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却当她是羞涩, 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意尘的胳膊, 对于自己这个发现很是认可:“大城市的人都这样, 忙嘛,这方面没啥兴趣。不过没关系, 既然来了这……你们都会解放天性的,有啥不懂的可以和大家讨教讨教。”
意尘:“好。”
钟欣:“……”我到底来了个什么鬼地方!
“这竹楼是他们单独给你们夫妻准备的,你们就在这住下吧?天色也不早了,有啥我们明天再说。”
镇长把两人领到目的地后, 火急火燎地要回去找老婆, 话都没说几句就撤了。
钟欣只好找寨子里的人给她弄了点止血外伤药。
然后回到竹楼里把门窗都锁死了, 才让意尘打开翅膀帮他上药。
翅膀再次展开的时候, 原本已经受伤的地方有些已经开始愈合,有些却已经凝起了血痂。
看上去一如既往的触目惊心。
她记得他之前好像自愈能力是比较强的啊, 怎么这次愈合的这么慢?
“你来之前是也遇到什么冲突了吗?”钟欣奇怪地问道。
意尘不解地看向她:“没有。”
“那这螺旋桨对你的伤害还真大。我尽量轻一点哈。”
一想到他就这么拼命飞过来的样子, 她的心里就一紧。
眉头皱着就没松过,小心翼翼地给他先擦洗了一遍伤口,血水都换了好几盆, 才彻底擦干净,把药抹了上去。
竹楼里一片寂静,楼外却不时能听到林间猫头鹰的啼叫。
空气里浓稠的药味弥漫在两人之间。
突然,意尘笑了。
钟欣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意尘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在心疼我。”
“……”
“我很开心。”
“……”
“被人心疼,原来是这种感觉。”意尘拿过她手里的药随意地抹了一下,“好了,不用涂了。”
“唉?……那你的伤……”
“我可是僵尸,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
说着,意尘轻舔了一下掌心,原本被划开一长条的口子渐渐自发的愈合起来。
钟欣:“……”
我靠,狗男人!欺骗感情!又演我?
意尘心情愉悦地看向她:“别惊讶,我就是好奇你为我着急是什么样而已。看来我对你真的很重要,看你,都要哭了。”
“……”我哭你个头。我那是气眼红了!
钟欣把药一丢,自己爬上了床,睡觉。
眼不见心不烦。
片刻后,身侧突然变得拥挤起来。
钟欣睁开眼睛,意尘躺在了她的旁边。
整个人紧紧地挨着她,几乎不留什么空隙。
习惯了家里的两米棺材,也习惯了和他之间的超宽三八线,突然睡到这么窄的床,这么近距离的贴着他,钟欣还有点不适应。
想翻个身和他保持一下距离,一个打滚,滚床底下去了。
意尘:“……”
钟欣:“……”
钟欣尴尬地揉着屁股站起来,“这床太窄了,咱们睡不下。”
意尘满脸不在乎:“也还好啊”
钟欣看了一眼他多出去半截的小腿,“这哪里好了?都装不下两个人。简直难以想象他们平时都怎么睡的。”
意尘眉眼温柔地看了看她:“过来。”
???
钟欣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你要站一夜?”
钟欣环顾了一圈,发现竹楼里不仅没有睡地上的凉席和被子,甚至就连可以搭个床板的凳子都没有。
冷风吹得人瑟缩了一下。
钟欣不情不愿地挪了过去。
躺下的时候,却发现竟然枕着了意尘的胳膊,条件反射的想要起身,意尘顺势收起了胳膊,带着她整个人都翻过身,撞进了他的怀里。
意尘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他们平时是这么睡的。”
“……”
“现在不挤了,睡吧。”
钟欣看了看紧贴在他胸前和腰上,无处安放的双手,这怕是……更睡不着了……
*
一夜无眠。
钟欣就这么被意尘圈在怀里躺了一夜,期间她尝试各种“不经意”的办法想要离开,每次都被他拽了回来。
即便睡着了,意尘这手也牢牢地抓着她,没放开过。
一直到他醒。
电视小说里那种抱着一夜酣睡,甜到骨子里的剧情全是骗人的。
她现在不仅腰酸背疼,还眼冒金星。
但考虑到今天得去商量学习舞蹈的事情,她还是快速的洗漱了一番,然后出去了。
镇长和寨子里的人们已经在竹楼下等他们了。
毕竟,难得寨子里来客人,大家都非常热情。
鼓乐声已经响了起来,一帮人在一边又唱又跳。
镇长再次作为代表发言:“米瑞对你赞不绝口,说你跳舞特别厉害,所以大家都想看看。”
钟欣认真地看着镇长:“是要我表演一段?”
“不是不是。”镇长摆了摆手,“是这样的,独鸠喜欢以舞会友,你想学他们的舞蹈可以,但是这是需要交换的。”
“交换什么?”
“用你的舞换他们的舞。如果你太菜鸡的话,他们看不上你跳的,就没兴趣教你了。”
镇长说着还急忙又补充了一句:“跟钱无关。给钱他们也不干的,你能打动他们的,只有你的舞蹈。”
“那我怎么确定他们想学我的?”
“你放心,会给你表现的机会的。”
身后的BGM突然变调,从刚才的轻松欢快变得紧张而气势凶猛。
独鸠族人们围成一圈站到了一起。
钟欣:“这是……?”
镇长:“现在走哪儿不都流行battle嘛,别看我们虽然和外界接触少,我们也很喜欢斗舞的。”
“……”
“只要你能斗舞赢了他们,你才有希望留下来学习。”
“……”
话音刚落,独鸠族的代表团们就已经走进了圈里。
钟欣看了他们一眼,有几个挺面熟,在之前米瑞的视频里有见到过。
镇长倒是有些不放心:“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们斗舞可都是高手,你要是没把握,还是趁早放弃吧。至少还能呆几天,偷摸能看看他们跳舞,不然就得立马从这出去了。”
就知道这少数民族的习俗,不是那么好搞定的。
“那评判标准是什么?”
“他们说了算。”
钟欣惊了惊:“……我也太吃亏了吧?”
镇长摊手,“谁让人家是爸爸呢。”
钟欣没想到这镇长还挺潮,网络口头禅一个比一个说得6。
钟欣:“那我要是赢了呢?”
身后的独鸠族们听到她的话,全部哄笑起来。
镇长:“大妹子,有自信是好事,但是人还是要现实点。你不可能赢的,至今没有人赢过他们。不然你以为为啥他们的舞传播度那么低,还不是轴的,非得搞斗舞这种事情。”
钟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总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既不可能还比啥?”
“平时没啥机会,难得来了个外人,还不给装个逼啊?”
“……”
算了,无论如何都是个机会。
“来吧。”
钟欣走进了圈子里。
车轮战BATTLE开始。
独鸠族的代表们先跳。
钟欣看着他们上来,跳了几个人,她都没动。
镇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了看旁边的意尘,他却一脸淡定。
镇长好奇问他:“你就不担心啊?你们来这一趟可不容易呢,要是失败,可就白折腾了。”
意尘情绪淡淡,目不转睛地盯着圈子里,道:“她不会输。”
不知为何,镇长在这一刻,忽然觉得他们像一对真正的夫妻了。
这股盲目自信的劲儿,也不知道谁传染的谁。
而圈子里,钟欣一直全神贯注地看向对面。
在来的路上她就看过他们的舞蹈视频好几遍,大概也稍微掌握了他们最基础的一些基本功。
此时,正在脑海里结合着。
独鸠舞者跳了半天也不见她的动静,一个个嘲笑起来:
“你能不能行?不行就赶紧滚吧,愣着也跳不出来的。”
“不会跳舞就别瞎吹牛。”
“斗舞都不会还学什么跳舞?”
钟欣嘴角轻轻扬起一丝弧度,斗舞的精髓在于看出对方表达的意图,然后用他的内核来击碎他。
她学的虽然和他们不是一个舞种,但是,她已经在看完他们跳完之后,掌握到了他们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