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怔了怔,才耍赖一样说:“我不走。”
闻言,陆彦淮唇角微微上扬。
“陆彦淮,你以前和我说过,陆家的孩子不管犯了什么错,只要在陆家祠堂真心悔过,长辈们就会原谅的。”时安接道。
“哦?你什么时候成陆家的人了?我们好像还没有结婚吧。”陆彦淮假意逗他。
时安一愣,眼睛瞪的溜圆:“可是我们已经……”
“我们已经……”上床了啊。时安在心里说,嘴上却怎么都说不出那个词。
陆彦淮没有接话,像听不懂他的意思似的,静静地看着他。
时安咬唇,有些窘迫地:“我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名,但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比起虚名,长辈们更重视实实在在的结果吧。”
“你不能赶我走,陆阿姨和陆叔叔也不会同意的。”时安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很强硬。
陆彦淮唇角勾了勾,好心情似地捏着时安的下巴打量他。时安摸不准他心思,在原地不动。
良久,陆彦淮淡淡一笑,似乎很满意。
“我不赶你走,回去睡觉吧。”陆彦淮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快点,时间不早了。”
时安愣了一下,忙不迭起身跟上。
陆彦淮看了地上时安的影子,无声地笑了笑。
在没找到时安前,陆彦淮想过最坏的打算。就是时安真听话地跑回时家,打算和他一刀两断。
他真就会这么放时安回去吗?显然不会。
如果刚才时安是说想离开而非留下来,陆彦淮可能会当场把时安捆起来,让他哪里也去不了。
直到现在,这股戾气和强烈的占有欲都让陆彦淮心惊。不过幸好,时安选择留下来了。
时安跟在陆彦淮身后,不知道陆彦淮的心路历程竟如此丰富。此时他还沉浸在自己能让陆彦淮心软留下他的喜悦里,但如果他知道陆彦淮此时真实想法,恐怕这喜悦就会打个折扣了。
回到香香软软的房间,时安有种久违的心安。好像已经离开了很久,但其实想想也不过十几个小时而已。
洗完澡出来,陆彦淮还坐在床头没睡。时安心里警铃作响,心想这人不会冷静了会又后悔了吧?那可不行。
时安低头在陆彦淮侧脸亲了亲:“亲亲,很晚了睡觉吧?”他亮着一双清澈干净的眸,一脸马克思主义式乖巧。
陆彦淮关了灯,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你今天让我这么生气,多少要受点皮肉之苦才说的过去吧。”陆彦淮在时安耳边轻声说。
时安被他吻的脑袋晕晕,如果是这样的皮肉之苦他可以!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点吧!
.
翌日。
时安趴在床上生无可恋,他错了,他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他狗眼看人低小看了陆彦淮。
他第一次见陆彦淮这么凶,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管用,说好话只会更凶,说气话更是自寻死路。经历了昨晚,他才知道以前的陆彦淮对他有多温柔。
草。老子决定一个星期不理你了。时安恨恨地想。
“把饭吃了。”陆彦淮知道时安不能下床,贴心地给他拿来了饭。
因为昨晚哭的太凶,时安的漂亮的眼睛肿成了核桃,此时他恨恨地瞪着陆彦淮,尽可能表达自己心里强烈不满。但是这在外人看来,他就像一个被剪了爪子的小凶兽,不仅不令人感到畏惧,还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陆彦淮摸了摸他头顶,笑道:“好了,赶紧吃饭,不是早就饿了吗。”
“手……拿开!”时安沙哑着嗓子凶道。
“我喂你吧。”陆彦淮端起碗。
时安别过头不理他。
陆彦淮舀了一勺粥送到时安嘴边,时安紧闭着嘴巴不张开。
“真不吃?”陆彦淮看他置气的样子好笑道,“看来还有力气生气。”
陆彦淮放下碗,低头亲上时安,一只手就去掀被子。
“唔!”时安用尽吃奶的劲才把人推开一点,面色绯红,骂道,“陆彦淮,你,你衣冠禽兽!”
时安用被子裹紧自己,警惕又气愤地瞪着陆彦淮。
陆彦淮淡淡一笑,再次端起碗示意:“吃饭?”
“我自己吃。”时安瓮声瓮气,伸手去拿陆彦淮手里的碗。刚端起碗,谁知手腕一软,要不是陆彦淮及时接住,恐怕这碗粥就要献祭在此了。
“我喂你吧。”陆彦淮重新端过碗。
时安又用没什么杀伤力的眼神瞪了陆彦淮一眼,不情不愿地吃了口送到嘴边的粥。
一碗粥吃了大半,沉默良久的陆彦淮才道:“昨晚是我太过了。”
“你还知道啊。”时安不满道。他自己虽然也有爽到,但是后劲也太他喵的大了吧。这一身青青紫紫的,他这几天都不用出门了。不过就算没有这些痕迹,他也出不了门。他现在连端粥都困难,更何况下床!
“这个月你都别想了。”时安说完犹不解气,“下个月也免了。”
“两个月,太久了吧?”陆彦淮万年冰山的脸上露出了点为难。
“耕种过度会造成农田土壤贫瘠,这点常识你都不知道吗?要注意休养生息,不能竭泽而渔。”时安一本正经地教育。
陆彦淮摇摇头表示不赞成:“我只听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时安:???
为什么你的驾驶技术看起来比我还溜,是不是背着我找人补课了?
时安脸上一红,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羞的。现在他只恨自己嗓子不好使,不能和陆彦淮就农业生产中耕地与农具之利弊辩论一场,农学领域因此少了一大学术贡献,甚是可惜。
吃完了饭,陆彦淮在时安的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吧,我告诉爸妈他们没事不要来打扰你了。”陆彦淮体贴道,“你要是不好意思就不用出去,我让阿姨按时送饭给你。”
这下全家都知道我怎么样了吧。时安无力吐槽。
“我知道了,你去上班吧。”时安重新躺回被窝,这样也行,反正他这个样子也不想出门。
陆彦淮给他掖了掖被角,随后就出去了,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见陆彦淮走了,时安从被窝里拿出手机,点开最新的微信消息。母亲的语音从手机里传来。
“安安,你是怎么回事啊?妈妈和时久今天来陆家看你,我们正在路上了。”
时安登时睡意全无。
作者有话要说:时.农学家.安:没人比我更懂耕地理论
陆.农学家.彦淮:没人比我更懂耕地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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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码完更新就特别空虚,但是又不想存稿……
下个世界准备写民国,但是不知道是写民国ABO还是写纯民国,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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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时安忍着不舒服找好衣服换上,有些难堪地下楼。陆爸爸出差几天,楼下只有陆妈妈。
“安安,你怎么就下来了?彦淮不是说你要在楼上休息吗?”陆妈妈放下手里的报纸问。
“我妈一会要来,我等她。”想起昨天的事对陆家造成的影响,时安还有点不好意思。
“时妈妈要来啊?那我让阿姨准备点水果。”陆妈妈说着去喊保姆了。
“谢谢陆阿姨。”
不一会,时母带着时久果然到了。
时久很久没有见到时安,见到时安就往他身上扑,时安被她一下扑倒在沙发里,不禁“嘶”了一声。
“哥,你没事吧?”时久从时安怀里抬起头,这才注意到时安略显苍白的脸。
“哥,你面色看起来不太好啊。”时久担忧地小声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被罚了啊?”
时久的此罚非彼罚,听到时安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他有些窘迫说:“哪有的事。”
时久忧心忡忡地看了时安一眼,然后给母亲递眼色。
“安安,你平时住在哪啊,能不能带妈妈去看看?”时母说。
“在楼上。”时安猜想母亲是有什么不方便当着陆阿姨的面说的话,站起身往楼上走。
“陆夫人,我和安安上去看看。”时母道。
陆妈妈点点头,没有介意。
“我和你们一起去!”时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