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意,它在说什么?”姜鲜摇摇头,鸟妖也是有优势的。
“他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小秋意波然不惊地解释道,口译员的范儿十足,可以自立门户,开课授业领工资了。
“尽胡扯,就你那小脚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没能跑出这视野范围内。”姜鲜叉起腰,俯视红毛小鸵鸟,想以居高临下的气场威慑它。
“唧唧唧。”终于,红毛小鸵鸟屈服了。
小秋意很自觉地翻译起来,“他说,我饿了。”
姜鲜目瞪口呆,十分受挫,气馁地垂下头,也没什么兴致继续探究撞邪的秘密。
小秋意呆呆看着红毛小鸵鸟,一会儿后,又神秘地补充道:“他不是普通的鸟类。”
“哦,那他是什么?”姜鲜听了这话,猛地抬起头,一下又来了兴致,轻轻撞撞小秋意。
“他是一只鸟妖。”小秋意被姜鲜撞得向前跌了几步,转头看向姜鲜,笑得很诡异,“你惨了。”
姜鲜得不停地捏手,感觉心里毛毛的,神经也紧绷起来,止不住地蜷缩手脚,莫不是,“他是只很残暴的鸟妖?”
小秋意不自主地抖抖肩,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小孩装大人模样,平复心情后,又诡异地笑了笑,“不,他看上你了。”
姜鲜顿时松了口气,“你师姐我美如天仙,被别人,唔,被鸟妖看上是自然的事。他想娶我做压寨夫人?”
小秋意颇为无语地摇摇头,“他想让你做压寨奶妈。”
姜鲜呆滞了一会儿,大气地挥挥红色的衣袖,“不行,自个儿躲猫猫去。”
“唧唧唧。”红毛小鸵鸟又摇头晃脑起来,急急地跺跺脚,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一瞬间便变成婴儿模样,跳入姜鲜奶妈的怀抱,眨眨无辜的眼睛。
“哟,这谁家的大胖小子。小姑娘,这也是你弟弟?”听到声响,出来查看的老奶奶恰巧看到,姜鲜正抱着变成婴儿的红毛小鸵鸟。
“小姑娘,外面冷,别把孩子给冻着了,快快进来吧。”紧接着出来的老爷爷先是一怔,继而心急地挥挥手,让几人快快进去。
姜鲜还来不及解释,无奈地垂下眼皮,只能先费力地将孩子给抱进里屋,轻轻地放在床上。
“饿了,饿了。”才一点点大的婴儿突然开口说话,确实有几分惊悚。
“哇哇娃娃。”婴儿又嚎啕大哭起来。
“不用问了,他吃竹笋。已经摘回来了。”小秋意用手捂住耳朵,另一只手指指指桌上已经洗干净的竹笋。
姜鲜撇撇嘴,细心地喂过竹笋,婴儿才心满意足地美美睡去。
折腾了大半夜,终于各回各床,进入梦乡。梦是美好的,即使是噩梦,会让人沉迷于其中,而忘记了害怕,甜甜地笑了。
窗外的星星眨眨眼,那星星会不会累呢?
作者有话要说:第八章 已修。
第9章 路途多凶险
“喔喔喔。”公鸡那雄厚的嗓音划破长空。
姜鲜深深留恋温软的床被,不舍得睁眼,“这公鸡,当是公鸡中的战斗机。这嗓门,嗷嗷的。”
姜鲜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贴近的是放大的婴儿脸,婴儿眨了眨眼。姜鲜吓了一跳,往后一仰便失去平衡,掉下床来。
姜鲜拍拍身上的灰尘,一大早就不大安生。小秋意不在房中,被子也已经叠好,应当是早已起床了。姜鲜先收拾了被子,打打哈欠,将婴儿抱了出去。
才出房间,姜鲜便发现,慈祥和乐的老两口同小秋意正在吃早饭。姜鲜用脚腕勾开木凳子,抱着婴儿险险坐下,将婴儿换成左手臂抱着,腾出右手,费力去夹盘中切好的竹笋。
老爷爷定定地看着婴儿,将装有新鲜竹笋的盘子递了过去。
姜鲜满脸感激地接过,慢慢地将竹笋喂给婴儿,婴儿睁大乌溜溜的眼睛,一口吞了口中的竹笋,用小小的门牙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吃过早饭之后,天色已经明朗。姜鲜抱着婴儿,与小秋意准备启程。鞠躬感谢热心的老两口,站在门口,依依惜别。
“等等,这个系着吧。”老奶奶快步从屋内拿出一个婴儿背巾,并且帮助姜鲜,将那婴儿背巾系在姜鲜身上,然后熟练抱过婴儿,轻轻地将婴儿放入背巾中,一脸褶皱地笑着,“这样就方便多了。”
陌生的老奶奶能对姜鲜这么好,姜鲜心里有些感动。路途中,总会遇到一些只是擦肩而过,或者,素昧平生的人,却仍旧会对你好,纵然依旧会擦身而过。
老奶奶略略有些不舍地挥手作别,老爷爷平静地目送三个孩子远去。
待到姜鲜三人走远,老爷爷镇定地恢复了年轻的男声,开口问老奶奶,“睛妙,你放心,将他交给姜鲜神女抚养?”
明明是满头白发,满脸褶皱的老奶奶一刻便变成了落落大方的青衣美人,盈盈而笑,“姜鲜与他同属三昧真火,一见如故也是理所应当。既然他自己选了姜鲜神女做守护人,我等在一旁保护即可。剑鸣,你有什么好建议呢?”
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也变回了高大英勇的男子模样,“早前已经有所耳闻,姜鲜神女法力高强。不如,我们先行一步,提前布置一切。”
原先的简陋木屋,丛林也渐渐恢复成原来的形貌,慢慢显出那火红的宫殿,和一颗颗火焰飘摇的树苗。
那火红的色彩就像,枫叶的红,而这独特的赤红色,现在正填满了清月的眼瞳。
什么看不见也听不到,被人反反复复地输入灵力,又抽出灵力,好不容易熬了过去,等得此人离开,终于清月觉得平息下来,能安静地休息片刻。
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清月又被人不断折腾起来,这一次是在从清月身体内不断抽掉些什么,具体是什么,清月说不出来,只是感到灵力再不断地被撕裂,很痛苦,继而又被强大的灵力强行灌入,来帮助清月来理顺身体中的灵力。就像是一张被撕碎的纸片,再被粘回成原来的样子。
神志不清的清月,一整夜都不得安生。
早上醒来时,进入清月眼中的便是这梦寐以求的漫山枫叶,以及那惊才风逸的背影,清月揉揉眼,忍不住轻轻拍打自己的脸,会疼,不是在做梦。
何适慢慢地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站着清月对面,递了一把白色的油纸伞给清月,“你现在身子还不太好,灵力还不太稳定。拿着纸伞,能帮你稳固灵力。”
清月依旧呆呆看着何适,好像似醒非醒。
何适叹叹气,微微摇摇头,蹲下来。拨弄着清月凌乱的头发,替清月细细整理,然后,轻轻将纸伞放入了清月手中,微微张口想说些什么。
魔头的声音从何适的头顶传来,“清月?”
清月这才发现自个儿正在一个三面都是岩石的洞里,只有右手边的那一面是,空的?甚至没有牢门,远目望去,高高低低的山坡上是密密麻麻的枫树林。
枫叶林前面的魔头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见清月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微微点点头,“清月,现在,当如何处理?”
清月依旧瘫坐在墙边,费力地转过头,懒懒地看着魔头,“魔帝,想要什么?”
魔头嘴角微微勾起,“后羿弓箭。”
这后羿弓箭的下落,清月确实知道,但与魔头打交道,总得分外谨慎些。清月低下头细细思考,现在自个儿灵力尽失,处境很是微妙,“成交。之前的一切,一笔勾销?”
魔头捻捻手指,沉下眼皮,点了点头,“清月,这一次,何适同你一起去。”
清月全身无力,慢慢地朝何适伸出手。何适无奈摇摇头,安然伸手,拉起清月。
笑容不知不觉清月的嘴角,这买卖,真值!
恰巧一阵清风吹过,几片枫叶就这么不经意地开始新的旅程。
********抛一枚硬币,清月是字,姜鲜是花。恰好,是花。*******
“哇哇哇哇哇~”婴儿扯着嗓子放声大哭。
愈发沉重的婴儿,连日来地飞行,这孩子没有正常的用餐时间,醒来就要吃东西。姜鲜只觉得疲倦万分,四肢无力,叹了口气,“又饿了吗?”
姜鲜一手死死抓住小秋意的羽毛,另一只手熟练地摸摸空空的包裹,“糟了,没有竹笋了,妖界怎么这么远啊!”
空中真空旷,干粮用尽,即便小秋意尽量减速,可高海拔的风依旧那样肆无忌惮,吹得寒透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