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进入客厅,马涛就声音宋志诚细不可闻的哀嚎声了。
马涛急忙小跑进入了客厅,在沙发出看见了宋志诚,上前这么一看,被惊呆住了。
“宋厂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人打劫了嘛?”
此刻的宋志诚看着有点惨。
裤兜兜布外翻,衣服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见了,满身的泥,下唇还在流着血,脸上有好几块淤青的地方,马涛越看他越像是遭遇了打劫似得。
宋志诚醉的已经不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了,马涛一看,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过了一会,马涛伸手挠了挠头,去打回来一盆水,又给他找了一身换洗的衣服……。
一通忙活,等马涛忙活好时,已经夜里十点多了。
宋志诚这样,马涛回去也不放心,只能住下。
这一夜,马涛都没怎么睡觉,就怕宋志诚吐在床上。
天放亮了,马涛困得也不行了,趴在床头柜上就睡着了。
马涛刚睡着没一会,宋志诚被一泼尿给憋醒了。
刷的一下睁开眼睛,脑袋发沉,太阳穴刺痛,宋志诚摇了摇自己的头,慢腾腾坐了起来。
见马涛趴在床头柜上睡着了,宋志诚有点发蒙。
努力回想一下昨天的事情,他只记得,昨天发生在酒桌上的事情。
县长一门劝酒,他本不想喝的,架不住老劝,最后只能舍命相陪。
具体喝了多少酒他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把县长送走的,然后喊来马涛送他回家……。
然后好像是下冰雹了,之后好像是他走着回来的,在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有点想不起来了。
掀开被子下了地,宋志诚脑中再想之后发生的事情。
解过手,来到沐浴间,照着镜子那么一照,宋志诚瞪大了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这是遭群殴了?”宋志诚不确定道。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他,伸手摸摸脸上淤青的地方,感觉下嘴唇肿胀的厉害,再一细看,才发现何止是肿胀的厉害,下唇里外都有破损的地方。
“这是这么弄的?看着不像是我自己咬的?难道是磕的?”想了又想,他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下唇是怎么弄的。
宋志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瞧着自己五颜六色的脸,在心中默默发誓,以后就算是省长劝酒他都不喝了……。
已经这样了,看也无济于事,宋志诚脱了衣服,打算冲个澡。
可在脱了衣服以后,他看着自己前身,被震惊住了。
“我绝对被群殴了。”这是他的想法。
除夕之外,他的真想不出怎么解释自己前身上那些淤青了。
简单冲个澡,宋志诚换好衣服从淋浴间出来后,去了洗衣池。
在洗衣池看见一堆黑不垃圾的东西,他拎起来看看,才发现是他昨天穿得那身衣服。
“我靠,我这是喝了多少酒,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宋志诚把拎起来的衣服扔在洗衣池里,伸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头,想知道昨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他想起,车坏在路上,之后他好像是下车了。
然后想好看见了熟人,自己就追了上去……。
在之后,好像有人扶自己回家……,那人好像摸了自己大腿-根……。
这一刻,他脑中闪过许多零零散散的画面,很快被他一点点拼凑了起来。
“宋厂长,你起来了。”
就在宋志诚想到关键处时,马涛出来跟他打招呼,一下打断了他的思路。
宋志诚横了一眼马涛,说道;“你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你是故意的吧?”
思路被打断了,一时半会很难接上,宋志诚有气没地撒,马涛光荣成了出气筒。
马涛不知一大清早领导为啥冲他发火,伸手挠了挠头,笑嘻嘻说道;“宋厂长,要不我回去再睡一会儿?”
第20章
再睡一会儿?
想得美。
宋志诚怎么会让马涛回去睡一会儿呢,满脑子的疑问正等他给解答呢。
“你过来。”
马涛听话走了过去。
站定在宋志诚面前后,马涛问道;“宋厂长,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我脸这样你没看到呀?你小子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马涛再次伸手挠了挠头,瞅了瞅宋志诚那张五颜六色的脸,说道;“宋厂长,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
宋志诚一听有点来火了,不是好眼神看着马涛,怒吼道;“涛子,你说我信不信?”
马涛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被宋志诚吼的缩了缩脖,想了想说道;“可是宋厂长,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呀!”
宋志诚再次听完他的话,怒声吼道;“马涛,你这话骗谁呢?我可清楚记得昨晚是你送我回的家。上车时我还好好的呢,你给我说说,为啥我会成这样的。”
马涛哭丧着一张脸,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就从自己被叫去开车送他回家说起。
他说得那些事情,宋志诚都记得,听马涛说了半天的废话,他也是算看出来了,这小子的确啥也不知。
“宋厂长,我赶到你家时,你就已经这样了,中间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情,我发誓……。”
宋志诚横了他一眼,抬脚朝客厅去了,马涛一看追上去说道;“宋厂长,你要相信我说的话,我真的没欺骗你……。”
隔壁在院中刷牙的林小兰把他们二人对话听着耳中,翻了白眼,吐出口中的牙膏沫,漱了漱口,扭身回了屋。
从屋里出来,林小兰去做饭,吃完饭,收拾利索,她就去上班了。
今天她来的不早也不晚,刚坐到自己岗位上,上班的钟声就敲响了。
“小兰,你额头咋淤青了一块呢?”张丽问道。
林小兰手不停,嘴上回道;“张姐,别提了。我昨个下班正好赶上暴雨夹冰雹……。”
不等张丽接话,那边的秦淑华说道;“我今个在来上班的路上,看见不少人脸都青一块紫块的,原来是被冰雹砸的呀,当时我还纳闷呢!”
林小兰苦笑了一下说道;“昨个何止是冰雹,还刮了一阵很大的风,把我吹的连连倒退……。”说起昨个的经历,她心中是郁闷不已。
“刮风那会儿我知道,风大我就把窗户门都关上了。”秦淑华说道。
张丽笑了,接秦淑华的话说道;“那冰雹打的噼里啪啦的,你没听见?”
秦淑华叹口气说道;“别提了,孩子闹得厉害,把我气得一个头两个大,哪儿注意到外面的响声了。”
“那你得被孩子气成啥样呀?”张丽跟秦淑华中间隔着一个林小兰,俩人再次聊了起来。
林小兰只听着,不插话,手却不闲着。
一个上午,张丽跟秦淑华的嘴就没怎么停过,俩人聊得是热火朝天,也不为坐在她们中间的林小兰想想。
吃过午饭,林小兰先一步回了车间,希望今天自己能正常下班。
回到车间她就开始工作,一个下午连趟厕所都没去,总算赶在下班钟声敲响时,把活干完了。
孙云帆过来验收的,等她验收过后,林小兰笑着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离开了车间。
“你们瞧瞧人家林小兰,在看看你们。林小兰才来三天,都比你们一个个手把快了……。”
车间里还有三十多号人呢,孙云帆想早点回家,可身为记工员的她又不能走,心理窝火,跟没完成定量的职工发起了脾气。
记工员惹不起,在场所有人都心生不满,但一个个却啥也没说。
等孙云帆从六号小组区域离开后,朱洁嘀咕道;“狗仗人势的老东西,不会得好死的。”
陈萍听见朱洁的话了,说道;“小声点,你找死呀?”
朱洁有点想哭,看着工作台上的亚麻杆,想想身后还有那么多,哭唧唧说道;“陈萍姐,我干够这活了。”
陈萍也干活这活了,问题是,待遇好呀,去别的厂子赶不上这儿的待遇。
“那你就抓紧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吧,这样就不用干活了。”
朱洁听了陈萍的话,哭丧着脸说道;“你看我有那个命嘛?正式职工都看不上我这个临时工呢,就不要说什么有钱的男人了……。”
陈萍听了朱洁的话,露出了苦笑,说道;“我不也是那样,相看的没有一个是正式职工,不是小商贩,再不就是跟我一样是个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