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
雪莉惊呆了,感觉汤皓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汤老师,你对我到底有什么误会,要这么来诋毁我?我告诉你,我现在依靠父母,一旦我踏入了社会,我要住豪宅开豪车,我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实现,我从来没想过依靠美貌去爬谁的床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说完毫不犹豫冲出了教室,留下一脸懊悔的汤皓站在原地。
平时她都会在图书馆看书到熄灯时间,从“腾飞”回来后,她还是选择在图书馆看书,但一直坐立不安。
她走出图书馆,拿出了电话,犹豫了一会拨了杜月洺的电话。
响了几声之后,那边接了电话——
“Hey,babe,how’s it going?”
嗯?他说的居然是英语。
等等,他叫她......babe!
雪莉顿时觉得今天遇到的所有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
“Good......I......I’m good......”她结结巴巴地回答,听到电话里传来他的轻笑。
“不错,听懂我的问话了。”
“这都听不懂的话,这半年的英语就白学了。”
“有事找我?”
“我今天遇到很不开心的事。”
“说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人说我想勾引你而已。”
“我以为你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一般人我是懒得理的,但今天这人是我英语老师,平时我和他关系还挺不错的。他说我拜金,想......爬你的床。”
“你英语老师为什么这么关注你?”
“他应该是对我有误会吧。上周六我陪他外婆过八十大寿,他家人还以为我是他女朋友。对了,就在‘繁星’侧门对面,当时我还看见你了。”
“那位老师是不是送你上的车?”
“咦,好像是哦——是他!”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啊?”
“我看见他送你上车,他看你的眼神充满了爱意。”
“难怪他今天说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话,原来如此!你怎么这么厉害呀,光从一个眼神就知道这么多。”
“不是让你离他远点么?”
“我没主动接近他,但他是我英语补习班的老师,避免不了有接触。”
“我给你请私教吧。”
“不用了,我现在可以自学,而且我觉得不可能有私教会教得比你更好了。”
.......
星期三上古筝课的时候,大家开始讨论“谁与‘筝’锋”这个比赛。在四月的第一个星期进行,早上进行初赛,选出前十名进入决赛,下午举行决赛。
雪莉想和思羽说她报名参加比赛的事,找思羽说话,发现她并不搭理她。
整节课,思羽都没看她一眼。下课后,她还主动找了何梦一起走。
“思羽......”雪莉走到她面前,不解的望着她:“你怎么了?为什么一晚上都不理我?”
“哟,‘凌耀国际’的大小姐来了。”何梦故作夸张地说了一句。
“说什么呢你!”雪莉指着何梦,满脸不满。
“何学姐,你先走吧,我和她说几句话。”
何梦离去,雪莉迫不及待地问:“思羽,你到底怎么了?”
“你找我什么事?”王思羽看着她,语气冷淡。
“我就想和你讨论一下‘谁与‘筝’锋’,我报名参赛了。”
“怎么不去找你男朋友讨论?”王思羽有些轻蔑地看着她。
“他?找他干什么?”雪莉满脸诧异。
“他这么有钱,随便撒几把钞票,你不就成第一名了吗?”
“你什么意思?”雪莉急了。
“怎么,贝小姐,惹到你了?你以为我会放下自尊来巴结你吗?”
“什么巴结?你到底怎么回事啊?”雪莉满头问号:“我从来都当你是我朋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变成这样?你不问问你自己!当你男朋友开着跑车来炫耀的时候,你考虑过汤皓的感受吗?”
“我男朋友这么做也是因为关心我。而且,汤皓......关我什么事?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雪莉有点懵懵的感觉。
“如果把汤皓换成“凌耀国际”的继承人,你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王思羽,你今天吃错药了吗?”雪莉气得跺脚。
“贝雪莉,我警告你:离我们远点。我和汤皓——请你不要再来羞辱我们了。我现在才意识到,当初你肯屈就去我家吃饭得受了多大委屈呀!”
“我没觉得委屈啊,我觉得去你家吃饭挺好的,你为什么这么没自信呢?你到底怎么了?”
“没自信?这不就是你们这种人想看到的吗?你们永远高高在上,我们永远卑贱如泥。我告诉你,我们不是没有努力,是这个社会太不公平,让我们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我们只是没你们幸运而已!”
雪莉被气晕了:“王思羽,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呀!第一,你们强行把我和汤皓扯上关系,毫不顾忌我的感受,这本来就是你们不对,你们还这么咄咄逼人?第二,我从来没羞辱过你们。什么叫社会不公平,没我们幸运?
“你男朋友要不是命好,你会看上他?”她哼了一声,满脸鄙夷。
“你懂什么,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去听听,上野千鹤子在东京大学开学典礼上的演讲:不要把个人的失败归结为社会的不公!”
王思羽走上前,直直地看着她:“你知道上野千鹤子的演讲还说了什么吗?——不要把你们获得的得天独厚的环境和能力,用来贬低那些没有你们幸运的人。贝雪莉,请你让开。以后我们各走各路,我再也不想和你说一句话!”
☆、第四十章
晚上雪莉和杜月洺打电话,他听出她的失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不同家庭背景的人能成为朋友么?”她问他。
“你要和谁成为朋友?”
雪莉把她和王思羽的事说了一遍,说到最后有些哽咽。
“莉莉,乖,别哭。”
“我也不想哭,是眼泪它自己掉下来了。”
“你真心把她当朋友,她不懂珍惜,不是你的错。”
“我感觉得到,她很仇视我们,她觉得社会对他们不公平。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她以为我们的生活过得很轻松吗?像我爸,很多业务都是在酒桌上拿到的,喝酒喝到胃出血,那些成绩都是他用命拼出来的呀。为什么要把这些努力全部抹杀掉?”
“你和你同学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他轻声细语地安抚她:“你看过纪录片《人生七年》吗?里面记录了来自社会各个阶层的十四个孩子的成长故事。他们绝大多数没能逃离自己出身时的阶级,阶层固化已无可避免,以后这种对立的情况会越来越多。”
“我记得那部片子。是不是有一个村里的小男孩考上了牛津物理学系,后来成为美国威斯康星大学的教授?他成功跨越了阶层。”
“对,如果没办法选择出身,我会选择成为那个‘小男孩’。”杜月洺说了一句让她终身难忘的话:“这个世界最大的公平就是不公平。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这是一个努力了也得不到公平回报的社会,我们也该学着去热爱它,不是么?”
第二天下课后,她在信箱里发现了杜月洺寄来的蓝色纸蝴蝶。蝴蝶左边翅膀上写着——坚强;右边翅膀上写着——零零后不哭。
下面还有一包东西,她拿起来,看到包装是一个小纸袋,上面写着:Victoria’s Secret。
这不是上次在澳洲机场看到的维多利亚的秘密的广告?
回到宿舍,她把包装打开——真的是维密的内衣。
上衣还好,是比较保守的款式;下面的那件,正面还正常,但腰身连接处没有布料,是两条细绳一样的东西,而背后是镂空的!
雪莉拿着内衣在镜子前比划了一下,羞得面红耳赤。这也太暴露了吧!难道老外都穿这种?她连试都不敢......
上次在澳洲机场,杜月洺见她对维密感兴趣,进店跟维密的营业员说了几句,难道是为了买这个?
星期五回家的时候,发现买的高尔夫球杆到了。她拿了球杆,在自家的草坪上练习了一百次挥杆。
上游戏的时候,发现几乎所有熟人都在,他们让她上“地狱蔷薇”的号。因为现在在线六人,队伍里最多只能有五人,所以杜月洺和雪莉单独组队出来。所有人去了房间5的语音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