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见+番外(65)

作者:炫然琰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背后一暖,“怎么不再睡会?祁山不是在吗?”

盛一怀转过身来,往下拉了拉秦梓枭的衣领,锁骨上全是牙印,现在想想都觉得脸红。

“早点回去,小祁今天去派出所办户籍,我看再不早点去就得拖到下午。”

秦梓枭啊了一声,“刚求完婚就要分居,这是人干的事吗?”

“那你怪谁?”

这一切还是要从昨天晚上说起,秦梓枭一个激动发了一条朋友圈,上面俩人的脸简直高清无|码的壁纸,手指上明晃晃的戒指想忽略都难,所以第一个评论是秦梓枭的妈妈贡献出来的,是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表情简直就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有你好看。

所以今天秦梓枭回家办事顺便和父母交代前因后果,其实也没有前因后果,现在回想俩人自从那次莫名其妙的同学聚会之后,搅和到一起的时间实在是有点模糊也有些短暂。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盛一怀就有点后悔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昨天那么冲动,这种事情怎么说都得是蓄谋已久的才是,可是从冒出这个想法到实施连两天的时间都不到,他不知道该说自己执行能力太好还是太冲动。

反正现在已经是这个局面了,婚都求了,还想这么多干什么呢。

祁山开门看到俩人的时候赶紧收拾东西,预约的时间快过了。

“小山,你别着急,让秦梓枭送你过去。”盛一怀拍了下秦梓枭的肩膀。

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手里拿着一本半旧的日记,封面非常有年代感,橘色的胶皮封面上印着一颗金色的五角星。

“打哪翻出来的东西?”盛一怀从来没有见过,他还以为是祁山从哪淘弄的老物件给奶奶解闷用的。

奶奶摘下老花镜,把书签夹在里面,合上日记,擦了擦眼睛,“我以前的日记,和你爷爷搞对象那阵。今天小山帮我收拾东西看到的。我还以为搬家整丢了。”

盛一怀从来没有见到过,“这都能翻到,那我得看看您写了些什么。”盛一怀作势要抢,奶奶把日记本放在屁股下面,“这能给你看么,用你们的话讲这就是隐私,现在老师都不能随便看小孩日记了。就跟你给你媳妇发的信息一样,两旁事人哪能看。”

奶奶说完转身从床下面拉出一个手工做的首饰箱,这箱子盛一怀见过的,他小时候没少打着箱子的主意,但是从来没有打开过,有一次他淘气,差点拿斧子给劈开,爷爷因为这个好几天没理他,自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这箱子。

箱子上面的铜锁是老式的,跟古装剧里的一模一样,后来盛一怀大一点的时候才发现钥匙就在奶奶的发髻上,他一直以为那是奶奶的簪子。

盛一怀倒是真的好奇日记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他很难想象那时候两个自由恋爱的人是什么样的,不过以前听爷爷说他们那会儿谈恋爱,俩人约会都大道两边各走一边,连不经意的对视都会脸红。真是纯真的年代,现在他连那个时代那种纯粹的老电影都不敢看,怕唐突了影片里的故事和故事里的人。

门铃响起,盛一怀还是奇怪怎么秦梓枭回来的这么早,就算给他十个脑袋他都不会想到顾长忠能找到这里来。是了,读博的时候联系地址填写的就是这里。

“一怀,我都到你家门口了,也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顾长忠提了提手里的笔记本说道。

盛一怀错开身,关上门,从边柜里面拿出一个薄荷糖来含在嘴里。

老房子是一个暗厅,偏偏顾长忠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暗的地方,他直接推开盛一怀卧室的门,把手里的笔记本放到书桌上,自己则坐到了屋里唯一的椅子上。

自从秦梓枭住过来,盛一怀卧室就重新装修了一遍,虽然没有大动,但是房间贴了秦梓枭偏爱的灰色墙布,但是被单的颜色却一言难尽,被单是秦梓枭定制的动漫款,总之用一个词——凌乱来形容最为贴切。

床头上挂着秦梓枭和他的一张照片,是夏天的时候去海边的一张照片,俩人穿着情侣沙滩裤,笑得跟不要钱似的,虽然俩人勾肩搭背,但是任谁看都能看出点不一样来。

若是放在以前盛一怀早把人撵走了,但是现在他能平静地对待顾长忠,也自然以会客之道对待他。他把泡好的茶放在桌角,自己则做在床尾,他有些感慨,他能心平气和地和顾长忠坐在一起天还没塌真是奇迹。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是这样的关系。”顾长忠喝了一口茶,手拨弄着书架上的书。

我也没有想过,盛一怀心想,谁能想过被自己的父亲打压到现在这个样子呢,他更加没有想过当年救过自己的人看起来也没比自己大多少,怎么还当上了爹呢。他不知道今天顾长忠的来意,但是他清楚,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顾长忠这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若是说顾长忠是无意过来的,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这个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

俩人之间更多的是沉默,以前师徒关系的时候,在一起还能谈论谈论学术和生活,当然这一切都是没有任何矛盾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后来出现那一堆事情之后,俩人在一起大部分是顾长忠说盛一怀听。若是哪次盛一怀也开口了,那除了吵架没有第二个理由。

即便是那份证明俩人血缘关系的报告放在他面前,他也找不出自己和眼前的人有任何相似之处,可能除了那点师承一脉的基因是真的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了。他觉得他和顾长忠对立面更多一些。

“你弟弟,我是说,顾念深在你那怎么样?”

盛一怀回过神,看着书架上的书回答道:“小深很好,一直都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无论是做人还是行医。”

顾长忠嗤之以鼻,“你们俩个这点倒是挺像,刚过易折,有华佗再世的本事又能如何,造诣已经摆在那了。路能走远,却走不宽,别走了几十年回首发现自己杯子里装的还是那么点水,能救的还是那么几个人,没有进步,是学医者最大的悲哀。”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们这些江湖豪客救一方之急就足够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去首都看病的,也不是谁都能挂上最牛逼专家的号。看不起病的人不少,能看起病的人怪病也很多。只不过老师你的患者是慕名而去,你把他们当样本当研究对象,当做你学术文章上的最佳实验对象,我们把每一个求医者当做患者罢了。你又何必总是贬低我们,你不是也有不想见光的事情么,你求仁得仁,却也害怕,时刻提心吊胆。我们两个只求问心无愧。”

顾长忠放下茶壶,认真看了眼盛一怀。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的。”

盛一怀的确不会说,当年匿名举报过是为了求心安,现在不会说是因为他知道在胸心外科这个领域的牛人做一桌的话,顾长忠就是那道主菜,虽说顾长忠沽名钓誉,喜好玩弄名利,可谁都磨灭不了这个人在医学上的造诣,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在这个领域成了权威,也是这样一个人成了媒体争相报道的对象,就是因为他让无数患者得到了新生。

当一个人的成就足够大的时候,其他‘无关大雅’的事情就容易让人自动抵消,所谓功过相抵。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就像一代人的记忆一代人的声音已故去的某主持人一样,黑料不少,可是的确如他所说‘当你们父辈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忘记我的,因此我真的出点什么事的话,我伤的是他们的心,你抹掉我这个人是可能的,但是你想抹掉我这个时代的符号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阻止了顾念深一直揭露他父亲的原因,这个人倒下去了,下台了,把这个人从医疗队伍剔除出去,最开心的远远没有最伤心的人多。他觉得东野圭吾说的那句话简直太贴切了——人终究无法做出完美的审判。

所以当年的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一切随风而逝,一切长留在顾长忠的心中,时刻让他警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从那以后,他所了解到的是顾长忠的手术成功率接近百分之百。

“我不想你浪费自己的才华,即便不能站在手术台上,我希望你也能回到医生这个队伍之中,而不是当一个家庭煮夫。你的才华不应该被这样浪费,你发的文章我都看过,一怀,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学生,也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天生为医学而生的人。你拿不了手术刀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认识一个老中医,和他提起过你,能不能让他收你为徒,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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