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被两个男人丢在包房里,出来找了一圈,在巨大的龟背竹后面看见了两人的身影,一起喷云吐雾的看着还挺和谐。
她刚准备抬脚走过去,就看见房东弯着嘴角拍了拍苏晚舟的肩。
姜恬大惊失色,冲过去拉住房东,压低声音问:“你,你不会看上苏晚舟了吧?!”
魏醇:“?”
-
夜色正浓,晚风也没吹散空气里的闷热,魏醇、姜恬和苏晚舟三人一起走出OB,站在门口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愣了愣,突然冲着他们鞠了个90度的躬。
魏醇暗暗抬了抬手,工作人员善解人意地退开了。
苏晚舟被家里司机接走了,魏醇偏过头问姜恬:“我车停得稍远了点,在这儿等我还是跟我一起过去。”
“一起吧。”姜恬态度突然变得冷冷淡淡。
魏醇暗叫不好,估计是刚才工作人员鞠躬被她看见了,这姑娘可能反应过来他不是什么陪酒少爷了。
说来也好笑,魏醇和姜恬认识得不算久,但这姑娘在他无意的玩笑下对他误会颇多。
陪酒少爷,失恋的基佬。
刚才居然还担心他看上她的男性朋友?
这都什么跟什么。
魏醇觉得在这么下去可能要被苏晚舟说中了,他看了眼天使街的霓虹,带着姜恬拐进一家小街。
就从今天开始吧,一点点把那些所谓的秘密说给她听。
小街里不像天使街主街那么喧哗热闹,有几家不错的小吃店。
魏醇带着一脸心不在焉的姜恬走到一家土耳其冰淇凌店前,不知道跟人家老板说了什么,里面的土耳其小哥居然同意让他进去了。
姜恬不是苏晚舟那个没心机的二傻子,跟经理沟通的时候她就感到隐隐的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一直持续到走到OB门口,工作人员那个标准的鞠躬让姜恬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OB这个夜店姜恬常来,从来没有哪个工作人员会给他们鞠躬的。
她那点隐隐的不对劲得到了证实。
人家估计不是什么陪酒少爷,搞不好去OB的消费次数和金额比苏晚舟都要多。
那她跑过去把人拉开的行为……
也太尴尬了!
姜恬闭了闭眼睛,不大愿意面对这个现实。
偏偏赶上这时候房东跟她提车子,她肚子里那点火蹭蹭蹭就蹿上来了。
也是,住着卜荫别墅、开着高配Panamera的人怎么可能是陪酒少爷!
哪个陪酒少爷这么有钱。
仔细想想,她是有误会不假,但房东的态度和故意引导也是她会误会的一大因素。
死骗子!
姜恬这一路都生着闷气,隐隐的还有点委屈。
所以现在,房东站到土耳其冰淇淋的柜台里叫她,她只是掀起眼皮淡淡地看着这个狗男人。
房东拿起店里的长长金属勺子,拄着冰淇凌台,笑着问:“这位小姐,要什么口味的冰淇凌?”
天使街后面这条小街她也是第一次来,不太明白土耳其冰淇凌为什么要用半米多长的勺子来挖,也不知道土耳其冰淇凌被很多人调侃着称为“急死人”冰淇凌的梗。
生气还是生气的。
就算好奇姜恬也站在原地没动。
房东拿着那柄比手臂还长的勺子挖了一块粉色的草莓冰淇凌,又在冰淇淋上扣了个蛋筒,冰淇凌神奇地粘在勺子上。
长勺子柄发挥了作用,房东笑盈盈地站在柜台里,把扣好蛋筒的冰淇淋递到姜恬面前。
姜恬犹豫了两秒,伸手去拿。
她刚一伸手,房东也动了,轻轻转了转手里的长勺子,甜筒位置立刻变了,姜恬抓了个空。
她瞪过去,却听见房东说:“抓住了就是你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卷着温热的夜风迎面而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姜恬心尖轻轻剐蹭了一下。
房东再次把冰淇凌递到姜恬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恬盯着冰淇凌看了两秒,迅速出手,结果还是扑了个空。
她呼出一口气,忿忿地想,房东是个屁的陪酒少爷,他可能是马戏团出来的,动作也太灵活了。
站在房东身后的土耳其小哥笑着鼓掌,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你好棒,我要失业了。”
姜恬越拿不到越不服气,没留意自己已经被房东一点一点缩近的距离引到了柜台前。
甚至有一次她都握住了,往下一拽居然只有一个蛋筒。
房东什么时候套了两层蛋筒在上面!
狡猾!
她气得举起空空的蛋筒“咔嚓”咬了一口,嘴硬道:“别给我了我不吃,我就喜欢吃蛋筒。”
“不闹了,”房东笑着把冰淇凌递到姜恬手里,“草莓味的可以吗?”
姜恬举着甜筒坐进车子的副驾驶位,房东偏头看向她,嘴角弯着:“哎,姜恬恬,我第一次见面就发现了,你这姑娘脾气挺大啊。”
姜恬咬了一口冰淇凌,不甘示弱:“谁让你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房东用指尖点了点下巴,态度懒散地给自己辩解:“那还是有的。”
姜恬面无表情地看向房东。
“在夜店上班?当陪酒少爷?客人是得出手多阔绰才能让你买得起高配保时捷?”她开口时带着点淡淡的草莓奶香,问,“你当鸭吗?”
房东笑了:“我们OB做得可是正经生意。”
我们OB?
姜恬还没反应过来,听见他说:“OB是我开的。”
姜恬举着手里的冰淇凌愣了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开的?”
“以前背着家里偷着开的,没多声张。”房东漫不经心地说着,然后笑了笑,“消气了没?请你吃木屋烧烤吧。”
姜恬觉得自己不是个小气的姑娘,也就找经理和把人家从正牌干妈面前拽走这事儿有点尴尬。
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多计较。
她舔了舔嘴边的冰淇凌渍,大大方方地说:“消气了,不涉及到我们家魏醇的我很少计较的。”
“涉及到魏醇呢?”房东.突然问。
姜恬“咔嚓”一声咬碎冰淇凌的蛋筒,不怎么真诚地说:“哦,那也没什么,我脾气很好的,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魏醇:......要完。
第26章 鼠尾草
姜恬能感觉到自己跟房东越走越近,仔细想想,又觉得这好像也没什么。
毕竟在法国跟人合租时,室友之间也都是这个样由远及近、慢慢熟识的。
但房东不一样,跟他不是那种“我知道你的名字”或者“我知道你喜欢法国菜还是中国白粥”、“我知道你大概几点回来”这类的浮在表面上的熟识。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哪怕不知道名字,也很熟了。
尤其是今天。
住楼上的“宇宙黑洞级神秘”房东,居然愿意告诉她自己是OB的老板。
姜恬像是游荡在漫漫无疆的宇宙,摸到了一颗亮晶晶的小行星,浑身舒畅。
她吃光了手里的草莓甜筒,看向房东,这人开车一点也不标准,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懒洋洋地搭在敞开的车窗上,嘴角上挑。
一副痞子相。
房东那双眼睛明明是盯着前面路面的,居然在她吃完甜筒的时候换了扶方向盘的手,空出来的那只打开两人之间的手扶箱,抽了两张纸巾递过来。
姜恬接过纸巾,擦掉指尖上不小心沾着的一点草莓冰淇凌。
好像每次坐在房东的副驾都会吃点草莓味道的东西,上次是草莓牛奶。
再想想OB经理拿着杯草莓软饮给她的行为,姜恬突然笑了:“你的经理给女孩送草莓味的饮品,是不是跟你这个老板学的?还有门口糖果盘里的草莓薄荷糖,别家夜店都是纯薄荷糖的。”
房东摸着下巴:“嗯?小姑娘不都喜欢草莓么。”
小姑娘不都喜欢草莓么......
对了,姜恬差点忘了,她的房东是个基佬得十分不明显的直男癌,他甚至觉得自家花园里的英国名品黄玫瑰配上绿叶像一盘韭菜炒鸡蛋。
还说过lune萌萌的柿饼脸像个踩瘪了的易拉罐。
姜恬对OB的好奇不少,在温热的夜风里问道:“OB这名字是你取的吗?真的是传说的那样?object,极欲得到的对象?”
其实她对房东的好奇更多一些,很想问问,如果真的是,那他极欲得到的对象是谁?
是已经去世了的前男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