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尧更是瞪眼看这盛徽兮,更加生气,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让谁无需动怒呢你,我这么生气你看不见吗?他生气不生气有什么用,你出声劝他还不如劝我呢!”
沈鹤本来一直在心里诅咒徐承尧一遍又一遍,想着要晚上去徐承尧睡梦里吓得徐二货第二天下不了床,此刻看见徐承尧略微诡异的委屈神色,嘴角忍不住一抽:“……”
好傻。
盛徽兮怔怔看着徐承尧。
徐承尧似感觉到自己暴露了不太大气的内心独白,眼神躲闪,转移话题道:“你……你莫名其妙闯进来做什么?连门都不敲,好歹是个先生,这么唐突闯学生的门,明天我就能让你收拾干净走人!”
沈鹤看出徐承尧乱了,勾唇道:“什么莫名其妙闯进来,我敲了好久的门,你们里面吵的厉害没听见,我见声音越来越大这才进来的。”
“胡说,我根本没有听见!”
“你怎么知道是我胡说,而不是因为你刚才气到没听见?”
徐承尧瞪圆了眼睛,指着沈鹤“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沈鹤还想呛徐二货几句,但是盛徽兮示意他别胡来,他只好直接下逐客令,“行了二公子,请回吧。”
徐承尧被半推着推到了门口,无意看见看着盛徽兮和沈鹤对视而笑,忽觉不对,对沈鹤道:“你为何不走?”
“我……”沈鹤顿住,才想起来现在他现在的身份不是沈家公子,此刻毫不客气地把徐二货赶出盛妹妹房间的举动也不大正常,再三思索也未能找到合适的理由,沈鹤不耐烦地把徐承尧推出去,“别废话,你走走走!”
徐承尧见沈鹤耍无赖,立刻就把脚卡在门缝里不让沈鹤关门,手疾眼快地挤进去,“不妥不妥!你此举不妥,有事就去院子里说,单独进她的卧室太不成体统了。”
沈鹤撸起袖子,想要打人,“你……有病吧你,说我不体统,我看你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地方体统!”
“你……”徐承尧不可置信的指着一脸流氓样的沈鹤,他真的这辈子都没见过像沈鹤这种讲书先生,不……他活那么久都没见过沈鹤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他很想问沈鹤知道他是谁吗?
成怀谁见了他不得对他阿谀奉承讨好他,谁不是生怕他不高兴?
沈鹤不想和徐承尧废话也不想看徐承尧一脸欠揍的表情,动手就推徐承尧出去,差些让徐承尧摔地上。
还顺便把那两个徐承尧带来的丫头给扔了出去。
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徐承尧借着侍卫爬起来,见紧关上的门,怒了,重重地去踹门想要踹开门,却踹不开,反而疼得哇哇叫直捂脚,怒喊:“太过分了!来人!给我找人来,找人给我撞开这个门!”
……
亓官誉出启室后便出怀院与连玄会合,而后三人一同回住所,不料刚进院子便看到一队队的人有序的进院子,围在一房间门口,好似出了什么大事。
木冥开口,“这是怎么了?这些是徐家的下人吧?徐二公子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院子里一边走廊都是徐家的下人,亓官誉站在另外一边走廊上,瞥了一眼,便转头进自己的房间,“无趣。”
木冥爱看热闹,见公子不感兴趣,转而问连玄。
连玄一个眼神也没给木冥,就跟着亓官誉进房间了,“麻烦。”
“……”木冥看了看房间又看了看对面一群人,自言自语道:“你们不去,那我自己去。”
可惜脚还没踏出去几步,便被连玄从后面揪着衣领拖向房间。
木冥:“连玄你放手!你活腻了你,小心我给你几刀子!”
“别叫,低头。”连玄放开木冥。
“低头做什么——”木冥低头就被吓得跳了起来,“这这这——”
只见,几位侍女似乎晕在了地上,然后被人整整齐齐地摆成了一排,更加诡异地是侍女的脸都似乎被残忍地剐花了,满脸血色。
“鬼啊!!”木冥躲到了连玄身后。
连玄没被地上狼藉的一片吓到,反而因为木冥的上窜下跳还带尖叫的反应耳朵受不了了,一把捂住木冥地嘴巴,“闭嘴!不过是几个被涂了红墨水躺平了的杀手,这就吓得屁股尿流了还好意思说你是亓官誉的侍卫,学一学亓官誉好吗?”
“什么?红墨水?”木冥收住声音。
连玄上前踢了踢地上红了一片的毛笔,示意木冥看。
这些杀手脸色根本不是血,是红墨,被人恶作剧涂上去的。
木冥冷静冷静片刻,忽而看向四周,“公子呢?”
连玄脸色一变,扫视周围,在一帘子后面看见了亓官誉探出来的头,一愣,“……”
木冥忽然记起公子是怕鬼的,“……”
连玄扶额,“算了,你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别向亓官誉学习。”
亓官誉幽幽地看向连玄。
木冥踢了一脚连玄,瞪道:“你闭嘴。”
连玄:“……好好好,我闭嘴。”
木冥上前发现这些杀手都只是晕了过去,“公子,这些也是晖冷阁的杀手,没死,都晕过去了。”
亓官誉面无表情地从帘子后面走出来,仿佛刚才那个怕到躲起来的人不是自己,“刚才有人进了这个房间。”
“什么人这么厉害,把这些晖冷阁的顶级杀手都弄晕了?他们是中毒了吗?”
连玄是学医之人,很敏锐地闻到这些杀手身上都有一种药味,上前检查,探得杀手衣上都残留有白色粉末,于鼻尖一闻,神色微闪,生起一丝兴趣,“遇上同行了,这不是毒,是迷药,有片刻迷晕人的作用。”
亓官誉一怔,见那白的之物忽觉熟悉,上前细看,与木冥对视皆看出对方所想,“是他。”
这白色粉末在上次庙中他们有见过。
连玄道:“谁?”
木冥正色道:“没有想到他真的这么厉害,一人对这么多人也能悄悄下迷药。”
亓官誉看向桌子上被动过的糕点,还有一块咬过一口的绿豆糕,脸色又是一变,看向木冥。
木冥察觉这些被杀手带来的吃食很可能那位盛先生吃了,猛地和亓官誉对视,异口同声道:“不好。”
说罢,二人都冲了出去,正巧沈鹤和徐承尧不知道因为什么,在门口滚在一起撕打了起来,周围一圈圈的下人都看着,喊着:“二少爷加油!二少爷加油!”
徐承尧动手地同时还不忘记危险道:“你给我和她解除婚约!你要是不解,我今天就打到你解!”
沈鹤怒火狂烧,反手就给徐承尧一拳,“关你屁事!你看看是我先打死你还是你先打死我,今天我不把你活这么久的少爷脾气打掉地上我就一百年不吃小鱼干!”
“打!打!打!二少爷加油!打上面!就是那少爷!”
“少爷小心他的脚!”
沈鹤和徐承尧正打得激烈,木冥拔剑逼着众人让出了一条道。
见二人扭打得厉害,便一剑刺了过去。
徐承尧被剑光一闪,看过去就看见一把直直指过来的毫无收敛的剑,被吓得不轻,立刻就松开沈鹤要跑。
“啊啊啊——”周围人都被木冥忽然动手的气势吓得四窜,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没一会儿,人都散了。
徐承尧几次险些被划破衣服,最终木冥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徐承尧不明所以,“誉兄,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这人你也认识?”
亓官誉不答,看向坐在地上有些懵的沈鹤,冷声道:“连玄,动手。”
盛徽兮本来被徐家下人堵在房内,房外异常,便和下人一起出来,见沈鹤脸上一片紫一片红,脸色一白,上前挡在沈鹤面前,护在自己怀里,尽管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亓官誉怔住。
他们二人果然认识,而且关系还不简单。
盛徽兮咬唇道:“二公子,此事是烟玉之过,方才婚约之事确实存在,却与他无关,请二公子莫要迁怒于他。”
沈鹤眼眶微红,目光凶狠尖锐如同一只炸了的猫,还想要扑上去。
盛徽兮感觉到了沈鹤的挣扎以及强烈的情绪起伏,抱得更紧,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可以听见的声音安慰道:“沈哥哥,冷静,没事的没事的。”
沈鹤紧紧抓着盛徽兮的衣袖,委屈至极,死死瞪着徐承尧,小声喃喃,“盛妹妹,他踩坏了那盒糕点,还砸我的猫……他还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