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办法?”姚鹿问。
于是林深出主意,把姚鹿家的旧房卖掉,在本小区买个100平的小户型给姚母住,也算是固定资产投资,姚鹿顿时咋舌,100平居然是小户型?!
林深便朝他解释,现在的商品房公摊面积大,100平实际使用面积没多少,姚鹿对此完全不熟悉,幸好林深家中两套房都是他一手操办,买房这事简直是熟门熟路,全权由他办理即可。
多年后,按照林深的预计,新华路的两套公寓都升值不少,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却也追平了通胀,姚鹿则每日抱怨当年为何不多买几套,如此两人也可实现财务自由,就能全世界闲逛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那就都听你的。”姚鹿说,“团结小区卖房的钱就当购房款,不够我再填点好了。”
“你拿啥填?QQ币啊?”林深嘲道,“你那点存款就留着自己零花吧,剩下的老公给你填,全款买好了,房产证就写你的名字,反正以后也是你的,过户都免了。”
“啊?不用吧。”姚鹿说。
“什么就不用!”林深掐了他胸口一把,说:“你人都给我了,就算不用三媒六聘那么夸张,聘礼还是要下吧,这房子就是老公送你的聘礼,好不好?”
姚鹿莫名有些尴尬,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回应。
林深笑着问:“怎么?不想下嫁?还是嫌聘礼不够重?没关系,老公可以再加,新华路这套公寓也给你加名好不好?反正你也是这里的男主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姚鹿脸一红,说:“我人都是你的了,你不下聘礼,我也没法反悔了。”
这句话姚鹿说得认认真真,诚心诚意,可林深听起来却别有意味,只一瞬间,他的火轰一下烧起来,眼神迅速暗了下来,继而轻声唤道:“老婆……”
姚鹿:“嗯?”
“对不住你了。”林深凑到他耳畔,小声说:“晚点我下楼给你买药去。”
“啊?什么意思?”姚鹿一脸迷茫。
“意思就是说……”林深说着从沙发上坐起来,一手在他身上划来划去,沉声道:“我想白、日、宣、淫。”
他的话音刚落,便一把将姚鹿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卧室,嘴里念叨:“我忍不住了,只能你忍忍了,辛苦了老婆,完了就去给你买药。”
姚鹿:“!!!”
20分钟后,卧室里传来哭喊声:“啊——!慢,慢点!”
“呜呜呜……”
傍晚时分,吃饱喝足的林深懒洋洋地下楼买药,姚鹿则叫苦不迭地躺在床上,腰痛腿酸,某处更是难捱,动也不想动,他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了,自己随口一句话,便会招来林深的无名邪火,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
第38章 STORY ENDS
除夕,下午4点,林深父母家别墅门口,姚鹿紧张地站在林深身后,林深开门,喊道:“妈,爸,我们来了。”
正在厨房忙碌的林母听到了,忙道来了,而后从厨房小跑出来,朝坐在沙发上的林父说:“世宏,人来了,赶紧的,接一下。”
林父有些窘迫,毕竟人家过年都是见传统意义上的儿媳妇,自家这混账儿子,大过年的领回一个男媳妇,实在是有违体统,然而他不敢反对,也不能反对。
他们是看着林深一路走来的。
自从和姚鹿分手后,林深的感情世界便成了贫瘠沙漠,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个都只能在茶余饭后、从他嘴里略听一二,他从未往家里带过任何一个,也从未正式承认过任何一个。
现在林深亲口说带回的是媳妇,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是以林母叮嘱林父,人来以后不许给脸色,不许乱说话,要热情,要周到,林父只得点头答应。
此时夫妻二人仿佛两棵迎客松,直直地矗立在门口,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
林深朝一旁让开,扯着姚鹿站到前面,问:“妈,爸,还认得不?”
林母和林父:“!!!”
“叔叔,阿姨,过年好,好久不见!”姚鹿露出礼貌的微笑,如是说道。
“好久不见”四字仿若魔咒,刹那间往事重现,林母如被石化,林父如遭雷劈,他们万万没想到,今天来的会是数年未见的姚鹿!
当年在真相未曝光之前,林母和林父十分喜爱姚鹿,林母甚至一度幻想、能有姚鹿这样乖巧懂事的儿子。
姚鹿给林深补课期间,林母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每个周末中午都会做上一桌好菜,称呼上也是一直唤他小名鹿鹿。
然而东窗事发后,一切便都灰飞烟灭,林母甚至狠下心来,让林父搜集姚鹿父母的资料,继而到姚母单位拜访,放下狠话,只为拆散两人。
纵然闹得不愉快,但在林母内心深处,从未曾对姚鹿产生过厌恶,她只以为两个孩子是受青春期冲动驱使,一时执迷不悟。
拆开他们虽然会让两人短时间内痛苦,但等他们长大成人后,一定会感激父母当年的亡羊补牢,却不曾料到,林深的执迷竟是数年不悟。
“鹿……”
多年不曾叫过这个名字,林母心中五味杂陈,于是咽了下口水,竭力镇定下来,继续道:“鹿鹿,是你?”
“阿姨,是我,鹿鹿。” 姚鹿小声应道,眼睛倏然有些发酸。
“妈,爸,进屋坐着聊呗,都戳门口干吗?跟桩子似的。”林深说着便拉起姚鹿朝里走。
林父回过神来,忙道:“对对,进屋,走!”
到得客厅,林深让姚鹿坐在单人沙发上,自己坐在他旁边的扶手上,林父林母则坐在三人沙发上,气氛一时尴尬得无以复加,四人均不知该如何开启话题。
姚鹿率先开口,指着放在门口的大包小袋,笑着说:“叔叔,阿姨,我和林深买了好多补品,你们回头要记得吃。”
林母局促地笑着,只不住说好。
“小姚啊,”林父刚开口,旋即被林母肘了一下,“什么小姚!以前怎么说的,叫鹿鹿。”
“鹿鹿啊,”他改口道,“你这些年,一直在本地吗?”
姚鹿答道:“没有叔叔,高考完我就去杭城读杭大了,毕业就留在那工作,后来家里有事,就辞职回来了,有半年多了吧。”
林父点点头,随口问道:“家里有什么事啊?还要辞职?”
姚鹿顿时一僵,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林深却看出来了,替他答道:“他爸爸过世了,年头中的风,12月二次中风,年尾走的。”
林父本就随口一问,谁曾想到答案会是如此,真是既尴尬又内疚,忙赔礼道歉,继而安慰姚鹿节哀顺变,姚鹿却莞尔一笑,说自己已经好了很多,并不介意。
林父干笑几声,而后四人又集体陷入沉默中,客厅里回荡着电视的声响,里面的主持人正在播报春节喜讯。
10分钟后,林母忽然问:“鹿鹿,你跟小深,现在在交往?”
姚鹿嗯了声,说:“我俩在处对象。”
“哦,那挺好的。”林母笑了笑,又问:“你们之前一直就有联系吗?还是后来碰上的?我记得去年春节,小深说去参加同学聚会。”
“对,阿姨。”姚鹿说,“就是那次聚会碰上的,后来就一直有联系,再后来就交往了。”
“你撒谎!”林深立即反驳道,“明明是你想我了,跑去19楼,在那碰上的!”
姚鹿偷偷跑去19楼怀旧这傻事,根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谁知林深却毫不留情捅了出来,于是马上转头,狠狠瞪他一眼,林深旋即哈哈大笑,搂住姚鹿的肩膀用力揉了揉。
林父和林母也会心地笑了起来。
林母笑完,又道:“鹿鹿,你跟小深,你们之间……都说清楚了?”
虽然林母说得十分隐晦,林深和姚鹿却瞬间懂了她的意思,林深马上抱怨道:“妈,鹿鹿是被我逼得没办法了,才肯跟我说,还要求我不要生气,我已经答应他了。”
“我真是无语了,你说当初你们怎么能想出那种法子来?真是把我给坑惨了!”
林母:“…………”
“林深,别这样说。”姚鹿责怪道,“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立场不同而已,你不要这样对你妈妈讲话。”林深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短暂的沉默后,林母说:“鹿鹿,有句话,阿姨想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