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有心了来人,赐座。”钱大永亲自起身把这两太监安排到座位上。
老太监受宠若惊,“王爷啊,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话虽然这样说,就是坐了下来。
东林党,阉党。乔纪维在脑海里补出这五个字,这应该就是朝廷的两大党了。乔纪维嘴角一弯,有意思。
送走魏忠贤安排的来人,皇宫那边又来人请钱大永过去。
钱大永只好交待小厮,“你把乔少爷领到住所去。”
那小厮在前方走着很有些目中无人,乔纪维一问起话,那小厮也不答复,很是傲慢。乔纪维被他领到住所,他便离开,乔纪维就此安顿了下来。
夜晚的时候刚睡下,一个身子便压了上来。
乔纪维转身一看,是钱大永。“你,你不是有自己住的地方吗。”
“嘘,”钱大永将手指按在自己的嘴上,“我累了,赶紧睡吧。”
白天时乔纪维走在府里,下人皆对他爱搭不理的,就好像府里没有他这个主人。特意去查看府里的账目,却发现有不少亏空。
这几日乔纪维也看出来了,这些王府里的下人对待钱大永真是阳奉阴违。他们面上对吴王恭恭敬敬的,其实背地里要多懒有多懒,府里的高级奴才还尽干些非法敛财之事。实在不成体统。大概他们是觉得钱大永这人好糊弄吧。
但即使钱大永好糊弄,乔纪维可不是个好拿捏的主儿。
这日皇宫里又来人请钱大永,府里的下人都亲眼看着钱大永走出了王府。乔纪维把他们都召集在一个院子里,自管家到干脏活累活的奴婢,无一不漏。
一见面,乔纪维便劈头盖脸地说道:“你们这些奴才,下人没个下人样,干脆啊你们都从这府里走吧。”
一听这话,李管家可不乐意了,颇为嚣张地走上前,连声少爷都不叫了,“你说这话可真是没道理,我们是王爷底下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要知道,你也只是寄居在王府。”
江华紧接着附和:“你不过是王爷的男宠,还不如我们呢。”
“哈哈哈哈……”底下一堆人窃笑,就等着看乔纪维的笑话。
乔纪维歪头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讥讽道:“的确不如你们之中的几个贱骨头,你说说你们,好好的奴才不当,尽想着贪小便宜。王爷养着你们,你们究竟还有没有良心?”
一下人胆大妄为,亲自跑到台子上向乔纪维挑衅,“我们就贪王府的钱了怎么着,你知道了又能怎么着,不还是教训不了我们。告诉你,王爷都不敢把我们怎么着。”
不久另外几个青年也跳到台子上,大嚷大叫,还对着乔纪维动手动脚。
“我偷偷拿了王府二两银子,你能怎么样?”
“我一点活都不干,你又能怎么样。”
……
此外,此前对乔纪维不敬的几个妇人说起了阴阳怪气的话。
乔纪维虽然被到处推搡,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冷淡的神色。
江华在旁边一直在讥讽:“被王爷宠着就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终究是个玩物罢了。”
突然一声咳嗽,众人听到这声音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钱大永骤然从门后走了出来,强烈的气压笼罩在整个院子里。众人吓得不知所措,只好跪下,“王爷,王爷……”
原来乔纪维早早的向钱大永提出了自己的计划,特意做出把钱大永引开的假象,再做出一番大动作引蛇出洞。
钱大永抬腿围着跪着的下人走了好几圈,“你们好大的胆子,偷懒贪钱我也不计较,在少爷面前这么放肆,你们是活腻歪了吗?”
江华仍不死心,他直指乔纪维,“王爷,都是他的错……”
“闭嘴!”钱大永一脚把江华踢倒,登时让江华噤了口。
钱大永眼垂下来,对着乔纪维道:“这些人,你看着处理吧。”
“好。”乔纪维又一次走到台前,瞄一眼台下跪着的人,“李管家和江华还有刚才打我的人,这王府是容不得你们了,今天就从这儿走吧。其他人,罚月钱一个月。”
此时钱大永面上却现出不忍,“小维,可否再给宽待他们一次,不必把江华他们赶出府。”
乔纪维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就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过这管家和护卫长你们是不能当了。就从扫地干起吧。”
一听完这话,李管家和另外几个小伙皆给乔纪维磕头,“多谢少爷,多谢少爷。”
这天过后,乔纪维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王府里的管家,掌管府里的各项开支。府里下人再也不敢轻视他,见到他甚至比见了王爷本人还要忌惮。翡翠虽然年纪小,但好在忠心,成了府里的大丫鬟,帮乔纪维料理了不少事情。
*
夜里,一太监悄悄趋步进入乾清宫,走到了青年皇帝面前。
皇帝问道:“几日前到吴王府的那小子都干了什么”
那太监道:“听闻他在那里□□肃纪,惩罚了很多下人呢。”
皇上微微点头,笑道:“这人还真有点手腕。”
*
把王府给整顿好后,乔纪维又把目光放到了外面。这几日打井队刚好把生意开到京城,府里先前有许多懒散的人,这次立威过后,府里骤然多出了许多闲杂人等。
乔纪维也不赶这些多余的人出去,而且领着他们去见打井的人。打井人见先前的师傅来了,都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乔纪维便把王府里力气大的几个留在了那里,帮着打井队出力气。也好节省府里的开支。
至于府里另外一些闲人,便都被乔纪维打发到了徐州,让他们批发到过郭掌柜的店里批量订购麻衣,好拉到京城里卖。至于那些闲着的妇人,变让他们做鱼豆腐等食物,拉到京城的街道上卖。
一时间府里众人皆被乔纪维调理地特别能干,各司其职。府上收入的银两也大大超过了先前,不似以往那般入不敷出了。但乔纪维即便施展这般强硬的措施,也不落埋怨,毕竟府里的人得到的月钱也多了。
这几日乔纪维天天邀白古城到王府里,乔纪维听他讲述朝堂上的事情。白古城说那些东林党人日日跟魏忠贤作对。但皇帝有时不上朝,倒喜欢干木匠的活.儿,大权被魏忠贤把握着,这些人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乔纪维就像听白古城讲这些话就像听故事一般,朝堂上的风云变换着实精彩。
看来大明朝之所以亡,东林党人虽说不是主谋,但也定然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乔纪维让明朝再延续下去几十年,必得把东林人的气焰给打压下去。
但对白古城来说,日日到王府上又是另一番图谋了。几日过去,白古城把在朝堂上该讲的都给讲完了,这日他特意穿了一身色彩艳丽的衣裳,拿了一把玉佩到了吴王府里。
乔纪维见他来了,忙让他坐下,“今儿还有啥要讲的?”
白古城笑了笑,“所有事情差不多都讲完了,今儿我是来讲你我之间的事情的。”
“哦?”乔纪维听这话颇有些不解,“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事情?”
白古城柔情脉脉地看着他,“纪维,从我看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上便全是你了……”
他的话还没有讲完,钱大永便从外面冲了进来。他这几日早早地便上朝,回来时就见这小白脸在乔纪维的房里说笑。这几日他都没时间跟乔纪维说体己话了,即便如此他也忍了,但如今他对乔纪维说出这般羞耻的话,他是再也忍不得了。
突然有一人闯进来,白古城的兴致被打断。脸上颇为不悦:“你突然闯进来要干什么?”
钱大永的语气也变得很生硬,“姓白的,你天天到别人府上,恐怕不太合适吧?”
白古城嬉笑一声,向着乔纪维道:“看来我在这儿,有人不高兴啊。”
随后他转向钱大永,冷冷道:“我们正说到要紧地方,你留在这儿,恐怕也不合适吧。”
一听这话,钱大永气血上涌,登时涨红了脸,“那我就告诉你,他是我的人,你甭想了。”
“你的人?”白古城讥笑一声,转向乔纪维,“他说的可是真的?”
乔纪维摇了摇头,心道钱大永今儿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他正要拒绝,钱大永就突然闯进来,现在连拒绝的话也说不成了。
白古城却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脸上意思同情的神色的看着钱大永,“你看,这是你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