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哼几句，说：“还能说什么，花了个几个钱，就换过来了。”
林染无语。
陈无昊探头，问他：“寒假作业写完没有？”
傅乐说：“没有。”
陈无昊又把头转向林染。
果不其然，林染听了这句话，碎碎念念：“傅乐，你是个学生，得要先把你的本职做好，有什么不能写完作业玩的？你要自律点，别等到寒假要结束，你才夜里挑灯赶作业，那样对也眼睛不好，不要被一时的贪乐给蒙蔽了双眼。”
傅乐有些发愣，林染讲了很多，后面的他没有注意听，走了神。
于是，他被林染叫回神：“傅乐，不要走神，别告诉我，你上课就是经常走神的。”
傅乐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不通哪里不对劲，只能耷拉着脑袋，听林染说完。
最后，他许下承诺，回家后，一定写完作业，才能出门玩。
傅乐深深怀疑自己被人坑了。
看完球赛后，人们陆陆续续离场。
这时人多，都往外边挤出去，他们一行人稳重如山，等待人少些，再离开。
结束后已经临近傍晚了，林染犯困，他站起身来，说：“走吧，一起吃个饭。”
傅乐欣然答应：“好啊。”
“你朋友们呢？”林染问。
傅乐手指卷着自己脑袋上一小撮头发，说：“他们先回去了，就我们三个吃。”
“也好。”林染拍了拍夹克，看向陈无昊，“你想吃什么？”
陈无昊清了清嗓音，深情地说：“你喜欢吃的，就是我想吃的。”
本该是一场约会，结果被一群熊孩子掺和了。
“那你呢？”林染没发现他的深情，转头问傅乐。
傅乐可算悟出陈无昊的不对劲了，他瞪着眼睛，岔开了话题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了？”
林染眉心一紧，说：“想什么呢？我跟他只是好哥们。”
“那他讲话和调情一样。”傅乐控诉着。
林染早就习惯了陈无昊油嘴滑舌，自然没多想，现在被傅乐一说，他觉得小孩子管得太宽了。
“他讲话就这样，你想哪去了？”
傅乐讪讪。
——
灰尘滚滚的水泥地坑坑洼洼，坑里装着污水，马路边有一处停着一排高低不同的电瓶车，里头还夹杂着自行车。
这条街人烟良多，各种飘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油烟呼呼地往脸上吹。
傅乐同陈无昊，两人满脸地嫌弃。
小店还有人叫卖，桌子就往那磕碜的地面一摆，直接透天。
嗓门大的人那声音都要震破耳膜了。
两人实在不敢相信林染会带他们到这种地方吃饭，早知如此，他们宁愿随便选，也不要来这种地方。
反而是林染神采奕奕，很自然地招揽两人在一地坐下。
两人笑容已经麻木了。
傅乐小声地说：“你要在这里吃饭？”
林染笃定地说：“不是让你俩选过了吗？你们既然让着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仔细数数，从穿过来到现在，他都将近一年多没吃着大排档了。
大排档，不可少的就是啤酒。
于是，林染手一挥，点了二十瓶玻璃装啤酒。
两人一言难尽，挑剔地点了几个菜。
看着被堆上来的二十支啤酒，都惊掉了下巴。
傅乐跟陈无昊都是经常喝各种名酒，几乎很少喝啤酒。
更何况这种几块钱的啤酒。
他们觉得林染今天可能疯了，不仅带他们来这里，举动也十分没有往日的风范。
“可是你也不至于选得这么草率吧……”傅乐咽了咽口水，扫了扫周围处境。
林染用开瓶器开了酒，他说：“你要是不喜欢，那我陪你去吃其他的，我自己再回来吃这个。”
陈无昊没有像傅乐一样直言直语，傅乐见他接受，就说：“别别别，来都来了。”
林染笑了下，问：“你们喝吗？”
老板娘招呼着伙计给林染那桌上酒，小哥拿着十瓶酒放在桌子，看着七颠八倒的二十个酒瓶子，又看着喝得差不多要醉醺醺三个人。
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斯斯文文的人喝起酒来也这么猛。
林染一气呵成地开了十瓶酒，三人各抓一瓶干了个杯，一会儿就把十瓶酒给喝得一干二净。
“你小子是不是想泡我家染染了？”陈无昊拍了一下傅乐的脑袋。
傅乐下意识嚷嚷：“你才想泡他吧？！”
陈无昊听他的话，起了劲，扯着嗓子唱了几句情歌，然后含情脉脉望着林染，一字一句地说：“染染，我追你这么久了，可你却把我当兄弟，这次，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他刚才高调地，撕心裂肺的情歌，已经让不少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了，而这段告白更是炸了人群，个个起哄。
傅乐涨红了脸，他猛拍了一下桌子，说：“林染把你当他兄弟，你居然想睡他，你简直禽兽不如！”
哦~！吼！
喝高了的，没喝高了的通通看戏地捧场着。
“你这小孩想的没一件事情是干净的！该不会你也想？然后贼喊捉贼？！”陈无昊怒了。
傅乐瞧他对着自己吼，他不甘示弱地吼回去：“你敢说你没有想过？！”
林染连拍桌子好几下，他听不下去了，皱眉说：“吵什么？”
说完，他舒展眉头，笑：“你们gay圈怎么一堆想睡我的。”
“因为你脸好腰软翘臀，还有钱！”
不知道哪位‘好心人’给他总结的，还直接喊出来。
林染趴在桌子上，软绵绵地拉长音：“哦……”
忽然，林染从桌子爬起来，说：“你们不是非要说我是0吗？我今晚要名正言顺一把，坐回我1的地位！”
很快，热潮欢呼声更大了。
陈无昊捂住热腾腾的脸，说：“染染你不要乱来啊！”
傅乐附和。
林染哐地一声，扔开酒瓶，倔强着脸：“你们都看不起我，不就是脸受了点吗？！屁股翘了点吗？！凭什么看不起我！”
“我要证明我自己！”
为了以表决心，林染直接甩卡结账，气势汹汹往gay吧走去。
后面两个拖油瓶跌跌撞撞地追着他，林染却直接把他们踹进车里，让司机送他俩回去，而自己继续气势汹汹往gay吧走去。
走过去又远，林染就干脆打车，让司机上高速给他赶过去。
当林染站在全市最大，最有名，有钱人最爱来的gay吧的时候，他感觉腿有点软。
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行！
林染扇了自己一嘴巴子，怎么可以临阵脱逃？
林染鼓起勇气，进了gay吧。
老实说，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一进门，就看见形形色色的美男，有卖的，也有出来约的。
林染卖的，约的都无所谓，主要就为了自己重振雄风！
去他的，是夺回他男人的尊严！
林染一身酒气，远远就能闻到了，如别人所说，他脸好，腰看着也十分得劲，重要的是还有男见男爱的翘臀。
嘶...进来了个清新脱俗的尤物。
林染直冲冲走到柜台，开口：“你们这有什么受？”
柜哥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各种狗血，他见多了，他笑着回答：“您喜欢什么款式的受，我们这有奶狗受，傲娇受，高冷受，应有尽有。”
林染说：“价目册什么的总有吧？”
柜哥说：“有的。”
他边说，边推了本册子给林染。
林染翻开，身高体重，会的专长都有写，价格也都标得明明白白。
林染看了一会儿，指着一个高傲受，说：“就他吧。”
看着就很像某个很欠打的人，他要狠狠地欺负这个有点像的受。
柜哥说：“好的，您请稍等。”
林染刷完卡后，就有人凑上来，暧昧的说：“找什么攻呢？你看看我适不适合？”
林染拍开他，冷漠着脸：“不好意思，我是攻，跟我约？难道你想要我攻你？”
那人拔高音量：“你是攻？”
许多人唰唰看过来，似乎也不太相信。
林染心里更不服了，正好那个定好的鸭子来了。
他直接搂着人家的肩，说：“呐，我的受来了，那我就不跟你们聊了。”
gay吧给林染开的房间是个骚粉色的，里面还挂着很多林染意想不到的小玩意……
林染感觉自己又虚了，但酒精作祟，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