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王……”
“别说了,为父心意已决,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别想其他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说罢便不再理会女儿的请求,转身就出了房门。
“父王!”卓雅郡主看着丹王决绝的背影,满是绝望,可更多的,是不甘。
宣王府――
文全守在书房外,看着文武皱着眉头进来,不由得打趣道:“啧啧,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给我说说,让兄弟乐乐!”
“去你的!”文武白了他一眼,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王爷在里面做什么呢?”
“啧,你忙糊涂了?这个时候王爷自然是在练字了。”
言穆清每天确实会在这个时候写一张字,文武想着其他事倒是忘了,挠挠头,走上前,轻轻叩门,扬声道:“王爷,小的有事禀报。”
没多久,门内便想起了言穆清慵懒低沉的嗓音。
“进来吧。”
“诺。”
文武应了一声就推门进去,彼时言穆清刚写好一张字,将笔放下。
“什么事?”
“回王爷,小的方才回府的时候遇到一个小丫鬟,说她是卓雅郡主身边的人,说郡主想见您一面,还说若您不答应,她就赖在门口不走了,哦对了,她还给了小的一封信,说是郡主写给您的。”说着就将信笺拿出来呈上去。
言穆清接过信笺,打开来,看了看,便丢到了一旁,文武见此便知道自家王爷不想见,便道:“王爷不想见的话小的这就是派人将那个小丫鬟给打发走。”
说着就要出去,却听到言穆清说道:“给她说,本王答应了。”
“王爷?”文武很是惊讶,更是有些着急,“丹王他们过不了多久就要走了,王爷何必这时候见她,万一她又耍什么花招怎么办?”
“你觉得本王那么容易就上当吗?”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见她,也算是给当年的事做个了断。”
“王爷这是何必呢!您根本就不欠她,当年她可是……”
“好了。”言穆清虽然依然一派淡漠的样子,但是语气却比之前冷了一些,“照吩咐回话吧。”
“诺!”文武知道自家王爷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更改,只好应承下来,退了下去。
――
卓雅郡主没想到言穆清会那么轻易的和自己见面,但是眼下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想,和丹王求了半天,丹王才答应让她出来,自然,身边跟了不少护卫,就是怕她乱来,对此,卓雅郡主也不再在意了,如今,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再改变了,见言穆清,不过是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
按照约定,卓雅郡主来了城郊,这里环境清幽,绿树环绕,可是这时候的卓雅郡主,也无心欣赏这些。
下了马车,就看到不远处的小溪旁矗立着的伟岸身影。
吩咐身旁的随侍,道:“你们都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几个随侍有点为难,因为出门前丹王吩咐过的,要寸步不离的跟着,若是有什么差错,他们可承担不起啊。
卓雅郡主哪里不知他们的想法,冷笑道:“本郡主就去前面说几句话就回来,你们这群奴才不会没用到就这么点距离都看不住吧?或者,你们已经不把本郡主当主子了?”
“小的不敢!”
“那你们还要跟着么?”
“小的听从郡主的安排!”
“哼!”见他们还算识相,卓雅郡主便不再理会,缓缓抬步走了过去。
“没想到,你还敢来见我。”
言穆清转过身,看了看她,道:“郡主邀本王前来,就是说这些吗?”
“我只问你,宫中发生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有。”
卓雅郡主没想到言穆清就这么直接的承认了,反映了过来,不可置信地瞪向他。
“居然真的是你?言穆清!没想到你居然这般卑鄙!难道你忘了当年你身负重伤的时候是我悉心照顾你的吗?没有我,你还能在这站着吗?你怎能如此待我?”
面对卓雅郡主的歇斯底里,言穆清不做言语,仿佛并不在乎,倒是旁边的文武忍不住了。
“亏得郡主还敢提当年,当年您是照顾了我们王爷,可也是您给我们王爷下了蛊,您知道我们王爷为了解蛊差点丧命了吗?”
卓雅郡主脸一白,看了看文武,又看向言穆清。
“你都知道了?”
言穆清瞥了一眼文武,似乎有点嫌弃他多嘴,文武见此有点委屈了,他还不是为了他们王爷打抱不平嘛!
言穆清无视文武一脸委屈,看向执意想要答案的卓雅郡主,只点了点头。
卓雅郡主惊得后退了几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却说当年,卓雅郡主在得知言穆清的身份之后,就对言穆清的爱慕更深了一层,便向父亲提了此事,可丹王当时却推三阻四,卓雅郡主便急了,突然想到她的奶娘曾提过自己年轻的时候和一个苗疆人学过下蛊,便请问了奶娘能否给言穆清下蛊,让他离不开自己,到时候言穆清自然会上门提亲的。
而奶娘也不负她所望,确实告诉了她一个方法,而她当时也确实这么做了,满心欢喜的就等着言穆清来提亲,可自从言穆清回了军营,除了给丹王来了一封信报平安之外,便再无消息,她当时便以为是奶娘在哄骗她,此后就对奶娘冷淡了许多,之后丹王又以奶娘年纪大为由将其放出府,她也没有在意。rXlC
第一百六十章 偏执
卓雅郡主一直以为这件事隐瞒的很好,可如今看来,言穆清分明是早就知道了,而这次她来洛安,他对她依然是以礼相待,丝毫看不出什么不妥来,就更让她没有怀疑了。
突然,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道:“所以自从我来洛安之后,你待我客套有加,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好趁这个机会报复于我?呵,言穆清,你果然心机深沉,没错,我当年是给你下了蛊,可那又不会取你性命!你如今不是也没事吗?你又何必陷害我清白?”
文武瞧着卓雅郡主居然到如今还这般理直气壮,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刚要开口驳斥,却见言穆清抬手制止,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闭上嘴。
只见言穆清看了看她,淡漠的语气中带着轻讽。
“你是说,你不知道下那个蛊会危及人性命?”
卓雅郡主闻言闪烁其词,道:“我……我自然不知道,那个不过就是让你离不开我,你只要娶了我,自然没有事!”
而事实上,卓雅郡主却是知道的,奶娘在行事之前便已经告诉她,此蛊很是凶险,稍有差池,便会导致被下蛊者暴毙而亡,但是当时眼看言穆清就要回军营了,她没得选择。
言穆清怎会不知卓雅郡主是在说谎,轻描淡写道:“你以为,你父王为何会突然让你奶娘离开?”
“你……你是说,父王也知道了?”
“让那种人留着,终成祸害。”言穆清当时告诉丹王也是希望丹王能对卓雅郡主严加管教,可谁知他低估了丹王对卓雅郡主的溺爱程度,想来在他看来,女儿不过是年纪尚小才会受奸人蛊惑,并非心存恶意吧。
卓雅郡主心中诧异不已,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密不透风的事,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傻子似的,恼羞成怒起来。
“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你做出毁我清白的龌龊事找借口罢了!”
言穆清只觉得好笑,他若是想为当年的事算账,根本就不用等到这时候,只是他知道如今多说无益,便也懒得解释。
“随你怎么想,本王这次来,只是有句忠告,行事不要太过偏执,更不要以偏见待人,不然最后吃亏的是你。本王言尽于此,希望郡主不要明白的太晚,本王还有事,告辞了。”
说罢便不再理会卓雅郡主,领着文武就走了。
卓雅郡主看着言穆清决绝的背影,低吼出声。
“言穆清!我恨你!”
然而这话并没有让言穆清的脚步停顿一下,仿若什么都没听见般,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待言穆清回到了宣王府,就见文全走上前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言穆清俊眉轻蹙,轻点了下头,便径直向书房走了过去。
推门而入,便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壮汉立在书架旁,正拿起一本书看着,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正好露出他脸颊上有些可怖的疤痕,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鄯善国鹰王,邬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