿起杯子饮上一口,借以掩饰心中的一丝挫败感。
她哪里知道,荣与期从小就被训练遇事处变不惊,表面装淡定的功夫早已经是炉火纯青。
其实他刚才心里受到的触动比她只会多不会少,甚至有点被自己对她的渴望惊住。
他原本只是想亲一亲,以解白天的念想,谁知竟一发不可收拾,要不是徐时刚才及时出声,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克制住进一步的动作。
他暗暗松一口气,微微调整坐姿。
徐时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羊腿进来,色泽诱人,肉香十足,上面还洒了一层孜然和葱花。
路明月觉得不能再和荣与期这样独处下去,趁机叫,“徐助理,坐下来一起吃。”
徐时看一眼老板神色,哪敢在这多留,回答的一本正经,“我再去烤点蔬菜。”
说完,立即麻利地溜了。
路明月心里沮丧,避免与荣与期对视,拿起一旁的剪刀准备充当主人的角色。
刚拿起,他就伸手拿走剪刀,非常细致地把腿肉剪成小块,催促她,“趁热快吃。”
路明月夹起一块尝尝,奶奶腌的好,徐时烤的也好,味道真是绝了。
她很自然地夹起一块送到他嘴边,“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