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师(6)

他白天的状态越来越稳定,医生给他换了药,主要是治疗抑郁症的。我能感觉到他的状态在慢慢变好,也慢慢变得更加依赖我。

我们买了一些简单的厨具,早上做三明治的时候,他会抱着我的手臂让我把鸡蛋煎焦一点,洗澡的时候,他会让我和他一起,当然到最后都会不只是单纯的洗澡。

我已经习惯他一到夜里就否定自己,开始幻听,开始胡思乱想,大部分时候我只是听他倾诉,不会再像最初那样轻易被他带进情绪里。有时我们会用做爱去对抗抑郁情绪,其实效果只是做完之后,安陆其就可以好好睡觉了。

我必须保持清醒,因为我答应过他我不会“坏掉”。

八月暑假,安陆其提出要和我去西藏旅游,我欣然同意。

于是我们说走就走,第二天下午,便到了拉萨的机场。在拉萨吃过晚饭后,我们回到酒店,简单洗漱就睡了。安陆其的高原反应有些严重,他睡不着而且不停呕吐。

我给他吃了一些事先准备好的药,之后便一直守到他睡着。期间他一直微笑着看我,很难得,安陆其很少在晚上笑。

去布达拉宫的路上,我问安陆其:“你为什么想来西藏?”

安陆其笑道:“在我最无助的那段时间,我想过要信佛。”

“后来呢?”

“后来……佛的层次是很高的。佛慈悲无量、指人迷津,可是一切善恶美丑、贪嗔痴慢都是自设之牢。那时我信佛,只是企望佛能拯救我,却始终无法依照佛的教诲坐到包容、慈悲。”

“确实,学佛需要与自性相应的智慧,降不住妄心和烦恼习气是学不成的。”

安陆其笑了笑表示认同,然后牵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道:“现在有你,降服了我的妄心和烦恼。”

我笑着,望着天边像盐巴一样粘在天空中的云,默默握紧了安陆其的手。

在扎什伦布寺,我盯着墙上的“六道轮回图”看了很久。佛把轮回分为六道,人为其中一道,属于“三善道”。可什么是人?人又为何要存在?

回去时,我忍不住问了安陆其这个问题。

他说:“人大概就是肌肤、血管、内脏、骨骼……之类的吧。硬要说为何生存,其实像你说的,这个问题细想下去就是一片虚无了。”

安陆其微微扬起下巴,指了指公路的方向。在蓝天白云下,笔直的公路上有几十位朝圣者正三步一磕地前进。

安陆其道:“他们对信仰无比虔诚,戴着‘恰克新’,胸前挂上帆布围裙,赤脚跋山涉水,一生磕十万次,以求成道、成佛,可是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信仰?”

我赞同,安陆其又说:“所以啊,不如由深入浅地想,活着就是为了体验繁荣活着苍茫,为了每天都能见到神圣耀眼的晨曦。”

我笑了,安陆其讲道理,灌鸡汤总是头头是道,而且自带一种让我相信的魔力。有人说鸡汤像尖刀,闻起来香,入喉就鲜血淋漓。可是有浓情加持,恐怕安陆其把一碗鹤顶红端到我面前,我也觉得甜美甘醇。

那晚,安陆其缠着我做了一次又一次,我当然乐意奉陪。

安陆其终于累了,他钻进我的怀里,我们浑身腻汗地抱在一起。他捧着我的头吻我的下巴,很痒,我们一起笑嘻嘻地打闹。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陆其,你是同性恋吗?”

他思考了一会儿:“只能说不知道,我以前没喜欢过男生,但毕竟性取向是流动的,是不是同性恋不重要,你最重要。”

好吧……我又溺死在安陆其的情话里,放弃思考了。

快完结了~

第10章 活着真好(完)

新学期开始,到了我的毕业学年。我每天扎在文献堆里,确定实验的研究内容。毕业设计实在让人头疼,到这这段时间我的压力很大,但好在安陆其一直安慰鼓励我。

几天前,他买了很多花花草草回家,杜鹃、长寿花、山茶花、盆栽石榴……他说这些都是给我买的,为了让我好好陶冶情操,不要总是焦虑。

可现在是夏天,也没有花,只有叶子……

晚上回家时,安陆其正穿着睡衣在阳台给一堆绿叶浇水。他向我招手,道:“过来帮帮忙!”

我走过去,蹲在安陆其旁边拨弄着面前的山茶花叶子。安陆其摸了摸我的头发,问:“压力很大?”

“嗯。”

“子枫,你总是长期处于焦虑和自我怀疑状态,这样会很累的。”

我抱住他,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道:“我该怎么做?”

“人的所有焦虑都来源于不可控的事情。无论是能力限制还是不可抗力,生活中总会有‘不可控’,可是你把不可控的部分看得太重了,以至于大部分可控并且完成得很好的事情你都不愿注意,不愿相信你真的有能力。你的自卑、焦虑都来源于此。”

“这些焦虑进而让你否认生活的意义,这样你就可以告诉自己生活不重要,你以为这样可以减少焦虑,但其实并没有。”

他捧着我的脸,轻轻吻了我一下,“你要做的是放宽心对待‘不可控’,就像你现在对待不可控的我一样。”

其实不一样……安陆其虽是不可控的,但他是美好的,和那些糟心事不一样,但我还是回答他:“好,我会慢慢改变的,像你也在慢慢变好。”

睡前,安陆其主动跨坐到我的腰上,俯身亲吻我。我托住他的屁股,回应着他的热情。

很快,我们就把对方扒光。

安陆其将手指深入自己的小穴进行润滑,他固执地不让我做扩张,因为我总会把他弄射。我只好捏着他的乳头轻轻拉扯,吻着他湿润的眼角、白嫩的脸颊和红润的嘴唇。安陆其做爱时候的状态淫荡又可爱,常常是下身一塌糊涂、淫媚勾人,脸上却透着害羞的粉红,眼睛也是晶莹透亮的。

安陆其磨蹭了很久,我捉住他扔在后面搅动的手,问:“宝宝,你是只要手指就够了吗?”

安陆其舔了舔嘴唇,黑眸潋滟,“不够,要你……”

言毕,他一手撑起身体,另一手扶着我的性具想要坐上来,奈何密口紧致湿滑,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他用潮潮的委屈的眼神看着我,我被他可爱的动作弄得心痒不已,转身把他压在身下,将他的腿放到肩膀上,扶着性具挺进。

“嗯……进来”

密口逐渐凹陷,直至吞入整支性具,销魂的幽径紧致滚烫,里面的淫肉不停吸附紧贴,让欲望不断占据上风,控制着我狠狠地挺进。

……

“嗯……嗯啊……”

安陆其开始微微痉挛,那是他快要去了。我帮他撸动着粉粉肉肉的性具,更快频率的戳弄着他前列腺的位置。

“嗯啊……要射了,到了……”

他的精液喷溅在我的腹部,我加快冲刺,在他身体深处射精,虽然隔着套,但我仍有一种将他完全占有的感觉。毕竟是雄性,标记领地的意识很难避免。

我翻身让他趴在我身上喘气,慢慢摸着他的头。

他笑盈盈地问:“怎么还不出去?”

“不出去,一直在里面好不好?”

他嘻嘻笑了,“把它割掉一辈子塞在里面。”

我一方面觉得这样很“痛”、很色情,但是又无可避免地认为这也算是个办法。好吧……虽然不能一辈子在里面,但我要尽力把安陆其一辈子留在身边。

……

我们又做了一次。结束后,我握着他的腰,贴在他耳边,“好细啊,每次都害怕把你弄坏了。”

他依旧笑着看我,不说一句话,但眼神已经黯淡,大概是又进入了抑郁情绪之中。不过在这时候他还能笑,已经很难得了。

我吻着他的眼睛、脸颊、直到他渐渐睡着,才去拿温毛巾给他擦身子。他的皮肤白皙,呼吸缓慢而恬静,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未经世事,一尘不染,又像是洒在床上的月光,皎洁纯净。

我躺到被褥里,抱着我的月亮,心满意足地睡去。

翌日七点,我醒来,发现怀里空空的,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没有一点温度。我瞬间惊慌,赶紧爬起来到客厅、书房、阳台找了一圈,都没见人影。

我紧张得手脚冰凉,慌张地找到手机拨通了安陆其的号码,却听见那熟悉的手机铃声在房间里响起。不好的预感窜上心头,我拿起钥匙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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