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会当好人，现在没影响，后面呢？后面受到影响了，升不到好的初中，那高中就更没指望了，更别说大学了，她现在就该一心学习，要什么奖励，我们就等她成绩好了给她就是了，买玩偶出去玩都行，但养宠物不行。”
“好好好，都听你的，那这鱼怎么办？”
“趁她还没放学，我们先丢出去好了，就丢外面垃圾桶那里去就行了，反正也只是条公园里到处都有的观赏鱼，又不能拿来煮了吃。”
小鱼儿就这么被丢到了垃圾桶里，而此时的她已经学会了掌控妖术，即使没有了水，她也能维持自己的呼吸。
等女孩儿的父母离开之后，她跳出了垃圾桶，并没有离开这个小区，她觉得女孩儿回家看见她不见了，肯定会找她，她要在这里等她。
就这样，小鱼儿一直等到了天黑，期间还躲避了好几次野猫，她藏在垃圾桶旁的草丛中看见女孩儿放学回来了，进了单元楼。
又等了很久，却不见女孩儿出来找她。
难道她还没发现自己不见了吗？不会的，她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找她聊天，她一定发现了。
那她为什么不出来找她呢？
小鱼儿一直等到了深夜，她知道这个时候女孩儿应该已经入睡了，她等不到了。
深夜的小区里，只有虫鸣声，四周都很安静，那一栋栋高高的楼房大多是黑洞洞的，只有少数还亮着灯。
小鱼儿还不能化人形，此时的她用尾巴微微弯曲支撑自己立着，鱼鳍扒着草丛的野草，静静地看着前方的楼房。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在她旁边响起，低沉的男声带着嘶哑：“你还等她做什么？她不会出来找你的。”
小鱼儿这才惊觉旁边居然有人，她接触的人类太少，还分辨不了不同的人，此时也只是稍稍有些警惕地侧头看过去。
只见她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蹲着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还带着帽子，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个下巴露在外面。
小鱼儿问道：“你是谁？”
男人轻声一笑，低声回道：“帮你的人。”
小鱼儿想了想，她好像没有什么需要别的人类来帮忙的。
那男人接着说：“人类小孩儿最擅长喜新厌旧，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出来找你吗？因为她以后还可以养别的宠物别的鱼，而她父母也只需要买点东西安抚她一下，她就不会在意你被丢掉的事了。”
小鱼儿立刻反驳：“你胡说，我和她是朋友！”
她已经听小女孩儿提过这个词了，她说她们是好朋友。
男人噗嗤一笑：“在人类眼里，所有动物都是低等的，她不会和低等生物做朋友的，不然她为什么不出来找你？即使找不到，也该出来找一会，不是吗？”
小鱼儿沉默了，的确小女孩儿没有出来找她。
男人的声音如果蛊惑人的音调，继续在小鱼儿耳边响起，“但如果你能化成人，就不同了，你要也是人，她肯定会和你做朋友的，还能带你出去玩，带你去学校，你想变成人吗？”
但凡换个成年老妖过来，都不会上这种当，但小鱼儿成妖时间太短了，她几乎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妖怪。
于是她怀有一丝期待地问道：“我能变成人吗？”
男人忽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来，是一颗黑亮的珠子，他把珠子放在小鱼儿旁边说道：“当然可以，本来以你的妖力是不行的，但吃了这个就可以，这是妖界的一种药丸，很多想提前化形的小妖怪都会买来吃，我看你也不懂这些，我就送给你好了。”
小鱼儿满怀感激地吃了下去，而男人则消失了。
影像放到这里，画面忽然消失了。
祁霖看完了锦鲤妖的这段经历，心里百味杂陈，不用想都知道，她后来的变化肯定和这颗珠子有关，而这颗珠子，他和苍池带回来了。
曹荼荼转过头时，平时就红的眼瞳更加红了，连眼圈周围都泛着红，她揉了揉眼睛，看向龙寂说：“老大，放完了，就这些。”
龙寂今天也是西装革履，露出额头的背头尽显精英风范，就从外貌来看，他算是和现代都市融合的最好的非人类了。
此时他冷冽的眸子往祁霖这边一扫，放在桌上的手微动，手指关节轻敲桌面，不急不缓地开口道：“祁霖，说说你们这次任务情况。”
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当众发言，祁霖放在桌下的手指紧了紧，轻吐一口气，开始讲述了这次任务经过。
除了龙吟他没提起，其他都说的很全，包括了幻境中的内容。
主要也是祁霖还不知道老板到底知不知道龙吟的事，如果不知道的话，他讲出来好像有点尴尬。
讲完后，祁霖将那颗黑珠子也拿出来，摆到了桌子中间给大家看。
大家都在感知着黑珠子，想搞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过了片刻，显然都没什么成果，于是目光齐齐地放在了龙寂身上。
龙寂好似没看见大家期待的眼神，他只看着祁霖说：“你说说你的看法。”
祁霖有些摸不着头脑，老板怎么对他格外器重的样子，但被点到了名，也只能再次开口：
“刚刚影像只看到了锦鲤妖吃珠子之前的经历，后面的并不清楚，而陆琪琪肯定不是那个小女孩儿，她只比我小几岁，所以我觉得锦鲤妖是吃了珠子后遇上的陆琪琪，而她的变化应当也是与这有关。”
龙寂拿起桌上的黑珠子，在手指尖转了一圈，看向祁霖，“从珠子中你能感受到什么？”
祁霖摇摇头回答：“只能感受到锦鲤妖的妖气，别的没了。”
旁边其他同事纷纷点头，他们也是！
龙寂修长的手指一拈，将黑珠子捏进手心，“这东西上有妖兽的气息，上古妖兽。”
这下其他人和妖算是愣住了，祁霖更是，他知道人和妖类是共存的，也知道了龙族，这几天还想过这个事情。
胡亩从没提过龙族的事，但对于妖协的历史来说，龙族显然是个很特殊的存在，并不属于妖类，祁霖自己翻找了一下各种资料，觉得只能用一种说法来定义龙族，那就是神兽，上古神兽。
而龙寂刚刚所说的上古妖兽，让他几乎确定了这个想法，既然真的有上古妖兽的话，那能感知到其气息的，不正是与之同级别的上古神兽？
龙寂还在把玩着珠子，他接着说道：“不过被人刻意掩盖了不少，我感知不出来是哪一只，只不过妖兽那难闻的气息倒是让人熟悉。”
曹荼荼只觉得上古妖兽什么的，一听就很可怕，她这种兔子最怕这种东西了，她揣着砰砰跳的心脏问：“老大，那我们怎么办？”
龙寂眼底闪过一丝趣味：“这黑珠子既然出现了，那就不会只有一个，也不会只有锦鲤妖一只妖着了道，先把这只小妖的事情解决完。祁霖，跟我去一趟现场。”
苍池惊呼一声：“老大亲自出场了！”
龙寂瞥了他一眼：“难道让你们一群小妖怪去感知上古妖兽的气息？”
曹荼荼瞪了一眼苍池，看向龙寂时立刻换上星星眼：“当然是我们最厉害的老大去了！”
祁霖默默举手发问：“去哪里的现场？”
龙寂将桌上装着锦鲤妖的木盒和珠子一起收起来，朝外面走去，“锦鲤吃珠子的现场。”
祁霖立刻跟了出去。
苍池摇了摇旁边快睡着的黑白装胖男人，呼唤他：“醒醒，会开完了。”
黑白装胖男人迷迷瞪瞪仰起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怀里一掏，拿出一根竹子来，咔吧咔吧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祁霖：作为新员工，好像莫名被老板器重了，我是不是要升职了！
第12章
出了公司，祁霖跟在龙寂后面，进了电梯才发现，老板按下了负一层的按键。
到了停车场，龙寂带着祁霖走了一圈停在了一辆suv跟前，“上车。”
祁霖跟着坐上了副驾驶，心里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些非人类，对人类社会真的适应的太好了。
龙寂一打方向盘就把车开了出去。
祁霖刚刚看了锦鲤妖的回忆，现在还在想那颗珠子的事，越想越觉得这小妖怪的确是受人蛊惑了，和他之前捉过的纯粹就是为了作弄或者伤害人类的妖怪是有点不同的。
因此他想了半天，微微偏头看向龙寂问：“老板，妖协对锦鲤妖会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