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70)

作者:菠菜芋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虽然沈言的语气并没有什么波澜,但肖武还是被他的猜测震惊的说不话来。

“可,可,她不是……”

“后来,我查到方队在一次和线人的见面之后也失去了联络,顺着这个线索一路查下去,最终却确认他和裴氏并没有关联,那么唯一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就在于,这个线人是禁毒支队介绍给方队的。”

“所以是禁毒支队有问题?”

“当时禁毒支队长在安排行动时没有遵循保密条例,因此被免职,我记得当时的支队二把手叫安浦,因为这件事被扶正,一直到现在。”

“所以这不就说明江顾问的身份没有问题,那老大你刚才为什么还要那么说呢?”

“因为当年她被绑架的内情,方队失踪的原因,至今,除了她和裴靳,再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您已到达目的地附近,本次导航即将结束……”

导航打断了沈言的话,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宋队,我们按江顾问的办法,一共发现有这些可能有问题的投资。丫都快吓尿了,看我跟看神棍似的,全都承认了。他说本来这些事都交给黄雪珍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姜耀德突然让他也开始接手,还要求他必须瞒着黄。”

“黄雪珍的身份可能并不像我们最初想象的,就是姜耀徳的情妇那么简单”,顾瑶说道:“她是什么时间到安信的?”

“是三年前,也就是16年的7月份经过秋招进入安信的”,还没等宋济民翻到人力档案的那一页,贺晨已经如数家珍的背了出来。

“黄雪珍毕业于龙江财大,最初入职的时候是投资经理人助理,三个月后调岗到财务部门,从普通职员到升任部门副经理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据先前的了解,她在工作中并不像部分经理汇报,而是直接汇报给姜耀德,一部分公司财务直接由她经手处理,这部分内容,其他人都不清楚。”

“在之前安信的大楼遭到投资人围堵的时候”,他回想了一下,“经侦把安信所有员工集中起来问话,我过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黄雪珍接受问询,我记得她当时的态度十分傲慢,对于公司中对她与姜耀德的关系并不否认,但语言间似乎又对其有些看不上的感觉,她说‘那些土包子都以为我是靠他上位的,真是够蠢的’。”

贺晨说道:“当时我只以为她是欲盖弥彰的掩饰自己不光彩的过去,但现在想想,是不是她在安信的地位,真的和姜耀德没有关系,而是靠安信背后真正的金主,所以姜耀德在寻求新的合作伙伴的时候才要瞒着她,不让她知道的。”

“有道理”,宋济民说:“小贺,你这是出师了啊,真不错。”

“宋队您过奖了”,贺晨有些不好意思,“是江顾问教的好,我还要不断学习才行。”

“我现在是真羡慕小沈,有你这么个好帮手”,宋济民发出邀请,“哪天有时间,不如江顾问也来给我们经侦讲讲课,我们也都学习学习。”

“当然可以”,顾瑶笑笑,“不过心理学目前还只是具有参考意义,测谎尚且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就更不要提我刚才用来诈供的表情分析理论了。”

“嗨,咱们这种性质的工作,任何学科都只不过是我们在案件调查中的工具,说道可能造成误导,难不成法医鉴定理论就不会出错?就像这回的案子,如果单看表面证据,这三起案子那就是孙凯一人的携私报复,就算察觉到了第二起案子的异样,咱们的调查重点也会集中在错误的方向上,等真正查到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又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宋济民说道:“工具就只是工具,当然多多益善,至于怎么使用,那就要使用的人把握了,江顾问,你说是不是。”

“您说的对”,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顾瑶忽然有些难过,她想起了过往种种,想起方队的死亡,不就是因为自己这个使用工具的人的过错吗?

如果自己当时再谨慎一些,发现裴靳突如其来对自己监视的放松,能不那么自负,那么一切的悲剧会不会因此避免?

不过,过去的错误现在再如何后悔也已经于事无补,与其毫无意义的伤春悲秋,不如真正的了结,才能告慰方队的在天之灵。更何况,自己不是也答应了沈言,会走出来,会学会面对,一味自责,只会将拉着自己的沈言一并拖入深不见底的泥潭里,这是她,绝不想看到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希望把脑袋里多余的情绪甩掉,宋济民却误会了她的意思,问道:“江顾问,怎么,不行吗?”

顾瑶迅速回神,笑了笑,“当然可以,宋队,我很荣幸。”

她接着说道:“据我所知,福源化工集团是龙江的老牌企业,根本不需要在三年前使用非法投资的方式积累资本,所以安信幕后的金主一定另有其人,而黄雪珍,正是安信和金主的关键关联,这也许会是我们找到这个人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一章来啦~

第49章 秘书

“警官,能不能,能不能算我投案自首啊,我以为这事儿谁也不知道呢,我要是知道你们早都知道,我还不如早说了……”

陈原在审讯室里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嘴里还塞满了刚刚贺晨送过来的盒饭,“你们可得相信我啊,这些事儿真的都是姜总让我干的,我就,就想着赚点小钱,我也得养家糊口啊,我妈身体不好,我老婆没工作,下面还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女儿,正是用钱的时候,我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啊。”

小许是个暴脾气,当即袖子一撸,桌子一拍,眼睛一瞪,骂道:“他拿刀逼你了?还是拿枪指着你了?你干这些事儿的时候,就没想过有多少个家庭可能因此破碎吗?就没想过那些平白无故被你们搞到破产的公司背后可能牵扯多少条人命吗?你的家庭是家庭,人家的家庭就不是家庭了吗?”

对比之下,坐在旁边的贺晨显得镇定的多。他总算没白跟着杨鹏审了几个月的毒贩,唱起白脸来已经自然了许多:“陈先生,你既然是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更应该跟我们仔细交代,你说的越多,越有价值,我们也才好帮你申请减刑。”

“就目前警方掌握的情况而言”,他假模假式的翻了翻面前的案卷,“没有任何能够证明你是受姜耀德指使的证据,在他的家中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他参与此案的痕迹,现在人已经死了,也不可能再拿到他的口供。但对于你来说,我们已经知道了哪些事件有你参与,在其中找到对你不利的证据易如反掌。”

背诵法条从来都是贺晨的特长,“刑法第二十八条,‘对于被胁迫参加犯罪的,应当按照他的犯罪情节减轻处罚或者免于处罚’,但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检察院就会将你作为安信非法集资的主犯提起公诉,主犯和从犯的量刑可是天差地别,你可要想好了。”

“真不是我啊警官”,陈原一听这话,登时更急了,“那都是姜总让我干嘛我干嘛的,我,我就是个小人物,我哪有那本事啊。”

眼前这人,虽然还穿的西装革履,却已是哭的涕泪横流,嘴里的饭菜还没来得及咽下去,随着他抽噎的动作若隐若现,再也没有了最开始人中龙凤目中无人的骄傲模样,简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可见,衣冠楚楚不过都是虚妄,一旦外皮剥落,内里的面貌如何,便再也藏不住了。

小许十分看不上他这个样子,还待再骂,贺晨忙拉了他一把,抢先说道:“陈先生,你不要哭了,现在唯一有意义的,就是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哎哎,我说,我说”,陈原也顾不得自己这件衣服当初花了几乎一个月的工资,胡乱抬起胳膊抹了一把眼泪,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忙不迭的开始交代。

“我是五年前来到安信的,也就是它刚成立没多久的时候。那时候我还不是总经理秘书,就是个办公室的普通文员,后来因为文笔还不错,办事也妥帖,才被姜总提拔的。”

大概是因为说起了自己“辉煌”的过往,陈原总算坐得直了,又开始隐隐的表现出了一副商业精英的派头——如果不是领带上还粘着饭粒,西装上还蹭着鼻涕,可能还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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