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驾车?”王姑姑疑惑道。
燕来:“你当春游呢?放回去!”最后一句拔高声音。
平王吓一跳,第一次主动握紧她的手,“别生气,别生气。”再气哭了,他可怎么哄,“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不像王妃,还跟本王打过仗。”
“打过仗?”豆蔻惊呼出来,意识到失态,连忙咬住嘴唇。
其他人不由得竖起耳朵,睁大眼睛。
平王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喜,帮他的王妃立威的时机到了,“三年前本王和父皇打到宁阳县那日,你们王妃就在城墙上同燕大人一起守城。听闻王妃善骑射,百发百中。”看一眼燕来,见她脸上的怒气尽消,变成害羞,“得亏父皇派人过去说和,不然本王这颗脑袋早被王妃射/成蜂窝。”
“哪有王爷说的那么神啊。”燕来嘴上这样讲,心里忍不住骂,该死的编剧究竟把小说版的内容删掉多少。
豆蔻惊得合不拢嘴,“百发百中?”不自觉流露出崇拜,“王妃好厉害。若为男儿,怕是要把王爷比下去。”
“豆蔻,不得无礼。”梁州开口呵斥。
平王接到:“豆蔻说得对。不然也当不得平王妃。”笑看着燕来。
燕来嘴角一抽,心说他可不想当,“王爷,随妾身来一下。”把他往西厢房拉。
“出什么事了?”平王进去才问。
燕来冲他的陪嫁丫鬟招招手,拿过钥匙打开一红木盒子,抓一大把金饼就用汗巾包起来。
“你这是作甚?”平王眉头微蹙,脸上有一丝丝不快,“本王——”
燕来压下心底的恶寒,双手握着他的手。
平王僵住,也变成哑巴。
“妾身知道王爷会自己准备。这些王爷贴身放着,以备不时之需。”燕来道。
平王找回自己的声音,“本王用不着。”
“王爷是嫌妾身的钱脏?”燕来瘪瘪嘴,大有你敢点头,我就哭给你看的意味。
平王慌了,“没,没有,我不是。你你别哭。怎么跟水做的一样。”
“你以为我想。”燕来委屈巴巴的,“你们整个萧家,自上到下都嫌弃我,我——”
平王忙打断她的话,“我没有,父皇也没有。你你别胡思乱想。他们只是还不知道你的好。”
“真的?”燕来仰头看着他。平王使劲点一下头,把金饼收起来,“本王一到那边就让人给本王做个荷包贴身戴着行吗?”
“戴不戴妾身又不知道。”燕来嘟囔一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平王长舒一口气,笑了就好,笑了就好。
“我闻到饭菜香了,去用膳,本王饿了。”平王立即转移话题。
燕来正好不想跟他黏糊,闻言立即附和一声。
饭毕,平王去哪儿,燕来跟到哪儿。平王去如厕,燕来都要守在门外。平王一直等她开口,然而直到平王拎着宝剑走到门外,燕来都没提出随军。平王又不免觉得失望。等他意识到自己在期待什么,平王不禁腹诽,他何时变得如此儿女情长。
“有什么事就去找父皇。”平王低头看着使劲抿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的妻子,犹豫片刻,空着的那只手移到她肩头,安抚她,“父皇会为你做主。”
燕来使劲点一下头,扁扁嘴说,“王爷保重。”眼底满是不舍。
平王攥着宝剑的手紧了紧,另一手猛地把人揽入怀中。
燕来吓一跳,好在他一直演着,还演的很认真,没露出马脚,“王爷……”脸埋入他怀中,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心说你可别爱上老子,“早点回来。”
“本王知道。”平王深吸气,松开她,翻身上马,夹紧马腹又迟疑下来,转向燕来,犹豫道,“记得给本王写信。”
燕来眼底的泪水适时奔出来,“好……”
“驾!”平王别过脸,呵一声,直奔西去。
燕来:“王爷保重!”
回应燕来的是一阵阵马蹄声。
燕来张了张嘴,把余下的话咽回去,面上依依不舍地望着平王,直到七个人的身影变成了七个黑点,平王回头也看不到他,燕来就转身回府。
越过影壁,到前殿院中,燕来停下,冷声道,“梁总管,把所有人叫过来,我有事吩咐。”
“此刻?”梁州下意识问。
燕来转向他,脸上再也没有难过不舍,尽是嘲讽,“你说呢?”
“王妃叫你去就快去,哪来这么多话。”豆蔻说着瞪一眼她爹。
梁州立即吩咐下去。
前殿最中间的那间直通后殿,所以南北都有门,里面也就没放桌椅板凳。等人到齐,燕来命豆蔻关上透风的门,她站屋檐下,背对着门面朝南,正对着王府众人。
“王爷之前讲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我是平王府的主人。”燕来看着众人问。
豆蔻抢先接道,“奴婢听见了。王妃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赔上这条性命也会为您办妥。”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豆蔻,这丫头何时变得这么谄媚。
燕来见状,笑了,“他们好像不信。”扫一眼众人,示意豆蔻自己看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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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惩治恶奴
豆蔻哪敢。反而越发恭敬,“他们不是不信,是也想为王妃肝脑涂地,只是被奴婢抢先,不高兴罢了。”
“不怪王爷走之前跟我说,有什么事尽管使唤你去做。”平王并没有说过这话,燕来仗着他不在跟前,等平王回来,也没人敢在平王面前说三道四,便继续说,“萧家的去东边,从宫里出来的站西边,拿着户部俸禄的侍卫在中间。”
豆蔻接道:“侍卫都随王爷走了。”
“那就一边西一边东。”燕来说着陡然板起脸,“快点!别让我说第三遍。”
人群骚动起来,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有一人按照燕来所说调换位置。
豆蔻急了,“桃儿,杏儿,你们是王妃的人,不知道去哪儿,到王妃这儿来。”冲燕来的四个小丫头招招手,随即走过去,“半夏姐姐,我们去那边。”
半夏下意识看王姑姑。
豆蔻上去抓住她的胳膊,生拉硬扯的把人带到最东边。
梁州看到她的动作,犹豫一下跟过去。
前殿的家丁小厮看到这一幕,立即随他到东边。
瞬间院中空了一半。
宫女太监依然看着王姑姑,等她示下。
豆蔻登时想骂人,一个个的怎么都不长脑子。善骑射,百发百中,敢随父守城的主儿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辱的吗。
豆蔻冲跟她关系较为亲近的婆子吼道,“王妃的话你们没听见?”
几人不由自主地往西退。
人都有从众心理,还在犹豫的宫女太监立即跟到西边。
王姑姑身边瞬间空了许多。
冷风袭来,王姑姑往四周看一下,身边只剩几人,不禁冷笑,“王妃这是要立威?”
“是的。”
燕来没穿斗篷,此时又是冬日,花草树木凋零,没了遮挡物导致前殿尤为空旷,在廊檐下站一会儿就觉得冷。手抄进袖筒里,正准备继续,就看到王姑姑脸上尽是鄙视。
燕来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到他跟个村妇庄稼汉似的,顿时觉得王姑姑很可笑。
他粗布麻衣,芯子是个男人,也是王妃。王姑姑穿金戴银,规矩极好,也是个奴才,凭什么瞧不上他啊。
对此燕来先前不是很清楚,椒房殿走一遭,就什么都知道了。
听平王的意思他祖母走有六七年,而王姑姑去年才出来,那她之前必然在皇后身边。剧中皇后厌恶她,即便不知道平王的心思,王姑姑也会认为平王和他母亲一样,不喜欢他这个王妃。
王姑姑先在太后身边伺候,后来又得皇后青睐,可以说是后宫最得脸的奴才。她说皇家不喜欢燕来,谁会怀疑,没人怀疑。毕竟燕来出身不好。
保不齐有人认为皇帝命平王娶燕来,是燕来她爹打开宁阳县城门的条件之一。
燕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怎么解释平王的贴身侍卫未流露出对她的不喜呢。因他们知道婚事是皇帝提起的,平王没意中人,对他来说娶谁都一样,他们无需为平王鸣不平。一个个又都是忠君之人,自是不敢,也不会对主子看中的人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