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影帝的小甜妻(11)

姑娘点点头,但依旧有些不放心。

“他约你单独见面吗?要不我也一起过去好了……我哥的脾气不是很好,我怕你们讲讲就直接动手了。”

沈泽延帮着添了杯牛奶,让她放宽心,“苏映,我和你哥虽不算特别熟,不过也算得上朋友一场。先别胡思乱想,你要学会相信我。”

苏映松了口气,可半秒过后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语气忽然变得严肃:“什么,你和我哥是朋友?那在火车上碰到时,你是不是已经单方面认识我了?”

她当时已经够厚脸皮了,如果是的话,那自己……

想到这,苏映有些窒息。

“没有,我昨晚才知道易珩川是你哥。”

沈泽延回过头正好看到窗外彩虹,他指了指窗外,认真开口:“我们第一次认识,就是在火车上。”

……

Berlin,柏林。

这座城市,地处德国东北部平原上,是德国的首都和最大的城市,冷战期间曾被一堵墙分割成东柏林与西柏林。

苏映到这已有一天,不过时差还没倒清楚的缘故,这会儿人还不怎么精神。今天的天气不算好,云压得很低,头顶上飘着细雨,空气中透着夏季的闷热。

“嘟——”耳畔响起刺耳的鸣笛声。

柏林中央火车站内,苏映打着哈欠,随着友人踏上火车。

今天是礼拜天,列车上人不少。

ICE车厢内的位置排布和国内的高铁不大一样,座椅四人一组相对而坐,中间摆着一张木质小长桌。

苏映的位置靠窗,坐下后便歪着脑袋眯眼小憩。

和她同行的是一位来自加拿大的友人,和苏映是大学同学,中文说得流畅。

车厢内很安静,即便有交谈需要大家也将声音压低了好几个分贝,苏映听得昏昏欲睡,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迷糊了多久,醒来时脑袋一晃,“咚”地额头抵向玻璃窗。

“唔——”苏映伸手揉着额头,表情带着些许痛苦。

是在安静的车厢内,这样的声音略显突兀,她这么一撞,便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Are you OK?”

“Fine…”姑娘的声音绕着含糊。

她们对面坐着的是两位年轻男子。

一位是日耳曼人,另一位则是亚裔,从他们前面交谈时的语言判断,应该都来自德国。只不过,那名亚裔男子在苏映刚睁眼时便起身离开,她还没机会看清那人的脸。

两三分钟后,车厢前头的玻璃门被人推开,陌生的脚步声缓缓逼近。

“刚刚去乘务员那拿了冰袋,我想,你应该需要它。”

似乎是怕她听不懂,那人从原先的德语改成英语。

极其悦耳的男性嗓音,偏向低沉,带着令她耳根子发麻的磁性。

苏映垂眼,目光所及处是他拿着冰袋的手。

指甲修剪的干净平整,手指白皙,骨节分明,手腕上戴着只机械表,她依稀记得易珩川常戴的也是这个品牌,应该价格不菲。

姑娘接过,用变扭的德语说了声“谢谢”。

男人深乌色眸子中含着一层浅淡的光,似雨后初霁,苏映抬起头,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大脑断线。

满脑子都是老旧电视屏幕上的雪花,兹啦兹啦的。

“你还好吧?”沈泽延见她德语说得不利索,问话时依旧用了英语。

苏映拿起冰袋,贴上额头,“……没事。”

说完后,蓦地,心跳一下接着一下,逐渐变快,而后又变得不规律。

苏映不知该怎样具体形容这种感受,可这种悸动就如初见圆月,首嗅蔷薇时,那般惊艳。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新的一年平安喜乐!

第10章

伴随着一声鸣笛,列车穿过广袤的平原,一路向北。

玻璃窗外是盛夏的西欧小镇,像是加了滤镜的壁纸照片,每一眼都让人觉得不真实:雨后初霁,碧空如洗,成群而过的骏马,掩映在随风摆动的草木后。

苏映坐在位置上,墨色的眼睫低垂着,她抿着唇,有一下没一下地掰着手指,除了额头那块被撞到的地方,脸颊的位置也红成一片。

“苏映,你没事吧?”问话的是露西,她就是那位与苏映一同前来采风的混血友人。

“当然没事,”苏映压低声音继续道:“我的额头虽然还有些红肿,但冰袋的效果很好,已经消肿了好多。”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呢,”露西拉开易拉罐的铁环,插.入吸管,递给她:“我是说,对面的那位德国亚裔小哥,在前面十分钟内你已经偷看人家五次了。”

“你别乱说,我……我才没有呢。”

姑娘一愣,回过神时满脸羞赧。

大抵是面前的男人德语说得太标准,两姑娘凭着自印象先入为主,自动默认他为德国人。可除此之外,有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苏映的的确确看了人家五次。

露西下意识地看了眼对面的两人:“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反正你就算是认了,人家也听不懂你说的中文。”

“……你说得真有道理。”苏映垂下眼皮小声嘟囔。

露西挑眉:“这么说你承认了?”

“承认,就承认吧。”

姑娘轻轻哼着,话里颇带的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可说完后,又隐约有些不安,于是又再次红着脸一点点抬起眼,偷偷打量那人的表情

——嗯,毫无波澜。

那就放心,自己说的这些,他肯定一点也听不懂。

“那你下一步是和他要电话号码吗?”露西随口问着,一如既往的西方思维。

“我…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姑娘鼓着腮帮子,别过脸。

苏映性格内敛,之前也没有过感情经验,让她在这种事上主动率先往前迈一步,难于上青天。之所以敢在人家面前承认自己在偷看,还不是仗着他听不懂中文。

“那你就不可惜吗?”露西问。

“我……”苏映咬唇,不吭声了。

怎么可能不可惜,这趟从柏林出发的列车已经开了一大段路程,而她们在Hamburg换乘,这也意味着从现在算起剩余时间不到一小时。

沈泽延的德国友人抱着笔记本处理邮件,他听不懂中文,但却注意到对面的亚洲姑娘羞赧变扭得快要哭了,便有些于心不忍。

“泽延,我知道你一般不在私人时间接受粉丝合影签名的请求,但你看人家小姑娘,红着脸都要哭了,你给个签名,让她开心点,有那么难吗?”

沈泽延低低地笑了一声,用德语道:“不难,可问题是她似乎并不认识我,还以为我和你一样是个德国人。”

友人楞住,随后恍然大悟,没再撮合。

虽然那姑娘看着似乎挺不错的,但以沈泽延的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互相交换联系方式什么的还是不大适合。

想到这,他不由为这两人感到遗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列车已临近换乘车站。可想到列车即将到站,苏映看起窗外的风景,也是索然无味。

“苏映,你看窗外有彩虹!还是double rainbow。”

“是吗……真的。”

双重彩虹,实在罕见。苏映喜出望外地拿起相机抓拍了几张,只可惜列车的速度太快,相机参数没调好,和露西分享图片时才发现拍出来的照片有些糊。

“能拍到就很好了,这样的事一辈子能有几次,再怎么说我也尝试过了。”苏映拍着胸口,自我安慰。

她随意翻看着相机中的照片,忽然有了偷拍对面男人的想法,不过想想便作罢,再怎么说那样也太不尊重人家了。

列车逐渐减速。耳畔响起列车乘务员的播报声。

苏映鼓足勇气,打算最后一次并光明正大地看他一眼,如果有机会冲他笑笑,那便是更好。

就在她正在心中捣鼓着,该怎样抬头,怎样抓到机会冲他微笑时,伴随着一声鸣笛,列车到站了!

……

那一瞬间,苏映的所有心理建设都开始动摇。

然后,“轰”地塌下。

“那个……”苏映不大利索地说起英文,“你能不能在、在这个本子上随便写些东西,什么都可以,这本留言册是我用来……”

“好,没事。”沈泽延指了指周围,语气软了几分:“ICE已经到站了,停留时间不长,先下列车,我再给你写留言。”

苏映乖乖地“嗯”了声,丝毫没注意到,这位前边一直说着德语的亚裔男人,此刻改说了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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