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说他是时安的童养夫,或许说是时家第二个儿子更合适。
以往时安拿林鹤就当兄弟看,没那么多心思,林鹤为他做什么他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但是现在……时安有了和林鹤这张脸的那么多记忆,林鹤这样的话,多少让他感到害羞。
不过林鹤对他,也就是兄弟之情吧。想到这层时安又有点失落。
“安安,你既然回来了,那你和鹤儿的婚期,也要提上来吧。”时妈妈说,“这两年你不在,你不知道有多少媒人上门说亲呢,你俩早点成婚,以后这些媒人就知趣了。”
“再说吧。”时安说。
林鹤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有些疑惑地问:“你不想和我成亲?”
这下饭桌上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时安。
“唔……我没这么说嘛。”时安遮遮掩掩,“赶紧吃饭吧,一会菜该凉了。”
林鹤对他又没有男女之情,这婚也没必要结啊。而且如果不结的话……时安想了想自己那一动没动的反派值,不结肯定比结收获大吧。
吃完饭时安回到房间,不一会林鹤过来了。
“去洗澡吧,给你准备好了洗澡水。”
“好,马上。”时安放下手里的东西往洗浴室走,林鹤也跟了过去。
到了洗浴室,林鹤就要帮时安宽衣。
“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了。你回去吧。”时安赶紧阻止林鹤的手。
林鹤微微皱眉:“不用我?”
“不用不用,你回去吧,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时安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那我在门口等你。”林鹤最终说。
“好吧……你要是等不及了就先回去吧。”时安妥协道。
林鹤静静看着时安,觉得时安哪看哪都不对劲了。以前时安从来不会拒绝他的伺候,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他的不周到耍少爷脾气。林鹤虽然把时安当弟弟看,但有时候看到时安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的纨绔样,心里不免有微词。
他清楚时家父母让他和时安成亲的原因,既有一部分他父母的关系,还有一部分就是时安一看就是不成气候的,如果时家产业交到时安手里,迟早有一天被败光。
但是有他不一样了……时伯父和时伯母不止一次夸过他在经商上的天赋,如果他能留在时家,他为时家赚钱的速度一定能超过时安败家的速度。
林鹤很感念时家夫妇对自己的搭救,很干脆地同意了和时安的婚姻。虽然他对时安没男女之情,但这不妨碍他做好一个伴时安左右的枕边人。从两人定亲那天起他就在努力扮演童养夫的角色,有不懂的也有家里的佣人提点。这么多年林鹤早已对怎么表现“爱”一个人了如指掌,尽管他从来没有爱上什么人的感觉。
林鹤静静在门口站了一会,实在想不通时安突然的转变,饭桌上时爸时爸提出结婚的事,时安也是支支吾吾的看起来很犹豫。刚才他要伺候时安洗澡,时安也变的别别扭扭的,难道说是有心仪的人了?林鹤用没什么感情经验的大脑勉强推测。
正想着,只听室内“扑通”一声,接着是时安的喊叫。
“有人吗,有人吗,来个人。”时安的尾音还带着点颤,听起来惨兮兮的。
林鹤赶紧推门进去,就看到时安举着湿淋淋的衣服站在浴桶里。
“我拿衣服的时候滑进去了,衣服都湿了。”时安苦着一张脸,这下从头到脚都被水泡了一遍。
“我去给你拿身新的。”林鹤冷静地关上门,其实他想问时安,为什么不先出浴桶再穿衣服。但是由于多年来对时安顺从的习惯,他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林鹤给时安拿了新衣服,这回不管时安怎么反对也坚持把人擦干净再换上衣服才放手,等一切结束,时安已经红的像个虾子了。
“水很热吗?”林鹤终于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口,他伸手进浴桶探了探水温,水已经半凉了。
“没事,是我有点热,哈哈哈哈。”时安干笑,紧接着他被自己的两个喷嚏当众打脸。
林鹤:好吧,你说什么都对。
在林鹤不解的目光中,时安抖着略显单薄的小肩膀回房间了。林鹤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好像是有点太瘦了。
时安回到房间,哀哀地叹口气,真是丢脸死了。虽然他在这个世界人设是个不学无术还有点混蛋的废物,但是在违背他意愿情况下的出丑,还是在林鹤面前,想想都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问:请问林先生怎么看待包办婚姻?
林鹤:可有可无,没有感情的结婚机器。
N月后。
林鹤: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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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清明,不更了哈。后天双更,flag立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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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时安在家好好休息了几天,晚上去吃饭的时候感觉饭桌上阴云密布。
“这是怎么了?林鹤呢?”时安四下张望,没看到林鹤的身影。
时爸爸铁青着脸不说话,时妈妈给时安夹了菜:“你先吃。”
“林鹤呢?”时安再次问。
“别提他!吃饭!”时爸爸生气道,他头也没抬,端起碗吃饭。
时安皱眉,转头:“妈,林鹤在哪。”
“在门口,你爸让他罚站反思呢。”时妈妈忧心道。
“哪门口,我怎么没看到呢?不会是大门口吧?”时安眉头皱的更深了,不满道,“林鹤这犯了什么错,至于到大门口去站着?”
闻言,时爸爸把筷子往碗上一摔,怒斥:“不想吃饭就出去跟他一块站着!”
时安“啪”地把筷子一放:“去就去。”他转身就走,时妈妈拦都拦不住。
“我说你,至于跟孩子发这么大火吗……”
时安出了大门,果然看到林鹤正低头站在门口,街上行人不明所以,驻足指指点点。时安站在林鹤旁边,朝他挤了挤眼睛,嬉笑道:“我来陪你了。”
林鹤一愣,他以前也因为犯错被罚过,但是时安从来都是不闻不问,这次来“陪罚”还是头一回。
“这不关你的事,伯父是罚我,你快进去吧。”林鹤说。
“哼,有什么事不能关起门在家解决,他让你站大门口,什么意思啊?让你存心丢人呗。我就看现在咱俩都站门口,谁更丢人。”时安气愤不已。印象里父亲对林鹤一向严厉,嘴上说是爱之深责之切,但其实就是以自我为中心,只要家里有人不如他的意,他随时都会发火丝毫不讲情面。
“这样只会让时伯父更生气。”林鹤显然不赞成时安的任性。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时安说。
“听你的。”林鹤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这些日子,时安发现林鹤对他真是百依百顺,他说往西林鹤不会往东。在家听时安的,出去听父亲的。真是把“夫为妻纲,父为子纲”的封建残余思想发挥的淋漓尽致。
有点呆呆的,但有时候还挺好玩的。时安有些恶趣味想。
他侧头打量着林鹤,然后看到林鹤的脸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变红,晚霞在他俊美的脸上镀上一层暖橘色,在这样的暮色里看起来格外温柔。
“林鹤,我爸他为什么让你罚站啊。”时安问。
林鹤抿了抿唇:“我背着时伯父低价卖了一大部分家里囤积的粮食。”
时家是做粮食生意的,战争还没有爆发的时候,时爸爸就囤积了大量的粮食。现在战乱四起,不仅普通百姓需要口粮,各军阀也在四处收购市面上的粮食。
“卖给谁了?”
“苏家大少。”林鹤说。
苏家是本地有名的军阀,一直以来抗击敌寇保一方百姓平安,很受本地人拥戴。但拥戴是一回事,出力支持又是另一回事。
如今全国上下外有敌寇虎视眈眈,内有军阀互相攻讦。各军阀势力一天一个变化,今天还耀武扬威的家族,明天可能就沦为另一家的阶下囚。
苏家前方战事吃紧,粮仓又遭小人暗算失火,增援的粮食一时也无法送达。无奈苏家以低价做保向本地粮食商户征集一批粮食,承诺战事缓和后会按照征集的数量悉数奉还。但是各家粮食商户都推三阻四,就算拿出来也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