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策之嫡后难养(305)

他挑眉,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武青林的面色略有尴尬,移开了视线才有点不自在的提醒:“多年以前我母亲房里本来是宝贝似的养着那么一盆的,据说是……是我父亲偶然得来送给她的,养了好些年也没见开花,偏就昙儿出生那晚,赶上那花开了。当时父亲人没在京城,母亲就给妹妹取了乳名,原也是当成吉兆看的,可是后面紧跟着就出了事,南境兵败,元洲城失守,父亲被重伤,两位叔父也战死了,我母亲没出月子就千里迢迢赶过去,再回来,已经是父亲带着她的灵柩回京了。那曾经有一段时间,生出了许多的流言,大抵……都是说昙儿命里不详的,虽然祖母极力压制,但有一阵还是闹得沸沸扬扬,后来是祖母终于忍无可忍,盛怒之下发了好大的火,处置了两个在昙儿面前嚼舌根的婆子,这事儿才算是彻底震慑住了。那年昙儿五岁,跑到我那就把花盆砸了,也是狠闹了一场。”

他一直不太喜欢萧樾沾染武昙,哪怕就是到了现如今,想着这个人不择手段的觊觎他那宝贝妹妹,心里也不是很舒服,所以这时候反而得给对方提点,出谋划策,就总觉得十分别扭,不得劲。

萧樾是真不知道他们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闻言,倒是狠狠一愣。

他原来叫人找了这花过来,还特意请了懂这花习性的花匠过来照料,确实就是想拍那丫头片子马屁的……

所以——

这是要拍马腿上了是么?

萧樾也是脸色微微一变。

他私底下是出浑身解数哄着武昙是一回事,但是让未来大舅子知道他这么低声下气的在讨好那丫头,也是忒下面子的一件事……

两个人,各自都觉得脸上无光,然后就尴尬的没话说了,各怀心思的埋头走了。

武昙躲在不远处的拱门后面,扒着门边听了半天墙角。

------题外话------

林哥:真不愿意把我妹妹嫁给你……

皇叔:为毛我要一直讨好我媳妇……

第188章 晟王殿下是倒贴的?(二更)

她原是一觉睡醒听说武青林来接她了就跑过来想找他的,结果就遇见这俩人了,这时候扒在门后想了想,就没出去,转头又回房去了。

萧樾和武青林去到饭厅,去厨房看情况顺路去叫武昙的雷鸣就过来了。

萧樾见只有他一个人,不禁奇怪;“还没起?”

“起是起了,不过属下叫不动,王爷要不亲自去看看吧。”雷鸣支支吾吾,一脸的为难。

萧樾皱了下眉头,是猜不到她这一大早起来又作的什么妖,看了武青林一眼就径自去了。

回到昨晚他们住的那个院子,就见厢房里几个婢女在忙着给她熨衣裳。

武昙没带换洗的衣裳过来,昨晚没洗漱就睡了,早上起来才洗了个热水澡,婢女们把她衣裳都洗了,正在忙着熨烫了好穿。

萧樾进得门去,就见她穿了身婢女的衣裳,正围着床头的那个大盆花转悠,脸上饶有兴致的是一副探究的表情。

萧樾的眉心隐约一跳,然后飞快的稳定心神走过去:“你兄长来接你了,去饭厅一起吃个饭再回京吧?”

说着,就不动声色的伸手去拉她。

武昙却是挡了他的手一下,然后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拽过来,一边扒拉着树叶一边好奇道:“我记得昨晚看见开花了的,怎么没啦?”

她转头来看萧樾,眼睫毛扑闪着,一脸的纯真。

萧樾莫名就有点心虚。

不过晟王殿下的脸皮厚度是够用的,脸上一副这种小事我怎么会知道的表情,随口应付了一句:“有吗?大概是被下人搬出去换了吧!”

“没换啊,就是这个。”武昙却不是好糊弄的,还拽着他指着几处花蒂的断口给他看:“你看,这是被人掰掉的,明显被人摘走了啊。”

说着,就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的一声惊呼:“你这庄子上的下人手脚不干净啊!”

这一喊,厢房里正在忙活的几个婢女就吓一跳,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奔出来,惶恐的跪了一地:“主子明察,奴婢们什么也没做的。”

萧樾气得脸都绿了,冷声道:“没你们的事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话没说完,武昙已经跑过来,扯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的道:“就是有人偷摘了我房里的花儿,你得给我找回来!”

说着,就气鼓鼓的把个嘴噘得老高。

萧樾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他刚得了武青林的提点,是万不敢暴露的,就只是冷了脸道:“什么你房里?这是本王的房里,你别蹬鼻子上脸。”

武昙却跟他赖上了,瞪着眼嚷嚷:“你房里的也不行,我喜欢那个花,你给我找回来,要不然就给我重新弄一盆一模一样的来!”

这花本来就稀罕,而且花期极短,养到开花就更不容易了,这是说再弄一盆就能再弄一盆的吗?

萧樾是从来没觉得这个武昙有这么难缠过……

可偏偏,她就是要几朵花而已,他还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儿指责她吗?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早上打扫屋子的婢女就回来了,隔着院墙听了里面的争执声就赶紧的跑进来解释:“主子,那花枯了,奴婢早起过来打扫,主子没起,奴婢就把枯了的花都折下来扫出去了,要不……奴婢再去捡回来?”

武昙却是不信:“不是昨晚才开的吗?怎么可能早上就没了?”

那婢女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武昙也不为难她,又转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樾。

萧樾脸都黑的没法看了。

“说开过了就是开过了,你哪儿那么多事儿!”萧樾反手关上门,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扯回屋子里,还在恼怒这要怎么解释的时候,武昙偷瞄到他那个脸色就再也绷不住了,抱着肚子蹲到地上直笑到直不起腰来。

萧樾被她笑得一愣,反应了一下才冷着脸把她拎起来。

鉴于她实在笑得太欢畅,根本直不起腰,他为了能够和她视线交流,就干脆双手一卡她的腰把她放在了桌上坐着。

武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只恨不能在桌子上打滚儿。

萧樾却是被她笑得一阵心虚又一阵的心烦意乱。

他黑着脸,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目光,冷冷的道:“别笑了!说,你这是又是作的什么妖?”

她这一大早的找茬儿,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武昙晃着两条腿儿,心里到底也藏不住这事儿太久,就冲他努努嘴,示意他看立在床边的花盆,一脸得意洋洋的挑眉道:“我大哥说的对,那个花……讨厌死了!我一点也不喜欢!”

萧樾的表情一僵,只觉得自己这整张面皮就这么长在了脸上。

这真的是他这两辈子加起来经历过的最丢脸和最没有尊严的一件事了……

巴巴的给人献殷勤不说,马屁拍在马腿上了不说,还被这丫头偷听到,当面狠狠的打趣了一番!

真的是——

一!言!难!尽!

偏就武昙还笑得欢快。

她坐在桌子上,怕坐不稳,两手还抓着他的衣襟,直笑得花枝乱颤。

“所以呢?你想怎么着?还要本王再磕头给你陪个不是么?”萧樾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两句话,然后一把撸下她的手,黑着脸,甩袖就走。

“哎!”武昙一骨碌从桌上滑下来,追上去两步死死的扯住了他的衣袖。

萧樾的脚步顿住,到底是不值得跟她置气,就是觉得心里难堪,便就冷着脸,依旧是面色不善的冷哼一声。

武昙拽着他的袖子是怕他跑了,然后慢慢绕到他面前,仰着头去看他的脸,仍是笑嘻嘻道:“你生什么气啊?”

要是换个人,萧樾真的早就一巴掌把她糊墙上了,真的也就是她,能在驳了他的面子之后还能在他面前这么有恃无恐的。

武昙估摸着她是真的把他惹毛了,也就见好就收了,转而从袖子上把手摸到他掌中,两只小手攥着他的手掌,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扯回里屋,按在凳子上坐了。

见她主动来拉自己,萧樾的脸色就缓和了不少,这时候只碍于面子,还是冷着脸别过头去。

武昙站在他面前,螓首低垂,拉着他的手,晃悠悠的一副乖巧模样道:“我确实不喜欢那个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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