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请祖父把东西拿出来吧!”花笺摆了摆手,示意沈放,暂时先放了卫姨娘。
卫姨娘得了自由,扑进花泰信的怀中,痛哭流涕。
花笺扭脸瞥了一眼神情黯然地站在一旁的高氏,没吭声。
花康山将身上的员外袍脱了下来,狠狠地丢到地上。
花笺也不吭声,只是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花康山闷头进了里间屋,不一会儿,拿出几张银票,重重地拍到花笺身边的茶几上。
花笺把银票拿了起来,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
数完,她开口道:“祖父,这里可是只有一万两银子,你从我娘手里拿走的,可是一万零一千两。”
花康山顿时老脸一红,支吾道:“那一千两,算是我借的!”
“祖父!”花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马大人和春儿姐姐的孩子满月的时候,你才打我爹手里拿走了两千两银子给我二叔。如今,又拿了一千两银子给他,你真当我是造银子的?你知不知道,我的银子,都是我用命换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将我用命换来的银子拿去帮花幸中还赌债?”
花康山也知道自己这事办得没理,不过依旧硬着头皮道:“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亲堂哥,以后他好了,自然会记得你的恩情!”
花笺看着他硬着头皮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成,祖父你都这么说了,我若是还逼着你换钱,未免不近人情。这一千两银子就算了,你们穿过的衣裳,我也不要了。不过我祖母从我娘手里拿走的首饰,你们得还回来,那是我孝敬我娘的。”
花康山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老婆子,把老大媳妇给你的首饰全都拿出来。”
屋子里的嚎哭声越来越大了。
过了好一会儿,童氏才抱着个首饰匣子从里边出来,一脸悲痛的神情,把首饰匣子放到花笺身边的茶几上。
花笺打开首饰匣子,淡淡地瞥了一眼里边的东西,沉声道:“宛如,把首饰匣子拿去给我娘身边的李婷瑶看看,里边还缺什么不?”
童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开口道:“还有一支步摇,在卫氏那里。”
花笺抬眸看向卫姨娘,嚣锐的眼神慑得卫姨娘打了个哆嗦。
这会子,卫姨娘已经领教了花笺的厉害,知道花笺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在花笺面前,没有任何的战斗力,于是乖乖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那支步摇拿了回来,丢进首饰匣子里。
花笺这才把首饰匣子的盖子盖好,随后将那一万两银票也放了回去,随后对叶婷秀道:“拿走吧,给我娘送回去!”
“是!”叶婷秀答应了一声,将首饰匣子抱了起来。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们毕竟是我祖父祖母,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你们收拾行李吧,我送你们去我二叔家。”
花康山颓然道:“大妞,你五叔如今伤着呢,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能挪动啊。”
花笺寒声道:“你们若是不想走,他就只能一辈子都躺在炕上了。”
花康山神情痛苦地皱起脸孔,半晌,他才烦躁地摆了摆手,“都去收拾行李去!”
花笺转身对沈放道:“沈公子,劳驾,帮他们准备一辆马车,再准备一辆大板车,帮我把他们送到我二叔家,我先回去准备药材。”
花笺把事情交代给沈放,随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进屋后,她从空间里拿出一瓶配好的接骨药粉。
这接骨药粉是她闲来无事的自己配出来的,为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需要用的时候,用醋熬成膏状,就可以用了。
她可舍不得给她五叔用空间里的泉水,空间里的泉水给那种人使用,真的是浪费。
她准备让她五叔多受几天罪。
随后,她又准备了一匹白布,一口直径只有一尺的小铁锅,一个红泥的风炉,两斤木炭,一瓶活血化瘀的药膏,又找出几块碎银子,用帕子包了。
随后,她对骆红颜道:“宛若,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放到外边的马车上去,然后跟我一起出趟门。”
顿了顿,她开口道:“沈放也去,你别跟他打起来,我一会儿还指着他帮我干活呢。”
骆红颜冲她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搬了东西出去。
花笺将那瓶活血化瘀的药膏和那包碎银子放到袖袋里,然后来到大门口。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沈放殷勤地伸手来接骆红颜手里的红泥风炉。
“颜儿,我来拿就好!”
骆红颜却容颜冰冷地扭了扭身,躲开他的手,踩着脚凳,将红泥的风炉放到一辆马车后边的箱子里。
沈放抬手抹了把脸,陪着笑脸走了过去,“颜儿,还有别的东西吗?我帮你拿!”
骆红颜冷声道:“滚!”
沈放只好一脸无奈地退到了一旁。
花笺开口道:“别惦记了,你俩的缘分已经尽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吧。”
花康山等人陆续走了出来。
花笺看到高氏和一个年纪不过十岁的小丫头从院门里走出来。
那小丫头身上穿着一件明显有些宽大的淡青色衫裙,脸上有伤,脸颊红肿,额头上还裹着一圈细白布。
花笺嘴角噙着一抹笑,冲她们两个招了招手,“四婶,影丫头,过来坐我的车。”
她挺想把花泰信打一顿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干。
花泰信再不是东西,也是花影的亲爹。
她不能在花影的面前动手打人。
高氏看着她,嘴唇翕动了一下,带着女儿花影走了过来。
第625章 行个方便
“影丫头,叫人哪,这是你大妞姐姐。”
花影怯怯地开口唤道:“大妞姐姐!”
“乖,上车吧。”花笺打发二人上了马车。
却见廖鹏宇突然带着一队人马出现。
“呦,好热闹呀!”
他从马上下来,大步走了过来,“花山主,这是怎么个意思?如今城里可戒严呢,还是你下的令呢,怎么你家门口这么热闹?”
花笺把铁锅放到马车后边,随后浅浅一笑,开口道:“廖帅,行个方便吧,我祖父不想住我家,打算搬去我二叔家。对了,你干吗来了?”
廖鹏宇才开口道:“皇上要见沈放,让我带他进宫,顺便让我给你带个话,你赶紧把你爹接进京城。你这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皇上也不好只封赏你一个人,你爹娘这次都有封赏。”
“可是我爹要准备八月份的恩科。”花笺犹豫道。
她爹这辈子最大的心病就是当年伤了腿,落了残疾之后,没能继续科考。
廖鹏宇一脸无奈的神情,开口道:“皇上都要给你爹封官了,你爹还考什么考啊?”
“好吧!”花笺也不知道皇上这葫芦里打算卖什么药,但是既然是封赏,那么不要白不要。
之前因为她的关系,皇上趁机扳倒了韩王,那时皇上就想赏她,是她拒绝了。
因为那一次,她的功劳并不明显。
但是这一次不同,她这一次所立的功劳,不管皇上怎样封赏她,都是应当应分的。
廖鹏宇对沈放道:“沈放,走吧,跟我进宫。”
沈放犹豫了一下,扭脸看向花笺。
花笺摆了摆手,“去吧!”
沈放对廖鹏宇道:“廖帅,请稍后,我去取马!”
廖鹏宇点点头,等沈放走了,他才旁若无人地对花笺道:“我这段时间都在京城,等你爹来了,你打发人去通知我一声,剩下的事,我给你办。”
花笺笑了笑,“有劳!你知道皇上这次准备给我什么封赏吗?”
廖鹏宇笑着点点头,“知道,不过不能告诉你,皇上说了,要给你一个惊喜。”
“不说算了!”花笺也无所谓。
反正最实惠的银票已经到手了,别的封赏,都是添头。
花康山站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脸上的神情很是阴沉。
但花笺却看都不看他。
沈放牵着马,从旁边的角门里出来,两辆马车跟在他身后。
来到花笺面前,沈放停下脚步,先是看了一眼站在马车旁边的骆红颜。
骆红颜厌烦地转过身,不看他。
沈放只得扭脸看向花笺,开口道:“花山主,抱歉,我得进宫,不能陪你办事了。”
“不妨事的,你先去吧。”花笺把沈放和廖鹏宇打发了,随后看向花康山。“祖父,上车吧,我送你们去我二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