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王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王爷,我们时间不多了。”花笺紧紧地凝起了眉头,开口道。
“‘怨灵大阵’,需要在每年七月十五中元节的那一天,活埋七七四十九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孕妇,连续七七四十九年,在这四十九年之中,要以阵法压制将这些怨灵,使怨灵不得出阵。”
“七七四十九年之后,阵成,届时需要起阵,一旦起阵,以阵眼为中心方圆百里,顿时就会成为人间炼狱。所以我们得赶在起阵之前,将阵法破了。”
“卷宗之中,第一桩案件发生在四十八年前,如果我判断得没有错的话,今年便是第四十九年。”花笺用一种紧迫的神情看着秦王,开口道。“今年七月十五之前,我们必须找到阵眼,将这阵法破了。”
秦王有些发愁,“那要怎么找这阵眼?”
花笺开口道:“方法是有,但是对方做这种事情不是一年两年的,四十多年,足够对方在各地衙门安插人手,只要我们一有动作,就会打草惊蛇。对方的人手必定不少,否则的话,不会查出这么多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孩子。”
秦王也知道,这件事情很难办,否则的话,皇上也不会求到花笺的头上来。
他拉过花笺的手,轻轻地握住,低声道:“花笺,实在办不成的话就算了,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就好。”
花笺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我很不安,这事必须得查,对了,金河县离这里远吗?”
秦王想了想,开口道:“大概得有七、八百里地吧。”
花笺低声道:“要是那只耗子在就好了,说不定能帮我打探出一些消息。”
可惜,她送了一只“化形丹”给那只耗子,如今那只“耗子”肯定是躲在某个角落里修炼呢。
秦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实在是不喜欢老鼠这种生物。
花笺开口道:“你下午陪我去一趟京兆尹衙门吧,我们去问问楚伯伯,最近有没有新的案子报上来。”
如果不是她之前被太后暗算,她早就开始查了,说不定炎州府治下金河县那个叫路月娥的姑娘,早就被她找到了。
如今耽搁了这么久,那个案子怕是不好再查,她只能等新案子。
当然,若是实在没有新案子,她也只能去一趟金河县了。
“怨灵大阵”每一年都要在七月十五凌晨,子时刚过的时候将孕妇进行活埋。
如今还没到七月十五,最近几个月被骗走的新娘,大概还活着。
秦王带着花笺一起回了寝殿,吃过午饭以后,二人休息了一下,便坐了马车出了内城,去了京兆尹衙门。
这古代交通不便,也没有汽车,而且外城还不许纵马,所以速度极慢。
楚云寒看到他们两个来了,非常高兴,赶忙把他们两个迎了进去。
“大妞,你爹娘可好?”楚云寒亲手帮花笺倒了一杯茶,随后开口问道。
“好,我爹娘说了,让我给您带好。”花笺笑着同他寒暄了几句,随后步入了正题。“楚伯伯,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新的案子。”
楚云寒顿时就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又报上来两桩案子,你等一下,我去拿卷宗给你看。”
楚云寒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拿了两份卷宗回来,交给花笺。
“大妞,你看,一个叫许五妹,一个叫张铃铛。”楚云寒开口道。
花笺打开卷宗看了看,这两桩案子都是发生在十月份的,许五妹是南悦城的,张铃铛是五成县三里坡的。
案子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所有的案子全都一样,就是男方正正经经地前来提亲,女方嫁了之后,没有三天回门,就失踪了。
快过年了,女方家长想去看看女儿,顺便送些年节礼,让女儿在婆家能挺直了腰杆子,结果到了男方家里,才发现男方一家举家消失了。
花笺开口问道:“这两个地方,哪个地方近一些?”
楚云寒开口道:“五成县离此地近一些,只有一百多里地。”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楚伯伯,能不能把张铃铛的父母接进京城?”
“可以!”楚云寒点点头。“我马上就打发人去接他们。”
花笺开口道:“十八那天,我会给段国公做安宅,等把段国公的事情解决了,我就过来。”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人接过来的。”楚云寒保证道。
“一定要父母双亲都在。”花笺叮嘱道。“若是缺了一个的话,这人可就不好找了。”
“好!”
花笺便拿了卷宗,和秦王一起离开了京兆尹衙门。
花笺回了自己的府邸,坐到屋子里之后,她递给秦王一封信,开口道:“这两天你就别过来了,十七那天晚上,宵禁之后,你按照这封信里边的内容做。”
秦王露出个委屈的神情,“怎么?嫌我烦,不想看见我了?”
“不是,就是我想养养精神,你若是来了,我还怎么养精蓄锐?”花笺开口道。
净宅这种事情看起来简单,但是对于她来说,还是会很花精神的。
“而且,你也得进趟宫,十七那天晚上,咱们得在宵禁时间出门,你虽然是王爷,也不好不守规矩,同皇上讲一声,也免得那些御史没事找事。”
第466章 天雷之威
秦王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是帮不上忙的,于是点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好吧,那你这两天好好休息!”
花笺留他吃了晚饭,才把他送走。
随后,花笺对两个丫头道:“我这两天要闭关修炼,你们不用管我,也不用给我送饭,时候到了,我自会出来。”
宛如和宛秋答应了一声,服侍她舒服之后,便退了出去。
花笺进了空间,安静地修炼了起来。
等到正月十七的子夜,亥时初刻之时,秦王便来到了花笺的府中。
花笺早就准备好了,听说秦王来了,便打开了房门。
秦王看到她身上竟然穿着一声道袍,不由得有些惊讶,“花笺,你这是打算出家了吗?”
花笺失笑道:“当然不是,这道袍算是件法器,可以辟邪的。进来吧,帮我拿些东西。”
花笺将他带进屋子里,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交给他,自己则抱了一个木头匣子。
花笺在大门外停下脚步,将手中的那个木头匣子递给谢青阳,开口道:“把这个盒子里的符咒给所有的人都发下去,每人一个,让大家挂在脖子上,可别漏了,尤其别把自己漏了。一会儿到了段国公府,也给段国公府的人每人发一个。”
说着,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上边挂了红绳的符咒,亲自给秦王挂在脖子上,“段国公府今天秽气重,这是挡秽气的。”
“嗯!”秦王乖乖地应着,特地屈膝,让自己矮了些,好让她不必太费力气。
花笺把符咒给他戴好,才和他一起上了马车,前往段国公府。
宵禁这种事情,也就是针对普通百姓的,对于秦王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宵禁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段国公府离花笺的宅子不远,至少比秦王府要近得多,二人很快便来到了段国公府。
段国公府的人早就得到了通知,知道花笺今天会来处理段国公府的事情,所以满府的人都候在了前院。
花笺进了门,淡淡地开口道:“管家大叔,府中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都在了!”管家恭敬地答道。
花笺扭脸对谢青阳道:“谢大哥,把符咒给他们发下去!”
随后,她扬起嗓门,高声道:“领过符咒的,把符咒戴在脖子上,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天亮之前,谁都不准出来,不管听到外边有什么动静,你们都不准出门。”
段国公府的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包括管家。
等段国公府的人全都回避了,花笺才对秦王道:“让人把供桌抬进来。”
秦王点点头,转身出去吩咐了几句,便有两个身形精壮的汉子抬了一张崭新的供桌进来。
花笺让他们把供桌摆到了段国公和段国公夫人的院子里。
等供桌摆好,她将秦王手中的包袱拿了过来,打开之后,就见里边是一堆法器。
她以前不大敢在秦王面前拿出这些东西,怕会引来秦王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