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沉声道:“我宁愿一死,也不能让你遇到危险。”
“你死了我嫁谁去?”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这事听我的!”
“花笺……”秦王担心地唤着她的名字。
花笺却打断了他的声音,“咱俩成亲以后谁说了算?”
秦王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开口道:“你说了算!”
花笺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拎起自己准备好的包袱,递给他,“走吧!”
秦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过她那个装满了法器的包袱,陪着她一起离开了家门,来到了京兆尹衙门。
此时,京兆尹衙门前站着黑压压的一片禁军,所有的禁军都是身着甲胄,手中牵着马匹。
此外,还有一些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男子。
禁军统领李成辉和楚云寒也全都等候在这里呢。
看到他们两个来了,二人纷纷迎了过来。
楚云寒看着花笺的一身道袍,有些发傻,“大妞,你这是出家了?”
“没有!”花笺莞尔道。“我这就是身行头,楚伯伯,你把张铃铛的爹娘带出来吧,再给我搬张桌子出来。”
“好吧!”楚云寒茫然地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进了院子,去找张铃铛的爹娘。
李成辉冲秦王和花笺抱拳道:“秦王殿下,花山主,今晚有何差遣,二位尽管吩咐。”
花笺回了礼,随后开口道:“李统领,等一下要发生的事情会有些匪夷所思,我希望你能镇定点,别大惊小怪的。你们一会儿跟着我,若是跟不上也不用慌,我这里有一些荧光粉,晚上会发出光亮,你们按照荧光粉的指示方向去寻我便可。”
李成辉不解地开口问道:“荧光粉是什么东西?”
花笺莞尔道:“一会儿我拿给你看。”
衙门里的捕快不一会儿便搬出来一张桌子。
花笺则让人把桌子摆在了衙门外边的大街上,然后将自己的包袱放到桌子上,打开,从里边拿出一个竹筒,拔掉了竹筒底下的塞子,竹筒底下有些孔,她敲了敲竹筒,便有些发光的粉末掉了下来,落到地上,然后持续地发着光亮。
李成辉顿时露出惊骇的神情,“花山主,这是什么宝贝?”
花笺莞尔道:“只是个小东西罢了,楚伯伯,李统领,我等一下要走的方向会是一条直线,不过我的速度会很快,所以,轻功不佳的人是跟不上我的。”
“如果有跟不上我的人,可以按照我留下的荧光粉来找我。不过我这荧光粉是有时效的,两个时辰以后就会失效,所以,如果这些荧光粉失效,仍然有人找不到我,可以按照之前的方向,走直线来寻我……”
她扭脸觑着站在一旁的那些黑衣男子,沉声道:“能不能跟上我,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这些黑衣男子听了她的话,都有些不服气,不过有秦王在花笺身边镇场子,也没人敢说什么。
花笺便将自己的那些法器摆到了桌子上,以灵力燃了香火。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叠好的纸鹤放到了供桌上。
这里是古代,没有监控,一个大姑娘丢了,根本就找不回来。
所以,花笺只能尝试以寻灵术来找人。
按理说,这种寻灵术应该是用张铃铛自己的血,准备率才高。
但是现在张铃铛失踪,她搞不到张铃铛的血,只是尝试用这种方法,说起来,她以前也没用过这种法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使。
不过这会子,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一会儿,张铃铛的爹娘便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
花笺看到他们两个,随后开口道:“张大叔,张大婶,我还得要你们一滴血。”
第471章 寻灵
说着,她拿出一根三棱针,开口道:“我会扎破你们手指,张大叔,你把左手中指的血点在这只纸鹤的左眼部位。张大婶,你把右手中指的血点在这只纸鹤的右眼部位。”
张家夫妻二人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按照她说的做了。
花笺将点了睛的纸鹤放到了供桌上,随后沉声道:“张大婶的身体不好,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若有消息,会有人通知你们的。”
张铃铛的母亲身子骨的确有些支撑不住了,于是便在夫君的搀扶下回了客房休息。
等人进了院子,花笺才开口对秦王等人道:“我要开坛了,都离我远些。”
花笺驱散了众人,随后拿起供桌上的桃木剑,她先焚了一张符,随后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铜铃铛,摇了几下。
她放下铃铛,脚下踩着天罡步,口中念念有词。
她折腾了足有半个小时,突然将右手中指塞进嘴里咬破,随后将血滴在了纸鹤的头顶,紧接着,她以桃木剑指着纸鹤,沉喝道:“起!”
就见那只纸鹤的身上陡地闪过一抹红光,随后颤颤巍巍地飞了起来。
秦王和秦王府的侍卫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其他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法术,众人不由得吃了一惊,不过现场的气氛实在是太凝重了,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
花笺看纸鹤飞起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就见那纸鹤突然化成了一道流光,飞快地向着东边飞去。
花笺顾不得跟旁人打招呼,手中拎着桃木剑,便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她挂在腰间的竹筒落下丝丝缕缕的荧光粉,荧光粉落到地面上,散发着莹绿色的光芒,为众人指明了方向。
秦王二话不说,便带着侍卫在后边追随。
那些身穿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面巾的男子也纷纷追了过去。
衙门里有几个捕快轻功也不错,见状也追了过去。
这是皇上交给楚云寒的案子,衙门里也不能一个人都不出。
但是花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们只是跟出了城,便再也看不到花笺的踪迹了。
幸好那只纸鹤飞的颇高,又一直在冒红光,在夜幕之下还是挺显眼的,所以秦王才能一直追在花笺的身后。
但是随着时间线的拉长,纸鹤渐渐地在众人眼中失去踪迹。
秦王和众人只能按照地上的荧光粉进行追踪。
陆续的,有内力不继的人开始掉队。
李成辉则带着手下的禁军们追在了后边,他们全都是骑兵,跟起来非常的吃力,因为花笺走的是直线,不管前边的路是山也好,河也罢,她全都是直接施展轻功冲过去。
但是很多地方马匹上不去,众人只能绕路,这一绕路,便浪费了不少时间,没有多长时间,就找不到花笺留下的记号了。
花笺卯足了力气,追着那只纸鹤出了城,在她觉得自己快被累吐血之前,她越过了三道山脊,来到一处山坳里。
这山坳里有个村子,村子里大概有几百户人家,房子不少,全都聚集在一处。
那只纸鹤落进一个院子里,便再也没有飞起来。
院子里传出了狗叫。
花笺在进村之前,摘下自己腰间的竹筒,丢进了空间里。
随后拿出自己的笛子,吹了几声。
院子里的狗叫声顿时就停止了。
花笺收起笛子,动作迅速地翻上墙头,就见院子里卧着一只大黑犬。
花笺冷冷地扫了它一眼,它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花笺。
花笺咬着牙低声道:“敢叫我就宰了你!”
那只大黑犬顿时就呜咽了一声,随后夹起了尾巴。
花笺看到自己的纸鹤就在院子里,正对着主屋的房门,于是跳到院子里,将纸鹤拿在手中,二话不说,便想撤出了院子。
就在这时,一只灰扑扑的鸽子突然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从窗子里飞进了院子里的西厢房,然后咕咕地叫了起来。
花笺脚步一停,追着那只鸽子就从窗子里窜进了西厢房,随后将落在一个木格子里的一只鸽子抓了出来,将鸽子丢进空间里,然后没有停留,转身又从那扇窗子里窜了出去,径自离开这个院子。
她刚刚撤出院子,院子里主屋的屋门就打开了。
一个中年男子身上披着大氅出现在门口,他用警惕的眼神四下扫了扫,沉声开口问道:“是谁?”
花笺离开这个院子之后,脚步未停,飞奔着离开了村子,趁着夜色的掩护越过一道山脊,借着山脊的掩护,才停下脚步。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若是打架的话,她谁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