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弱可来了?”郭芷莉正在试着发簪,听到消息脸色蓦地一变。
她怎么会来?不是该去曲州了吗?
郭芷莉思绪转着,便沉声说:“走,去看看。”
虽说她现在和任宛两清,但现在才是真正的开战,她不能让任宛多一个朋友。
“是郭芷莉身边的丫鬟流芽托人送信给我的,”任弱可乖顺地回答,眼睛时不时看向任宛,上前一步道:“姐姐,那郭芷莉对你怀恨在心,肯定会想法子对付你的,当日我就是受了她的挑拨,才对姐姐......我对不起姐姐。”话落任弱可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任宛突然就信了这句话。
“姐姐,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责罚我吧,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姐姐,你打吧,打到你顺气为止,妹妹挺得住。”任弱可又跪了下来,眼泪婆娑地看着任宛。
出气还是不出气,任宛觉得没意思,任弱可都这样了,她再打人,倒成了她在欺负人了。
“你起来,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揪着不放。”
任弱可见任宛还是无动于衷,心里有些着急,便起来道:“姐姐若是原谅我,让妹妹给你斟一杯茶请罪可好?”
任宛狐疑,但也没觉得有什么,点了点头,看着任弱可斟茶,又看着她行礼递给自己,任宛看着她脸上的笑,心里有些怪异。
两人离得极近,任宛接了茶,还没说话,便看到任弱可脸色变了,那眼睛在笑,可却透着疯狂怨恨,让任宛心里一惊,便看到任弱可抬手拔掉头上的发簪,那尖细的金色发簪狠绝地朝着她的眼睛刺来。
木舟站在任宛旁边,看到任弱可的动作,大呼出声,“小姐!”忙上前想要护着任宛。
任宛心中也是惊慌,手中的茶杯毫不犹豫地扔在了任弱可的身上,那炙.热的温度让任弱可动作停滞了一瞬,任宛趁机一脑袋撞在了任弱可胸前,让两人距离拉开了些。
任弱可吃痛,但眼底狠毒浮现,喊道:“任宛,你害得我好苦!”
任宛顾不上头痛扭头推开木舟过来的身子,但回头时却躲不开任弱可即将到来的发簪。
任宛无路可退,她又一次尝到了死亡的味道。
湛浚凌赶到时看到任宛的脸,心中慌神,探手从玉带中抽出银扇,对着任弱可拿着簪子的手臂扔了出去。
银扇绕着任弱可的手臂转了一圈,任弱可扭头看,还没反应过来时,湛浚凌用力,任弱可便被甩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跌倒在地。
一切转变的太快,任宛心如死灰之际却看到了湛浚凌,她不禁痴笑,这错觉还没完了。
可当她听到茶壶茶杯碎裂和椅子翻倒的声音时她便回神了,我去,这不是错觉!
躲在树上的灰影起身的动作在看到湛浚凌时便又退回去了,心里想着,就差一点,完了,主子又要罚他了。
任弱可被撞的浑身都疼,发鬓乱了,簪子也掉了,可她不甘心,咬着牙站起来抓起簪子还要杀任宛。
任宛大惊往后退,下一瞬便被人抱在了怀里,湛浚凌两手护着任宛,回头一脚踢在了任弱可的胸前,任弱可犹如断线的风筝‘嘭’地一声撞在了门上,倒地时一口血吐了出来。
灰青忙上前想要看死没死,湛浚凌眼眸生寒,语气冰冷,“没死。绑了。”
第29章
任宛听到声响忙不自觉地抓紧了湛浚凌身上的衣服,好闻的草木香传来,任宛头一次觉得这么好闻。
眼眶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渐渐湿润,手中的力道也紧了些,任宛惊魂未定,便被湛浚凌捧起了脸庞。
湛浚凌看到任宛眼中的泪水,面上一怔后便是心疼,在任宛眼角吹了几下,便抱在怀里,轻拍着背,轻声哄着道:“没事了我在呢。”
任宛强忍住的泪水在听到这句话时便一下汹涌而出,她抓着湛浚凌的衣服,肩膀不住抖动。
灰青把昏死的任弱可拖走,连同着带过来的丫鬟也打昏了带走,木舟很是体贴地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郭芷莉站在不远处在木舟关门时便把屋里的画面瞧了个清楚,她面部止不住地颤抖,手中的锦帕早被攥的起了皱,流芽在一旁自是不敢言语,心中惴惴不安。
任宛感觉丢人,太丢人了,怎么就亲上了?
唇齿相接,任宛紧闭眼睛任湛浚凌舔.舐允吻,湛浚凌比夜里温柔的多,任宛感觉腿软,脑袋嗡嗡响,恍似天旋地转,她抓着湛浚凌的衣服,五感都被摒弃了,只剩下覆在唇上的唇瓣和喷洒在脸孔的冷冽气息。
直到任宛感到无法呼吸了,湛浚凌才放开了她,怜惜地在她红.润的唇瓣轻啄,又紧紧抱着她,在她耳畔喑哑地喊:“任宛。”
任宛恍若听出了爱而不得的意味,她意识恍惚,脸贴在湛浚凌胸膛,听着‘咚咚’的心跳声,脸红的像煮熟了的螃蟹,紧抓着湛浚凌的衣服有些发怔。
湛浚凌失态好像只是一刹那,任宛再看到湛浚凌时,他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任宛还没作何反应,湛浚凌兜头就把她凶了一顿。
“你不是挺能耐吗,这点把戏都看不出来,脑子变蠢了。”
湛浚凌一想到若是他晚来一步接下来任宛可能遭受的事,心里的怒火就止不住地燃烧。
“她装的那么像我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任宛被凶得一愣,反应过来就开始怼,心里对湛浚凌刚有点旖旎的想法顿时没影了。
“你看不出来你不会防着吗,上次的事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湛浚凌声音压着,语气包含着怒火。
“我。”任宛被堵得哑口无言,手掐着腰在房里走了两步,拍了拍额头说:“看在你刚刚救了我的份上,我不跟你吵,你心里不痛快别冲我发火,又不是我求着让你救我的。”
“你!”这下换成湛浚凌说不出话了,但他不是词穷不知道怎么反驳,而是被任宛气得,明明刚刚在他怀里还是温顺的,怎么一开口就变了呢。
“打住。”任宛挺着胸膛,“你占我便宜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呢,我这可是初吻,初吻你懂不懂。”说完任宛忙用手掌蹭了蹭嘴唇,她倒忘了湛浚凌跟郭芷莉......
哎呦,一想起来他俩也干过,任宛就浑身不得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捂着嘴警告湛浚凌,“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亲我.......”任宛看着湛浚凌暴戾的眼神,往后退了两步,但还是大着胆子把话说完:“我.....我们以后保持十步以上的距离。”
话落任宛也不看湛浚凌什么脸色一溜烟就跑了,湛浚凌阴沉着脸静默了片刻,回身一脚把旁边的椅子踹散架了。
*
任宛想要出去找晏风的事就被耽搁了。
任弱可被关了起来,醒了之后什么也不说,还玩起了绝食。
这让任宛百思不得其解,任弱可虽说嫁给了赵子讷,但听闻婚后赵子讷对任弱可是百依百顺,就算到了曲州当了小官,也没有什么理由来杀她啊。
任宛这两日很忙,既让木舟在打听任弱可的事,又让小杏留意着院子里丫鬟的动静。
小杏是个机灵的丫鬟,郭芷莉装疯后任宛就把小杏调过来了,赶巧她缺人手,让小杏在院子里观察了两日,果真让任宛逮出来了。
人是院子的洒扫丫鬟小荷,在墙角给郭芷莉塞消息的时候被小杏逮了个正着。
“说说,为什么给郭芷莉送消息。”任宛坐在榻上,从小杏手里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写着这两日来她的举动,很是详细。
任宛看着跪在地上身子止不住颤抖地丫鬟,心里有些意外,这个小荷她是有些印象的。
其他的丫鬟见到她行礼都是低着头机械似的重复,只有她行礼后还会对她笑笑,任宛顿时想不通,她还以为她招人喜欢来着。
任宛对小荷印象不错,便怎么也想不到是她给郭芷莉传递的消息,问道:“我是这府里的王妃,除了王爷就是我说了算,那禾院的顶多算是客,且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你为什么要帮着外人来害我?”
小荷从被发现后就想着自己死定了,心中恐慌难过,听到任宛问话早已是泪流满面,不住地磕头道:“王妃,奴婢罪该万死,求您看在奴婢服侍您这么久的份上,不要牵扯奴婢的小妹,奴婢求您了。”
任宛狐疑,看了看木舟,木舟便呵斥道:“哭什么,好好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