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地纠结了一下,林鹤迅速抛弃自己的原则倒向时安,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林鹤同意,时安又惊又喜,他本以为以林鹤的性格肯定是要拒绝的,他刚才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如果被拒绝他回去一定把林鹤的嘴巴亲肿!可是同意了他现在就想把林鹤嘴巴亲肿!
时安挑起盖头盖住自己和林鹤,阳光从红绸里透进来,盖头下人的脸都是红彤彤的,林鹤面带羞意地看着他,这红光正应景。
时安仰头吻上林鹤的唇,浅酌轻吻,红盖头正好盖到两人唇下的位置,从众人的视角,看到的是两人厮磨的下颌。但这样就已经够冲击的了,围观的群众有抽气声,有啧啧声,还有小声的议论。
“这……不像是感情不好的样子的啊。”
“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哟,这都是什么世道。”
“我也觉得不像感情不好呐,这苏少爷一脸喜悦,也不像对林先生另有所图啊。”
“苏大少什么人没见过,林鹤哪值得他牵肠挂肚呢,外面传言太过了。”
“林鹤和时安从小一起长大,现在两人又喜结连理,正是天作之合。”
“是哟,我看有些人是不是自己心怀鬼胎,所以看别人才疑神疑鬼。”
“哈哈哈,是哟,我听说刚才那个人在外面养了个外室,被媳妇婆家抓到了……”
林鹤被时安亲的越来越羞,步子下意识往后退,要不是时安拉着他的手,恐怕这人就退到苏大少身上去了。
足足两三分钟后,时安才放开林鹤,他看着林鹤被亲的嫣红的唇满意地笑了。
苏大少这才宣布婚礼最后一项流程。
“送入洞房。”
这时候有喜婆上前来要送林鹤,时安摆摆手拒绝了。
“我媳妇我自己送洞房。”时安说。
闻言观众里有人起哄嚷嚷开了:“时小少爷,你送去洞房没事,你可别送了就不回来了。”
“是啊,时安你这是不是太心急了,连酒也不陪咱们喝了?哈哈哈哈。”
“时少爷,媳妇跑不了,喜酒不喝可就没了。”
时安轻笑,跟着一起打诨:“我媳妇要,喜酒也喝,等我把林鹤送回去就来陪你们喝酒,喜婆对这里不熟悉,万一送错门我晚上找不到人可有的哭了。”
“时少爷和令夫人感情可真好呐,羡煞旁人。”
“时小少爷对林先生视若珍宝啊,又是一段佳话。”
“好,好,时小少爷快去吧。良人美酒都不能耽误。”
时安又做了礼,牵着林鹤往婚房走去。
林鹤早已被外面那些人调侃的满面通红,一只手紧张地捏着绣球的带子,一只手被时安拉着,手心滑腻腻的一层汗。
“害羞了?”时安当然不会放过这种调戏林鹤的大好时机,可惜那人的脸被盖头盖着,不然他肯定可以看到红唇微肿,满面羞红,眼神拘谨的林鹤。
现在的他只能从被紧抓着的手上感受到一些林鹤的羞意。想想红盖头下的景致,时安现在立刻马上想洞房!美酒在美人面前不值一提。
“没有。”林鹤嘴硬。
“那没有的话,我们再接再厉现在洞房怎么样?”时安颇得寸进尺地提议。
先别说现在可是大白天呢,这种时间让林鹤做这白日宣.淫的事,简直就是挑战他那根植在心里的三纲五常。
更何况时安本要返回敬酒,要是迟迟不回,众人自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以林鹤的薄脸皮,以后见到这些人恐怕头都不好意思抬。
时安料定了林鹤这次不会同意,心里美滋滋地等着看林鹤吃瘪,但是哪想到林鹤竟然牵着他的手快步朝前,反超到时安前方。
“那快点吧。”林鹤低低道。
作者有话要说:某日,小林鹤散步,看到碎一地的三纲五常。
林鹤:纲常你怎么了?
纲常:我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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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打出纲常的时候突然发现它和肛肠一个音?没有别的意思……嗯……看我纯洁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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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段来源网络:嘉礼初成,良缘遂缔。情敦鹣鲽(jian die),愿相敬之如宾;祥叶螽(li)麟,定克昌于厥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结鸾俦(chou),共盟鸳蝶,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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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时安被林鹤半拖着进婚房,婚房里中西结合的气息扑面而来,顶头吊着一盏西式水晶灯,大红的床幔上描龙绣凤,床上的棉被是时妈妈亲自给做的,红绸被面配上描金的鸳鸯戏水。
林鹤把时安丢在床上,自己也坐在一旁,刚才威风昂扬的气势转瞬熄灭了。
时安失笑,躺在床上撑着半边身子看着红盖头的人,捏着嗓子嗲声嗲气,一只手去扯林鹤的衣角:“媳妇~不是要洞房咩~”
林鹤身形一僵,良久才语气硬邦邦道:“掀盖头,喝交杯酒。”
对哦!他怎么把这个忘了,时安起来前摸了林鹤一把,流氓道:“瞧为夫心急的,把这个都给忘了。”说着起床去桌子上拿秤。
坐在床沿的林鹤紧张地绞着手指,他的胳膊下意识往袖子里缩,袖口只能看到一小段指尖,双腿也有些不安地并拢往床边靠,头往下低垂着,原本就算盖上盖头也还可以看到的下巴,这会一点也看不到了。
时安拿着秤杆回来就见到这样的林鹤,他一直知道林鹤因为受到过多保守思想教育,面对他时总会带着点害羞。但是林鹤天性并不是如此,他聪明、敏锐有胆识,和外人打交道时从容不迫。
偶尔时安起坏心调戏林鹤时,林鹤最多也是红着脸退到不能再退时,再像个小狼崽一样扑上来。
他还从没有见过林鹤这么紧张的时候呢……人在美梦成真的时候会紧张的吧,就像现在的他一样。就算不看,时安也清楚自己拿着秤杆的手微微发抖。
时安收紧了手,快步走向床前,看着林鹤的头顶,声音里少了之前的戏谑,多了严肃:“林鹤,你我做了夫妻,以后无论贫穷富有、健康或疾病,我们都要患难与共,记住没有。”
林鹤点点头。
时安举起秤杆挑起林鹤眼前的盖头,手仍是微微发抖,他明明可以快些掀开盖头,这样他就不用面对手抖的困扰。
但是他不愿意,他情愿放缓动作,似乎这样就能让林鹤多感受到一些他的珍视。
随着盖头一点点往上掀,林鹤的脸也出现在眼前,微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亮如深潭的眸紧紧盯着时安。
那双眼睛有太多情绪,深情,偿愿,占有,小心……
时安惊讶地看着林鹤,心弦像是被什么狠狠拨动了,此时的林鹤让他有种自己已经被林鹤爱了很久的错觉。
这让他一时忘了接下来的动作呆愣地立在原地。林鹤拉着他的手腕用了点力,他就顺势跌坐在床。
林鹤一手捧着时安的脸吻了上来。
“时安……”林鹤低喃,后面的话没于唇齿之间。也或许后面并没有别的什么话了。
掀起的盖头又滑了下来,盖住正深吻的两人。良久,林鹤抓着时安的手,扯掉了有些恼人的盖头。
良久,林鹤终于放过他,时安被亲的头晕脑胀,黑亮的眼睛起了层水汽,他侧过头小小换了口气。
“林鹤……还没有喝……交杯酒。”时安喘着气道。
林鹤沉默着去拿了酒,他喝了口酒再次吻上时安,两人就这样把一壶酒喝了个光。
时安不胜酒力,稍微喝点酒就上脸,此时白玉的脸颊已经浮上绯色,像只待君采撷的桃子。
林鹤痴迷地看着他,大胆热烈,像是满心满眼都被时安装满,再也容不下别的一样。
时安很少见到这样的林鹤,这回轮到他被林鹤看的害羞了。
“睡不睡觉……不睡觉我可就出去敬酒了……”时安小声说,手里紧紧抓着林鹤的衣摆。
“睡。”林鹤道,“我为你宽衣。”
林鹤把时安放在床上,一只手搂着时安的腰,另一只手去解时安的衣扣。
旧式喜服用的都是盘扣,扣子繁复精致,一只手并不方便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