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还有不少伤员需要救治,耽误不得……
果然,他最喜欢唱的还是以前听过的古风戏腔歌曲……
累了一天,雁十三衣服也没脱就躺床上睡着了。
初见看了看,任务进度已经完成了大半,他与雁十三早已恢复如初。只是,他觉得自己与其他系统与自家系统相处的那么好,自己与宿主也没什么可聊的话题,常常是十天半月不说一句话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宿主与自己交流大部分都是询问任务的完成或是剧情后期的发展,可能是因为自己嘴笨吧!每次宿主主动跟自己说话时因为自己的迟钝而总是冷场,导致宿主现在不与他讲话了。
初见越想越委屈,越觉得自己没用,想着想着就哭了,不过他提前切断了与雁十三的联系,所以他怎么哭,雁十三都不知道,也不会受到影响。
所以,雁十三在之后知道初见哭的原因也觉得心疼与无可奈何。尽管是初见给了他第二次重生,但雁十三打一开始就没有接受初见的帮助,他甚至没有一丝重生的喜悦。
只是初见太傻太兴奋,忽略了这个现实,自以为人类在意外后重生总是会高兴的。
他也是不了解雁十三生前发生过什么事,不清楚雁十三曾经经历过什么,所以这也是雁十三与他不熟悉的原因之一。其实就是初见了解了也没用,因为雁十三缺的绝不是别人随口几句安慰。
初见也不明白雁十三需要的是什么,雁十三需要的是一个可以陪伴自己的人,一个长久陪伴自己的那种存在。
就如同雁十三生前的一株养了十来年的植物,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他就寻了一株一模一样的,小心翼翼地养着。
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他的那一株植物,但是是一样的品种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沉默一样的可以陪伴在他身边不会离开、背叛、厌烦、逃离他的存在。
所以,这两株植物是不是同一株差别其实不大,反正都不会嫌弃他不是吗?
雁十三生的极为美艳,美得连女人都自愧不如。
他也是留着一头长发的,用一根红色发带轻轻束在身后。
常年一袭青色长袍,撑着一把红纸伞。艳丽、华美、孤傲、惊艳、清透,难得的美丽,难得的美人,难得的干净的人。
因为是死过的人,所以看透了世间人性的丑陋和无奈,大多数人沉于世俗之中无可自拔,而雁十三撑着一红纸伞站在了天地间,明明那么真实,那么惊艳,那么近。
却让人感觉遥远,宛如世外之人一般飘渺孤绝,难以靠近。
尤其是在台上表演的时候,襟袖秀飘,盲目生情,分寸拿捏恰好,性致淡泊宁静,如同他演出时身后绣满玉兰花的帘幕,清雅纯净,真水无香,一派大象无形,散发出了极致的韵美。
雁十三以前就很喜欢看戏,如今更是爱上了唱戏。人生如戏,冷暖自知,世路难行,人心难测。
不久后,暻玉班被国民党军官抄了,以“联合工贼宣扬资产阶级不健康思想”为理由搜查了暻玉班,将暻玉班的一些家当光明正大的抢走。
若不是因为暻玉班的雁十三与顾家家主关系斐然,又与小村次也先生关系密切,怕是暻玉班所有人都要去国民党监牢蹲上个一天半月。
暻玉班人数不多,但每一个人都在行里声名远扬——
雁十三的样,鱼罾的唱,李墨生的巧,九疑青的狂浪,伍潇湘的清高,苏哀雁的情致,傅临半的贵雅,何未许的风流不羁。
谁看暻玉班的演出,也不得不赞叹。
暻玉班的每一个人都经历过生活的磨难和挫折,暻玉班曾经的经历也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一言难尽,他们每一个人的艺术造诣不同,品德性情也是大有差别。
也就因此,他们的戏里包含了自己的生活习惯、生命热情、情感体验和心理支撑与人生价值观,还有生活中的艺术积淀为文化的蕴含。
鱼罾来自江南水乡,他作戏从容,做人清白,性致温厚蕴籍,为人处世随和圆润,对人谦恭有礼,时常面带微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李墨生对不喜之人,不惯之事常常出言痛斥,为人勤劳善良,能吃苦流汗,不耻下问。喜欢读书,《红楼梦》,《水浒传》,《世说新语》……这些书他都执笔誊写抄记不下三遍。
九疑青豪气冲天,喜饮酒,无论何事似乎都是在饮酒,或独酌,或对饮,酒杯里迸出他心中的快乐、烦恼和忧愁。
他是真性情之人,时常前去酒肆与市井之人猖快痛饮,喝酒也是不顾形象。挽起袖子,敞开衣襟,大汗淋漓地划拳、行酒令。
伍潇湘与九疑青就是极端的样子,他是真正的谦谦君子,喜饮茶,喜静。他常常一人独坐淡雅清幽的茶室,弹着古朴的古琴,琴声里传出了他心中的寂寥,倔强与浪漫。
一旁案上的紫砂壶里缭升起一丝一缕的白气,茶香袅袅缠绕在口鼻之中。
苏哀雁因为名字和阴柔的面孔常常被人当作女子,他也是南方人,人如同他的南腔口音,软糯清甜,性子也是柔弱却坚韧的。他多愁善感,怜月惜花,忽略性别,活脱脱现实版的林妹妹。
他喜纳兰容若的诗词,也是才华横溢,他做的词如纳兰容若一般哀怨绮丽、情伤肠断、语痴入骨,他不是模仿纳兰容若,而是因为两人都是如此天性。
傅临半是一个理性的人,现实又不缺浪漫。如一枝盛开在寒冬里的梅花,峭然孤傲地绽放着他的寂寥与荒凉。
其中也蕴含着一种无可自拔的自恋,凝结了他的贵族般的优雅与贵气,开着的却是一蕊性情的恣意与孤傲清高而远离人世。
他总是微昂首,高瞻远望,俾睨人间,独一无二的样子很是吸引人。
何未许是书香世家教养出来的孩子,因为仇家的陷害,何未许被他的父母托付给了当时的暻玉班班主。
他是出自书香世家,自然是如才子那般风流,喜去青楼与那些女子不清不楚,暧昧不清,为人处世也是随心所欲洒脱不羁。
他们每一个人都难以征服,见过他们的权贵无一不想将他们征服再糟蹋了去。无论是女人男人都被他们迷得神魂颠倒,撩拨的心神激荡。
只是暻玉班的人进退有度,谦恭有礼,找不出破绽,背后又有不少后台,所以那些打他们注意的人也只能暗中窥视,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十三爷,这是这次国民党军官的情报。”雁十三从卖拨浪鼓的小贩那里拿过机密资料,撑着红纸伞拿着一只拨浪鼓浅笑着离开了。
他今日刚好要去顾家给顾琅谨唱戏庆生,这真是双喜临门,不过也同样是祸不单行的一天。因为今天女主郑宜雨会与一个女配张瑷发生矛盾,事情不大,但是之后解决会很麻烦。
因为那个张瑷是南阳粮铺老板的独生女,粮米在这个时段是至关重要的,与因为这次事情的缘故,导致之后一大段战士们生活艰难困苦,也在后期在国民党围剿时损失了近万人。
这么大的事情却是因为两个小姑娘的吵嘴间接导致的,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小事影响大局。
第5章 第四章:红戏一曲,唱尽春秋(4)
顾家主的生辰果真是奢华大气,纸迷金乱。
一身素色衣袍的雁十三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他去了顾琅谨的书房,将情报交与了顾琅谨。
“雨湖,你最近似乎与小村次也走的有些太近了。”顾琅谨在雁十三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开口了。
雁十三笑了笑,转身轻语道:“小村次也先生人很好,我很喜欢与小村次也先生聊天。不过,这与顾家主有什么关系呢?小村次也先生是个怎样的人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顿了顿,雁十三又笑道:“再者,在下竟不知顾家主您何时与在下这般熟悉?竟称呼在下“雨湖”。还有,顾家主是不是管的有些宽了?在下与何人关系密切,与顾家主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言罢,雁十三便潇洒地转过身去,打算离开顾琅谨的书房,去解决这次因为女主整出来的麻烦事。
虽然女主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气没什么错,但是因为她的任性而导致战士们的那么长一段时间痛苦的生活着实太过分了。
尤其是之后女主与男主之间的爱恨纠缠还有女主的固执偏执更是在后期给中军战士们惹出来不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