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有不明显的骄傲。
“好。”
楚青坐到了钢琴前，用他最擅长的，做了一份礼物送给了最爱的人。
咚……
音乐开始。
没有歌词，只有如春暖般温和的曲子，叮叮咚咚的，像恋人之间亲密的依偎。
小小的阁楼，楚青就这么坐在灯光昏暗的地方下悠然自得地弹琴。
曲子温柔，但是目光比曲子更加温柔。
曲子连绵缠绵，听着似乎都是一样的，但又不一样，而每一个音节都是快要满溢出来的柔情，轻轻慢慢的。
直到曲子结束后，霍历还有些缓不过来。不是因为音乐，而是因为人。
楚青认认真真，眼里满是情地弹给他的礼物，这让霍历着迷。
“好听，很好听。”霍历愣愣问道：“是……第一次弹吗？”
“是的……是专属给霍先生的。”楚青笑道：“那天霍先生说喜欢卡农，所以我给霍先生写了歌，用的是卡农这个音乐形式。”
“嗯？啥？”霍历不明白，他以为卡农就是那首歌了。
“卡农是复调的一种，卡农的浪漫就是……两个或以上的声部互相缠绕，就像恋人之间的私语，明明是两首歌，但是加在一起变成一首歌，一点都不违和。”楚青坐到霍历身边，垂眸道：“我给霍先生说我这首歌。”
“在这首歌里……我用了霍先生的出生日期数字作曲，不断重复贯穿了整首歌。”楚青把曲谱给霍历看。
霍历一愣。
楚青为了让他方便看，谱子上标了数字，他看到了自己的生日日期，从头到尾。
“霍先生的生日日期组成了一个独立声部，单独拿出来弹也很好听的，但是我把它和另一条声部一起弹，融合在一起了。”
霍历问道：“那另一条声部是……？”
楚青笑眯眯道：“里面有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那时候我在房里给您拉了小提琴，还有我们第一次的重逢，您在机场……”
楚青一个个地说。
霍历已经忘记了，但是楚青都记得。
每一个日期，每一个微小的纪念日，每一件他和霍历的事……
“然后在后面，我加入了第三条声部，是我的生日。”
有了霍历的，才有楚青。
三个声部互相追随，追逐，缠绵，直到最后融合，再也不分开。
组成的，是一首温柔的歌。
第71章 青宝的小红本
霍历愣愣地看着那个谱，前头是两条线，后头变成了三条线。
最后三条线不分你我。
霍历哑声道：“我很喜欢。”
说实话，他听不太懂这首歌，他只知道音乐很多元化但是又很好听，还很温柔。
但是霍历依旧很喜欢，非常非常地喜欢。
霍历垂眸笑道：“这是我最开心的生日。”
也是第一次，之前霍历并没过生日，主要也没什么人在身边。
“真的吗……”楚青有些高兴地低下头。
“嗯。”霍历抱住了楚青，力度微微收紧，头靠着楚青的肩膀深吸一口气道：“青宝，你怎么那么好，我可真是喜欢你喜欢得要疯了。”
霍历语气甚至有些不稳，是难掩的激动。
总归阁楼上没人，霍历不管不顾地直接把人揽入怀中对着那双唇亲了下去。
“唔……”
吻来得热烈而粗暴，楚青抓着霍历的肩膀，能感觉到被入侵了。
鼻息间都是男人身上的味道，楚青闭上眼，努力应和。
片刻，楚青顶着一张涨红的脸，拍了拍霍历的肩膀，示意他停下。
霍历眼眸一暗，却是直接把人给按到身后的墙上，按着人继续。
“碰”一下楚青只觉得撞上了木墙，接着就像是被人给钉在墙上那般，被狠狠地亲了一把。
“霍……先……唔……”
楚青微微蹬腿。
霍历好不容易才放开楚青。
楚青唇上破了一个皮，红着脸气喘吁吁地看着霍历。
混，混蛋……老流氓……！
霍历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笑道：“我喜欢你，楚青。”
楚青一愣。
“我真的非常地喜欢你。”霍历道：“我很开心……你把我写进了你的未来。”
楚青低下头，有些腼腆地撇头。
“我……”
楚青低声回应道：“遇见霍先生后，每晚的月色都无比地美丽。”
楚青声音温润清雅，笑得像池上的清风。
霍历已经去查过月色的意思了，这会儿终于明白了楚青是在和他表白。
霍历更加激动了：“我也，我也觉得月色很美！我也特别喜欢你，真tm想原地艹了你！”
楚青：“…………”
这个气氛毁灭者。
楚青面无表情地推开霍历，指了指桌子道：“吃晚饭。”
“……？”
霍历一脸懵地看着楚青。
互相表白环节已经结束了吗？
楚青看了眼霍历，哭笑不得地学霍历每次对他那样，微微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摸了摸霍历的狗头。
霍先生外貌硬朗，具有强烈的攻击性，但是头发却是软软的。
“霍先生，生日快乐啊。”
霍历像一只被顺了毛的大狼，还蹭了蹭楚青的手背。
楚青脸红红地收回了手。
“吃，吃肉……”楚青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另一个手背上，笑道：“这里的牛排很好吃。”
两人吃完后，也没急着回去，只是手牵着手走在意呆利小镇的街道上。
入夜后四周一片阒然无声，只有万家灯火与月色。
“这次……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了吧？”
楚青看着街灯，再看了看身边的霍历如此说道。
之前他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刺杀的，霍历还因此受伤。不过霍历皮厚，没一下就好了。
“可别，再来一次我就要质疑我底下人的业务能力了。”霍历哭笑不得。
两人走过了一个街道，霍历顿了顿，道：“青宝，我们回国后……就领证吧？”
“……啊？”
楚青瞪大了眼。
霍历紧紧地牵住楚青的手道：“原本没打算这么快的，至少等我公司安稳下来，好好向你求婚后才开始说这个，但是……”
霍历看了眼楚青的肚子无奈笑道：“你肚子里那个催了，他可不让我们慢慢来。”
霍历不愿意让楚青受半分的非议，有了孩子那一定是要结婚的。
总归无论如何他也早有打算，如今不过是提前。
“啊……我……”楚青有些紧张。
他，他还没准备好呢……！
“再过不久你肚子就看得出来了，到时候宣传的时候少不得被人说。”霍历笑道：“总归只是领证，拿个小红本而已，你不用怕。”
“哦好……”楚青垂眸笑道：“都听霍先生的。”
夜色如许。
而隔天，《盛放的玫瑰》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天的拍摄。
当晚剧组办了个庆功宴，一直闹到深夜。
楚青收到了剧组送给他的礼物大包囊，还有罗瑟兰导演、蒙克和音乐组不少老师的礼物，楚青答应他们等回国后再寄给他们特产。
再之后，楚青便启程回国。
机场上，蒙克来送了。
“回去后可别忘了我。”蒙克笑眯眯道：“有空就来找我玩吧，我在这里等你。”
“好……”楚青笑道：“我会记得您的，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教导，我……受益匪浅。”
楚青认认真真地鞠了躬。
“嗯。”蒙克垂眸，顿了顿道：“抱一下吧？”
楚青张开了手臂。
两人短暂地拥抱了，就像是一个道别的拥抱。
“再见了，蒙克老师。”
“嗯。”
随后霍历也处理好了海关回来，两人转身登机了。
蒙克看着被霍历揽住的楚青，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能蒙克再也遇不到像楚青这么明白他的人了。
不过也可能真的遇见了，这事谁说的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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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霍历带着楚青去领了证，拥有了两个小红本，上头写着日期和两人的名字。
楚青对着那个小本子看了老半天。
他有家，有归属了。
楚青的小公寓里，霍历正在努力地烹饪，而楚青正窝在沙发里，拿着那个红本看。
“那么好看么？”霍历哭笑不得。
此刻，霍历依旧在和蛋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