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080)

“不过一场赌局罢了。”燕廷瑞脚下步子片刻不停的继续往前走,语气也冷静且坚决:“他肯出手,那大家就都有机会看到背后的真相,他若不肯,就只当这一局里我败的彻底,赔上一条性命而已!”

他燕廷瑞和陈王府,都输得起!

游走在政局里的人,哪有什么无往不利?谁没有想过有一天可能会阴沟里翻船,须得赔上性命?

一行人在路边继续休整,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燕廷瑞的那些护卫慢慢苏醒时,迷雾也渐渐消散,迎来了崭新明媚的一个好天气。

一行人重新打点好,继续北上。

同时,京城里,萧樾也拿到了曲林的飞鸽传书。

“那个细作被控制了三年有余,并且一开始就只是打听陈王府的动态,有这样的耐性可以持久在北燕帝京盯梢陈王府的人,应该确信是那位皇后娘娘无疑了吧?”武昙看过纸条之后,转头问萧樾。

彼时萧樾正坐在书案后头喝茶,闻言也没抬头,只就徐徐的吹了吹茶碗里飘着的两片茶叶,慢声道:“表面上看,是可以这样下定论了。”

他这样的话里有话,武昙哪有听不出来的,不由的皱了下眉头:“怎么?”

萧樾的唇角勾了勾,这才抬眸看向了她,意味深长道:“曲林这信上说他们拿到了陈王府里隐藏的细作,是要和留了活口的两个刺客一并带回北燕去当面指证何氏的。”

这一句话,又是点到为止。

武昙认真的思索片刻,便是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肃然的拍案而起:“这事情不对!”

萧樾好整以暇的挑眉看她,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武昙没心思和他互相卖关子,就三两步绕过桌案去,走到他身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急切道:“那位何皇后我是打过交道的,是个颇有手腕和心计的人,她当然知道那个护卫只是因为形势所迫才受她控制的,并不是可靠之人。如若我是她,在派出刺客行刺燕廷瑞的同时,必然嘱咐他们要趁乱先将这人灭口的。杀一个燕廷瑞或者有难度,可是要灭口区区一个无关紧要的侍卫,那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她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反而留下了这样一个活口,被燕廷瑞带着回去指证她了?”

曲林为了防止遗漏掉自己没有看透的细节,所以传递回来的消息就将细节写的十分清楚。

那两个被生擒的刺客全程没有过激的反应,任由那个和他们里应外合的护卫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别说阻止了,就连激动一点的情绪都没表现出来。

这可不是个忠心护主的好奴才该有的态度和反应!

“是啊!”萧樾感慨着,也是悠悠的一声叹息,“本王疑惑的也是这一点。”

“可是为什么呢?”武昙左思右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不可理解,“按理说以那位皇后娘娘的为人,是不该出现这样的漏洞的,难道是因为上回北燕的宫变之后她受刺激太大,如今已经糊涂了?”

话到这里,她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又想到了别的,脸色就又瞬间变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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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噩梦(二更)

“这事情还是不对!”武昙急切说道:“不管她是不是糊涂了,这次胤京城里的两桩案子都是执行者临时起意,临时制定的计划发挥出来的,那何氏远在千里之外,纵使她脑子再灵光,反应再快,也来不及和这边的执行者之间互通消息来紧急制定这一连串的计划的,也就是说,这次的事,都是在这边的人做主决定的。杀了陈王府的一个郡主,又险些搭进去一个嫡孙,甚至于将你我都牵扯进去了,就算那何氏再怎么恨极了你我,也就算是她事前有所嘱咐,不必顾及后果,可她手底下的人,真的有人有这样的胆量和魄力来操纵这样的一盘棋么?”

且不说三年前何皇后联合魏王府发动的那一场宫变事败,几乎将她多年培植起来的势力连根拔起了,单就如今她自己都不得自由,身边又没了党羽帮扶,哪怕是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常伴左右,并且肯于豁出一切去替她办事……

这一次胤京之内发生的事,直接算计的就是两国皇族,这可不是小事情,就算是萧樾身边的燕北和雷鸣——

若是在跟萧樾不能取得联系的情况下,也不敢贸然的制定和实施这样的计划的。

不仅仅因为这计划实施的本身就难度很大,而更是因为其中的牵连太大,但凡中间出现半点差池,就恐怕收不了场了。

何皇后身边纵有心腹,应该也不会有这样胆大且行事果决,毫不顾虑后果的。

武昙一开始是太过关注这连续两个案子的本身了,并不曾琢磨的太深,直到此时才如梦初醒,发现了这件事里最大的漏洞。

萧樾手里捧着茶盏,依旧是一副闲散的姿态靠在座椅里。

显然——

他是心里早有计较,已经想到这一重了。

他不说话,只是唇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深远的在暗暗地琢磨着什么。

武昙盯着他等了片刻,便有些忍不住的急躁起来,伸手去扯他的袖子:“你说话啊?”

萧樾的手一晃,杯中茶水就差点溅出来。

他赶忙坐直了身子,将茶碗放回桌上,才不甚在意的随口道:“问什么?”

武昙急道:“若是何氏身边真有那般得力的人在,那么除了那些去执行刺杀计划的刺客之外,这个人此时就应该是潜藏在这胤京城里,或者最不济也是在附近,以便于随时观察我们和陈王府双方的动态来指挥行动吧?”

萧樾握住她的手腕,一用力。

武昙就跌坐在他腿上。

他的目光仍是落在某个未知的角落里,指腹轻轻的蹭过她滑如凝脂的腮边,明显也是在暗暗地琢磨事情,又过了片刻方才意味深长的缓缓叹了一声:“本王现在甚至是在怀疑这一切到底究竟是不是那个女人在操纵谋划的!”

照着陈王府拿住的那个细作的供词,这人是被何皇后威胁掌控的,这一点应该没有疑问。

但是三年前的那场宫变,本来就是他和燕霖父子做的一个请君入瓮的局,逼着燕廷襄和何皇后那一党人狗急跳墙,他们孤注一掷时,除了及时抽身而退的鲁国公府何敬忠一家,剩下的几乎倾巢而出,稍微有点势力和影响力的,都被燕霖借机肃清了。

诚如武昙所言,这一次这胤京之内所谋之事,非同小可,一般的心腹不敢随便拿主意操纵的。

按理说何皇后手底下是不该再有这样的人才替她奔波操持此事了。

武昙明白她的意思:“那就是她和南梁方面联手了?她提供了自己在陈王府里安插的眼线传递消息,但这边的事却是南梁派人过来直接执行的?”

如果被拿住的那两个刺客并非是听命于何皇后的,那么就能解释为什么何皇后的细作落网并且将一切和盘托出时那两个刺客为何能表现的那般冷静了。

因为——

何皇后不是他们的主子?所以何皇后露不露馅,他们根本就不在意?

可即便是这样的话,也还有一点是解释不通的,哪怕何皇后是与人合作的,她只是幕后推手之一,她要是被揪出来,难保不会拔出萝卜带出泥,牵连出他们真正的主人的……

这样,那些刺客也完全不在乎?

萧樾心中,总有些疑惑难解,又仿佛是觉得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还隐藏了一些明明是与他息息相关,他却又暂时无法窥测和触摸到的东西。

他回过神来,瞧见武昙眉头深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就又扬起了唇角,摸摸她的头发道:“算了,先别胡思乱想了。不管怎么说,既然有那何氏收买的探子介入,这件事里怎么都有她掺合在内了,既然一时间还未见端倪,那咱们就先静观其变的等等吧。本王已经叫人快马加鞭往北燕去给燕霖传信了,先等着听听那边最后的消息,然后再下判断也不迟。”

武昙虽然不喜欢这种心里横了个疙瘩的感觉,可确实,这件事除了刚暴露出来的北燕细作,暂时也摸不出其他的头绪来了,现在就算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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