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猫沮丧。
为什么它活了一千年都没修成人形
“不过……”沈鹤陷入沉思。
这只雪猫来历怕是不简单,这些年一直沉睡,唯一睁眼那一次......是要他救人。
若非是这只奇异的雪猫,他也不会遇见那个取三尺白绫姿容窈窕清丽的自尽少女。
也便没有如今的盛妹妹。
“不过什么?”二宝爬到了沈鹤脖子上,嘴巴差点就要凑上去了,好奇的问道。
沈鹤嫌弃地推开,取笑道:“不过你也别气,比这么多年了也气这么多年了,还是要乖乖认命的。”
二宝立刻伸爪子要抓沈鹤,炸了,“你别得意,天才又怎样?在阿猫阿狗堆里你是山大王,在凡人堆里你就是个……是个……流浪猫!”
沈鹤眯眼,爪子伸向二宝的小短腿,拉起来吊着它,“你可别忘了,你这只猫也是被我捡回来的阿猫阿狗中的其中一只,怎么和你的救命恩人说话的你?嗯……?”
“沈鹤!你给我放开!我可是你大爷!”
“哈哈哈哈……”沈鹤逗够了二宝,又道:“怎么说明天都还要你帮我照看盛妹妹,今天小爷我就先放过你吧。”
二宝挣扎,“你又要溜去哪?带上我带上我!”
“你也想跟着我去玩?”
二宝疯狂点头。
沈鹤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而后笑道:“也好,我带你去玩,但是,不准随便乱跑,要是你跟丟了……我可不会去找你。”
二宝狂点头,想到一事,又问道:“你不担心盛徽兮一人入徐家会被欺负?”
它没怎么接触过盛徽兮,只感觉盛徽兮柔弱又短命,又没怎么接触过人,她一个人先入徐家,难免会闹笑话。
沈鹤噗得一声笑了,“哪能啊!”伸手就去拍二宝的屁股,惹得二宝又炸又叫,沈鹤语气意味深长,“我都不敢欺负她呢......”
他虽不知盛妹妹身世,但……从盛妹妹平日仪态喜好也能猜出一二,盛妹妹应该是在较为富贵的家中成长起来的,并且家中极重礼仪风度文采。
倒还真不怕盛妹妹被欺负。
沈鹤让二宝先回庄中打点,自己留在山洞为雪猫输送一整夜的灵力。
虽然雪猫已无异样,但明日他要把雪猫带下山,山下成怀环境并不那么适合妖修行恢复,所以趁着他们还在山中,好好助这只雪猫恢复一波比较好。
……
第二日,沈鹤被二宝叫醒,回了山庄,庄门马车行李已经备好,盛徽兮也带着侍女上了车,只差一个沈鹤。
盛徽兮听见脚步声便掀开帘子,在众人面前没多问什么,“沈哥哥,快些上来吧,就等你了。”
“好!”沈鹤奔到盛徽兮马车旁,抬脚就要上盛徽兮的马车,却被一妇人叫住,“沈少爷,您的马车是前面那辆。”
那妇人身躯肥胖,走起路来左右摇摆,脸上肉一动一动,脸色却端着,十分滑稽。
这人便是……徐姑姑。
这次下山,徐姑姑也在盛徽兮身边伺候。
沈鹤顺着徐姑姑视线看到了准备给自己的马车,再看看盛妹妹的马车,一华贵一简素,反差明显,过于刻意。
沈鹤撇撇嘴,“我要和盛妹妹一起。”
徐姑姑笑道:“这可不行,少爷,你与盛小姐男女有别,不可同坐一车。”
沈鹤挑眉,“哪来这么多规矩?”
“少爷,这可不能马虎啊!”
“……”沈鹤轻哼了一声,抬脚就上,不理会这徐姑姑。
说的冠冕堂皇,可这马车安排必定有异,他才不会顺这个老女人的意。
徐姑姑变色,“少爷!前头那侍从马车是徐家特意安排来的。”
沈鹤又被阻住身形,非常想一脚把这碍路的老女人踹开。
若非有要事要入成怀,他才不会住在一个都是凡人的宅院里呢。
盛徽兮掀开帘子,柔婉的声音透着几分冷淡,“也并不是什么大事,这里与山下有一段路,我与沈哥哥聊上几句,差不多了沈哥哥再换马车便妥当了。”
“这……还是不妥当。”
沈鹤不耐,绕过徐姑姑上盛妹妹的马车,“妥当不妥当都是自己看着办,聊几句而已,快些出发吧,耽误了行程你可付不起责任。”
“可若被人传出去了……”
沈鹤转头瞪她,“你若喜欢,那你去坐。”
“不……不敢。”
“你不敢坐,我也不想做,要带着空马车你自己带,这儿的山路不好走,这么笨重繁贵的车若是翻了,你自己和徐家交代去。”说罢沈鹤甩袖进马车,毫不客气地放帘子。
徐姑姑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今儿这沈少爷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盛徽兮腿上躺着一只和沈鹤原形一模一样的猫,八成是二宝施法变出来的。
沈鹤脸色不大好,盛徽兮拿着扇子慢条斯理地扇着,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微闷。
盛徽兮持扇掩面抬眼细细瞅沈鹤的脸色,徐徐笑道:“昨儿你不在,这徐姑姑想动落霜,我便找理由拒了她,她记恨着所以弄了今天这么一出,为的就是让我招徐家人误会我,也是提醒我身份……”
“你知道她故意设计这么一出,又为什么要等我这个不知道的人来帮你应付她?盛妹妹,你病久了和猫一样懒了。”
盛徽兮抚摸小猫,轻笑,像是确认了什么事一般看着沈鹤,“虽说这事是这徐姑姑惹你嫌了,但你这火气未免大了些,是昨儿……发生了什么事?”
☆、(三)
一问起昨天发生了什么……沈鹤脸上就隐隐作痛,偏头看向一侧,遮住了自己受伤的半边脸。
这个被扇子中暗器划出的伤口怎么都无法用妖力治好,他顶着脸上的小口子见人,火气自然大。
盛徽兮打量着沈鹤,视线落在沈鹤的手上。
沈鹤有所察觉,立刻收了自己暴露出来的伤口。
盛徽兮虽没看清楚手上怎么了,却也察觉到异样,伸手去抓沈鹤别扭躲闪的手,“沈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拗不过盛徽兮的执着,沈鹤把手上小口子露出来给她看,“一时不注意,摔坑里了。”
“你这伤口……不是摔的吧?”盛徽兮察觉异样,靠近细看便看到了沈鹤脸上的伤口,紧张了起来,“这是……?”
沈鹤有些别扭地看向别处,咬牙切齿道:“一时不小心,被山里又懒又丑又蠢的恶犬抓到了。”
盛徽兮:“……”山中的猫狗基本上都在沈庄,哪来的恶犬?
见沈鹤不想提,盛徽兮也没再细问,只从包裹里找出药, “脸上的伤若不早些处理,要恢复如初可就需要一阵子了,坐我身边来,我帮你上药。”
沈鹤眨眼,看到盛徽兮手里的瓶子,瓶子上雕了一图案,很是繁杂神秘,好奇地凑了过去,“这是什么东西?”
盛徽兮引着沈鹤的脑袋枕在她腿上,“你拿着慢慢看。”
沈鹤把玩着,从未见过的图案,不像是普通地方可以做出来的东西。
玩着玩着,便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似是以肉眼无法察觉的方式发挥着效果,沈鹤只觉得舒服。
妖力对这个伤口无用,说不定这些药有用……
窗外一阵雨声响起,雨声入耳,倒让他内心安静了下来。
盛徽兮也没问沈鹤这伤究竟怎么来的,而是问自己一直疑惑的事,“沈哥哥,徐家是想要收回沈庄吗?为何邀我们入徐宅小住?”
沈鹤道:“其实徐家年年都有派人来邀,是我都拒了,并非有动沈庄的意思。”
“那沈哥哥这次为何答应入徐宅?”
“盛妹妹难道想一辈子呆在沈庄?”沈鹤神色闪了闪。
此问题倒是让他记起了一事——下山的目的。
盛徽兮手顿了顿,“那倒不是,只是……”
他们是靠着徐家的同情才有在沈庄的安乐日子,真住进徐宅,若与徐宅之人发生冲突,怎会有人为他们说话?
谁是主人谁是客人,下人也都心知肚明。
而她……又以什么身份和沈鹤一起进徐宅?
“只是?”沈鹤见盛徽兮许久没说话,问道。
沈鹤并非沈家之子“沈鹤”,并无寄人篱下之感,亦不知盛徽兮所思所忧。
盛徽兮摇头一笑,“只是……沈哥哥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如往日那样逍遥了。”
沈鹤感觉到盛徽兮似有许多话要说,抬眼看去,“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