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的泪水划过脸庞,“我在梦山下遇到了一位仙人,他说我会成仙,但是我有情劫,我到人间办事,偶然救了一个明艳美丽的女子,后来锦鸾把她带上了山,她明艳的双目让我移不开眼睛,我以为她就是我的情劫,我不敢回应,自从她来了,我与锦鸾便不再像过去那么自在。直到锦鸾离开,她永远的离开我了,我才明白,原来我不想成仙,我想与她在一起,她才是我的情劫。”
红煞慢慢的走近子一,“你不想成仙,为什么,那为什么你要喝下那杯酒,还骗我也喝下,为什么你要答应娶我。。。。。。为什么。。。。。。你在看到她的织影纱时,会在婚礼丢下我,跑下山。。。。。。为什么。。。。。。”红煞歇斯底里的嘶吼。
子一看着红煞,并不说话,他的视线向这边看过来,忽然盯着我手里的白纱,他飞身向离宫后面而去,红煞飞身跟随,我们也来到了离宫后面,子一背对着山崖下的寒潭,他笑着倒下去,红煞半条身子挂在外面,她的手没有拉住子一的手,落荀夺过我手上的白纱拉住红煞,我飞出长鞭,绕住子一的手,子一回头看着我,笑着说:“我死以后,把我的仙骨给锦鸾,这是我欠她的。”子一放开了神鞭,“你欠她的情该怎么还?她或者不需要你还。”我的一条胳膊被拉的有些疼,我猛地回头,夜吴在用力的拉着我,而我的倾斜出去的半个身比红煞的还要多,夜吴一用力,我飞身回来。
那红煞裹在白纱里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落荀:“要死可以,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红煞森冷的声音说道:“梦山的一个山民,我曾看到过,他与那条蛇说话,那蛇似乎有灵性,它的竖瞳盯着我,我就躲起来了。”
落荀看了看我和夜吴,“山民,哪个山民?”
红煞周身燃起红色的火焰,落荀抽开白纱,“哪个山民?你在哪里看到他们说话的?”红煞在火中笑着,片刻间风吹走了片片灰尘。
落荀把白纱丢给我,“听了一个悲情故事,折腾了这么久,就知道梦山确实有条巨蛇,还会说话。。。。。。”
我接过白纱,“你这不还赚了一个悲情故事吗?”
落荀:“嗯,仙尊,本主我就缺着一个悲情故事,满意了。。。。。。”
夜吴拿过白纱,划破手指,画了一道灵符,“我还没画,你也还没画吧?”夜吴把白纱递给我,落荀坐在崖边的石壁上向下看那个寒潭,“这潭水就是梦山的山民可以寿比仙人的原因吧。”
我也向下看那潭水,安静如玉,夜吴坐在我旁边说:“不止,还有梦山上特有的一种草药,潭水煮了草药。”
我:“他们喝了就可以长出仙骨的也是这潭水和草药?”
夜吴:“不是,梦山的山民原本就是仙人后裔,只不过修行都荒废了而已,他们活了千年之后,仙骨自然长出,那仙药只是增进仙法修为的,但是却有毒,需要每日都要用梦山的药草或者潭水解毒。”
落荀:“神尊呀,你幸亏从来不参与仙界的八卦秘闻,否则这仙界也没什么秘密了,那个迟钝的仙尊,你要小心呀,你家夜吴就看到了山下奇怪的花和后来子一、红煞的只字片语就能想出梦山长寿成仙的秘密。你最好不要红杏出墙,否则会死的很惨。”落荀跳下坐着的石头,向山下走去,我和夜吴走在后面。
我:“本尊专一深情,不像某个主,到处惹是生非。”
落荀:“惹是生非那是你的,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才是我。”
我:“可不嘛,粘的都是花哪有叶。”
落荀:“。。。。。。”
我:“夜吴,红煞说的那个山民能同银垩说话,不是普通的山民吧?”
夜吴:“银垩,再厉害,充其量算是灵物,灵物有思考力,可是说话,一定要修炼成人形才可以,银垩暴虐嗜血,根本不会修炼成人形。”
我:“梦山的银垩,一定同青濯有关,原来他喜欢的小仙就在这里。”天蒙蒙亮时,我们在半山腰的一片开阔地停下,这里被山石围住,从山下或者山上根本看不到这里有房舍。
落荀走在前面,“山神说的没错,这里是没什么山民了。”
我们在敲了几个屋舍的门,根本没人应门。
“你们找谁呀?”
我们一同回身,一个带着蓑帽的老者,站在我们身后,他是怎么悄无声息来到我们身后的。
“我们找。。。。。。”除了子一、锦鸾,梦山上的名字我好像都不知道。
“我们找蓝痕。”夜吴笑着说。
老者握着水桶的手一紧,落荀看着我,我看着夜吴,蓝痕,魔尊的名字,难道,青濯会传授自己的衣钵给魔尊,魔尊要混沌的小妖叫他蓝痕,原来斯若故人,三分留情。
老者不慌不忙的说:“哦,蓝痕不在这里了,很久了,几位看着像是仙族,找蓝痕有事吗?”老者的目光在我们的脸上逡巡而过,夜吴还是泰然自若的说:“哦,他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老者穿过我们,打开了院门:“一万年前,也是仙族,有个仙人,总是在山下等他,蓝痕也许是得罪他了,害怕,就悄悄搬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我们随老者进了院子里,落荀环视一周,看他的表情,这里没什么古怪。
老者对我们跟进他的家似乎并不惊异,自顾自的劈柴、取水,我和落荀蹲在一堆木柴旁边,听老者絮絮叨叨的说梦山的家长里短。夜吴坐在院子的桌子旁,挑着老者还没挑完的茶。
老者:“仙人们是第一次来梦山吗?”
落荀:“是呀,仙界还有这样的好地方。”
老者笑笑道:“梦山偏僻,虽在仙界,可这里的山民不是仙人,大多避世而居,不问仙界之事。”
落荀:“怎么会呢?梦山在仙界还是很有名望的,不修行而长生。”
老者:“长生啊,孤独的在这世间而已。我倒是很羡慕蓝痕,搬走了,可以去看看别处的风景。”
落荀:“梦山附近温暖如春,花开遍野,人烟稀少,很适合蛇群居,好像没看到有蛇呀?”
老者利落的劈着柴,道:“蛇,以前倒是有许多,很久以前还有一条巨蛇出没,不过,这万年来,越来越少了,人在少,蛇也不见了。。。。。。”
落荀看了看我,我看看附近的屋舍说:“这里这么多屋舍都空了,蓝痕他住在哪一家?”
老者指了指他旁边的屋舍,说:“就是那家。”
我起身向隔壁的院子看了看,就像别的空着的屋舍一样,没有荒废的很重的痕迹。我回身看向夜吴,他也在看着我,落荀还在同那老者打太极的聊天。我走到夜吴旁边,也学夜吴的样子挑着茶叶,夜吴在茶叶里拨出一小块蛇蜕,我看到后,夜吴又把它拨回去,我们继续挑茶叶。蛇蜕是新的,我们运气还不错,看来这个老者也许就是同银垩说话的那个。我对着落荀邪魅的一笑,那边叽喳的声音传了过来,“蓝痕搬走了,他有没有说搬去哪里?离开梦山,他就不可以长生了吧?”
老者将几根柴放进灶里,炊烟阵阵,我小声的说:“夜吴,那炊烟的味道,有点像在白沙渡的时候。”
夜吴笑笑说:“如果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是白沙渡卖珍珠的,还偏执的喜欢别人,你会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
夜吴抬头看着我,挑茶叶的动作停了,我:“因为我从来没有试过忘记你活着是什么感觉。”
老者的声音半晌才说慢慢传来:“不知道,选择离开梦山的是他自己,各中感觉只有他自己明白。”
夜吴起身,灶上的水开了,老者取了水,夜吴把挑好的茶叶给他。
茶还不错,有点像莫痴林里的茶,落荀呷了一口茶道:“这梦山隐居避世,有没有什么传说?”
老者捧着茶,把山神的那个故事又讲了一遍,夕阳西下,我们从老者家里告辞,在山中隐匿,老者送我们出来后便没有再出来,我和落荀在老者家周围布下阵法,老者无论从哪里出去,我们便可以跟着煞气走。
落荀哈欠连天坐在一颗伸出来的枝干上,我坐在石头上靠着夜吴的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自从他问我白沙渡的事情后,就没笑过。落荀懒懒的说:“没想到呀,梦山还真是个民风淳朴的地方,传说在所有人嘴里都是一个样子,你们说,那个子一,还真是个蓝颜祸水,两个女人一个红煞一个白煞,统统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