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冥琢磨着怎么解开绳子,可是发现这绳子异常结实,不是用普通材料制作成的,所以用藏在袖子里的小刀根本割不开,又见自家公子虽然看似闭目养神,嘴唇却微微发白,更是焦急,
“这是什么鬼绳子,不用在该用的地方用来绑我们做什么?”
方才他虽然用身子去挡,公子也依旧被泼了许些,那水不似普通的水,仿佛从寒冰周围取过来的,冰冷刺骨,不是习武之人很难受得了,更何况这里周围都是被浇了的人,整个屋子的温度都很低,公子体弱,此刻怕是强撑着无事而已
☆、惆怅
徐承尧叫着身边的人一齐帮他解绳子,不一会儿他手上的绳子就松了,瞥了眼一双双递过来的手,“你们先绑着吧,不然一会儿我哥回来看见一屋子的人解了他的绳,会很没面子的。”
说罢他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慢条斯理地坐在椅子上整理自己的衣着。
木冥一点都不想求徐承尧,便一个劲地含着刀片割绳子,尽管费劲许久,依旧没在绳子上留下什么割痕。
徐承尧悠闲自在,满脸戏谑,对木冥道:“要不我帮帮你?”
徐承尧那毫不掩饰的得意让本就心烦地木冥更加烦躁,所以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徐承尧。
“不行不行,你都拿剑架我脖子上架过那么多回了,万一这次你背着你家公子真的刺我,我岂不是小命不保了?”徐承尧露出开玩笑一般的害怕模样。
木冥真的十分嫌弃徐承尧这得意的模样,也十分不明白为何公子会和这种人交朋友,还一交就几年。
可这个徐承尧关键时候哪一次不是袖手旁观看戏?
木冥早就在心底把徐承尧千刀万剐了……
木冥不理会徐承尧,徐承尧像是自言自语了一样,有些尴尬。
徐承尧眯眼看木冥,似不悦。
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
这时,一老鼠啃东西一般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房间里这细小的动静变得明显。
徐承尧顺着声音看去,见一角落里沈鹤正在咬绳子,似乎想要用牙齿硬生生把绳子给咬断。
“哈哈哈哈哈……”
这种行为太过滑稽愚蠢,引得众人大笑。
徐承尧挑眉,他本怀疑这个讲书先生脑子有问题,不然怎么敢骂他还对他动手,现在真的确定了这个讲书先生真的是傻子。
有一个木冥用刀割绳子都割不断,又怎么可能咬的得断?难道这个讲书先生是觉得自己的牙齿比小刀还要锋利?
那也只有傻子会这么认为吧?
徐承尧嗤笑一声。
“公子!公子!”是盛徽兮身边女扮男装的侍女的声音。
方才被绑了扔进房间后,徐承尧便看见盛徽兮和另外一人进了房间内室,许久没动静,此刻那侍女的声音如此焦急,应该是出事了。
徐承尧转身走进去想要看清楚情况。
沈鹤在众人嘲笑之下有些生气地眯眼,手中暗暗施妖法,下一秒,绳子断了。
笑声戛然而止,一屋子的人笑容都凝固了。
木冥也瞪圆了眼看着沈鹤。
咬……咬掉了?!!
沈鹤甩掉手上的绳子,连个眼神也没有给任何人,赶紧冲进了房间。
竹湘带盛徽兮进了这个房间的内室,一是不想再和外面的人起冲突,二是盛徽兮多少也湿了些衣裳,在外和男子共处一室不大稳妥。
沈鹤看见盛妹妹的时候,盛妹妹脸色白得如同一张白纸,而徐承尧的咸猪手放在盛妹妹的肩上,而盛妹妹肩上的衣服被撩开了,露出洁白的一片肌肤。
沈鹤一个激灵,瞬间伸手从后面把徐承尧狠狠往后勒,“你干什么呢你!”
“没没没!我什么也没干!”徐承尧被这突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心虚否认。
“我看得可清楚了,你……想非礼!”
“什么?你……知道?”徐承尧诧异。
沈鹤情急之下说出口的一句直接暴露了自己知道盛徽兮真实身份这件事。
沈鹤回过神来勒得更紧,“我……我知道什么我?你刚才就是在非礼!”
徐承尧差点没被勒死,拼命想要拿开沈鹤的手,“你……你先放手!”
“不,我要杀人灭口。”沈鹤眨眼,这好像是个不错的想法。
徐承尧脸立刻就白了,他一点都不怀疑他今天会不会死在一个“等等等!我可以解释的,不是非礼!不是非礼!”
“你以为我眼瞎吗?”沈鹤两眼放毒光。
“我只是看到她肩上似乎有胎记……”徐承尧慌忙说出口忽然发现自己这个说法不像解释立刻止住了。
“哈?”沈鹤黑下脸,一拳往徐承尧肚子上打。
“咳咳咳!”徐承尧疼得直弯腰捂肚子,见沈鹤还要动手,急忙放声喊道:“来人!来人!救命——”
沈鹤伸手就将桌上的苹果塞进徐承尧嘴巴里,徐承尧被堵得只能呜呜叫,“便宜你了。”
“这里是哪?”
盛徽兮睁眼有些迷茫。
沈鹤见盛妹妹醒了,赶紧扔了徐承尧,“没事吧?”说罢便帮盛妹妹和竹湘把绳子给解开。
盛徽兮觉得冷,有些昏昏沉沉。
徐承尧往外跑,生怕沈鹤真的勒死他,没看路撞上了柱子,转头对沈鹤威胁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鹤只挑眉。
哦,我怕你吗?
盛徽兮顿了顿,抓住沈鹤袖子,“沈哥哥,你又做了什么?”
“他刚才想扒你衣服,所以我才打他的。”
盛徽兮因沈鹤直白的话耳根子一红,恼羞道:“沈哥哥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沈鹤怕盛徽兮不信,急了便指竹湘,“不信你问竹湘,刚才那个二货是不是想要扒……唔唔……唔?”
竹湘伸手阻止沈鹤继续说话,“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姐是清白的。”
“……?”沈鹤头顶竖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扒衣服和清白也有关系?
沈鹤还没想明白,就见盛徽兮起身出去,赶紧拿开竹湘的手,跟了上去。
盛徽兮拿开帘子看见外头一群人围着徐承尧,徐承尧似乎很生气,坐在椅子上冷着脸。
沈鹤看了徐承尧那爆炸模样忍不住嘲笑,哈哈大笑,“盛妹妹你看,他生气的模样像不像我们山庄里头那只蠢狗?上窜下跳,哈哈哈哈……”
盛徽兮连忙打手势让沈鹤别笑了,“沈哥哥别笑了,他可不是我们山庄里那些猫猫狗狗可以任由沈哥哥取笑。”
“可是真的好好笑啊,盛妹妹你看你仔细看,他呆毛都起来了,还有快要黑成黑炭的脸,就差没摔桌子摔东西了。”
盛徽兮也看到了徐承尧头顶一根异常显眼的呆毛,不自觉地动了动嘴角,随后觉得不妥,拿起帕子掩下表情,“沈哥哥,一会出去了一定别再惹他了,若是他真的计较起来,也许会惊动徐老爷。”
“那又会如何?”
看着沈鹤的无辜模样,盛徽兮有些无奈,“沈哥哥,若是徐老爷生气,你沈庄养着的一堆堆宠物以后可能都得在山洞养着了。”
沈鹤一愣,笑容终于收住了,“那好像……真的很严重耶。”
盛徽兮盯着徐承尧许久,又自言自语道:“那二公子看起来只是有些许不高兴,一会你我上前好好解释一番就可让他消气了,今日之事,他也不会想要闹大的……”说罢转头对沈鹤嘱咐道:“沈哥哥一会儿不要开口,记住了。”
“好。”虽然他还想问盛妹妹是如何认定那徐二货并未生气?
他觉得有些奇怪,盛妹妹看那个凡人的眼神不一样,可哪里不一样他并不明白,这让他隐约感觉到不舒服。
总觉得,自己的东西,要被抢走了。
沈鹤眯眼看向徐承尧,满是警惕。
徐承尧很敏锐地察觉到背后有人不友善地盯着他,转头看见沈鹤,便气得跳下座位,“你——”
盛徽兮走至徐承尧面前,挡住沈鹤,行礼道:“二公子,方才……失礼了。”
提起方才的事,徐承尧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哪里还记得要生气,“是我失礼了。”
盛徽兮眼眸微闪,缓缓说道:“盛先生是表哥的一位朋友,性子很直,方才对公子你的冒犯并非有意,还请公子见谅。”
徐承尧并未从沈鹤的脸上看出所谓的“无意冒犯”,只觉得沈鹤本人不知道赔礼道歉,反而让盛徽兮来说话,这让他如何生气,又如何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