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和神医谷应该是没任何关系的,因此她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与神医谷没关系。
见云端摇头,那位大夫顿时面露疑惑,不由暗自嘀咕,“不是?怎么可能?那这药方是从何而来?”
虽听见了他的嘀咕,但云端并未多言,毕竟那药方也不是她的,她只是改良了一下,她还不至于脸皮厚到将千百年来无数前辈的血泪总结安在自己头上。
想不通的大夫最后也只能对荀松盛道:“将军既然喝了这药,应不会有什么问题,在这里呆个三四天,身体若无异样便可回军中。”
荀松盛闻言总算放下心来。
……
在那庄子呆了足足四天的夜玄与云端回了城里,尚未回房,便看见夜延彧一脸怨念地走来。
“皇叔,你这几日跑哪里去了?要不是修一和修二还在府里,我还以为你回京城去了。”
夜玄懒得理会这个化身怨妇的侄子,牵着云端的手进了房间。
夜延彧看着二人无情的背影,眨了眨眼,总算意识到了什么,追着夜玄进了房间,他指着云端不可置信地问,“皇叔,她是何人?”
天呐,他没有看错吧!
他那个不近女色的皇叔竟然牵着一个姑娘的手,他今日不会没睡醒还在做梦吧?
看着夜延彧没有半点礼仪规矩的模样,夜玄眉头一皱,“二皇兄便是这般教你规矩的,让你随意用手指着长辈?”
夜延彧下意识将手收回来,旋即反应过来,不对啊,他方才又未指着皇叔,哪里算指着长辈?
难道?
难以置信的夜延彧盯着云端那张明显比他年纪小的脸,皱着脸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恭敬地问好,“皇婶好。”
未来的皇婶也是皇婶,没看到他喊皇婶时他皇叔神色都变得温和了吗,这么喊准没错。
云端应该庆幸她没喝水,不然一定会呛到。
若没记错,她这副身体明年才及笄,现在还是个小姑娘呢,这突然被迫升了辈分,……
但这么一想,她现在岂不是也比男女主高了一辈,怎么突然有种爽歪歪的感觉呢?
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她怎么会有这种恶趣味!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见了云端,夜延彧也忘了先前的抱怨,只剩下对这个未来可能会成为他皇婶的人的好奇。
“不知皇婶是何方人氏?家中都有什么人?打算何时与皇叔完婚?”
皇叔并未纠正他的称呼,就说明皇叔是打算娶这位姑娘的,他可得替皇叔好好把把关,该问清楚的都得问清楚,绝不能让心思不端之人勾走皇叔的魂。
对于他的三连问,云端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主要是他问的问题她都不怎么好回答啊。
前两个不知道应该说自己的还是楚青云的,最后一个问题她觉得暂时应该不需要考虑吧,她还不想这么早踏进婚姻的坟墓。
见云端不答,夜延彧顿时觉得自己问错了人,因此转问夜玄,“皇叔,您打算何时与皇婶完婚呐?”
夜玄嘴角微勾,笑着望向云端,“这主要还得看你皇婶的意思,她说何时便何时。”
云端:他这算是求婚吗?是吗?是吗?
那她现在是不是该露出羞涩的神情?可是完全露不出来啊。
夜玄看着云端纠结的神情无声地叹了口气,已然明白小姑娘的心思,因此主动转移话题。
“你灏表兄呢?怎么不见他?”
夜延彧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灏表兄前几日受了寒,这几日一直卧病在床,我也没见他。”
倒不是他不想陪伴灏表兄,主要是灏表兄屋门紧闭,说是害怕将病气过到他身上,所以不见他。无法,他只能在府里瞎转悠,偏偏这几日皇叔也不在,他真的要无聊死了。
“病了?”夜玄面上带着微笑,眸中却闪过一抹森冷,“既病了,我们便去瞧瞧他吧。”
说着,他看向云端,神色温柔道:“你先回房,待会儿我再去寻你。”
“嗯。”
云端对于看望一个不熟的人自然没什么兴趣。
夜玄与夜延彧来到元灏的屋门外,夜延彧主动敲门,“表兄,表兄,你在吗?”
好半晌,屋里头才传来一阵咳嗽声,“延彧,有什么话,你在门外说便行了,别进来,免得染了病气。”屋中之人的声音听着很是虚弱。
夜延彧担心元灏的病情,再加上还有皇叔在,胆子也大了不少,便直接去推门,结果推不开。
他心中忧心更甚。
元灏之母祺宁公主与他父王平王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他与灏表兄一同长大,感情自是无比深厚。
灏表兄生了病却闭门不出,他这心着实放不下来。
前几日他听灏表兄声音尚且正常,还能忍住不去看他,此刻听他声音都变了,自然有些坐不住。
想想表兄那甚是可怜的身世,夜延彧便无法说服自己不管表兄。
二十几年前,姑母被送到戎弥国和亲,但未过多久,戎弥国便发生了内乱,戎弥之王被底层奴隶夺了位,成为戎弥新王。
也不知那戎弥新王怎么想的,将姑母送回了朝夜国,却不想被送回的姑母腹中有了孩子。
这戎弥王都身死了,这本该成为戎弥国王子的孩子自然成了负累。
但姑母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皇祖父与父王无法,只能随她去了。
如此才有了灏表兄的出生。
姑母生下表兄没几年便去了,这世上能关心表兄的也只剩下他和父王,现下父王不在,他要是再不对表兄上心,还有谁能对表兄上心。
哦,不对,皇叔对表兄也很上心,不然怎会来看望表兄。
见门一直推不开,他正想着要不要踹开门时,门便被人从里头打开了。
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的元灏用手帕捂着唇,神色无奈道:“唉,罢了罢了,你进来吧。”
话刚说完,他便看到了夜延彧身后的夜玄,“小王舅,你怎么来了?”
……
云端并未回房,而是爬上墙头看着外头的巷子发呆,当然,她的目的不是来发呆,而是思考人生。
这一刻,她突然感觉未来很是迷茫。
应该说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就一直处于迷茫的状态中,整日里看似淡然,偶尔还会皮一下,实则一直浑浑噩噩。看似干了不少事,仔细想想,又好像什么都没干,还莫名其妙招惹了一朵掐不掉的铁桃花。
当然,这铁桃花不是说不好,就是太好了,让她总觉得如踏虚空,格外不真实。
身为医者,她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一向觉得除了生死外,其他都是小事,所以对于这朵自己送上门的铁桃花,采取了接受的态度。
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倒不如抓住当下,今朝有酒今朝醉,爱情来了,就抓住呗,即便走了,也不过分悲伤。
但从今日夜玄看似随口说的话来看,她突然感觉到了大事不妙。
她只想谈恋爱,人家却想和她结婚,她把这朵铁桃花当男朋友,人家却拿她当未来老婆。
但这不是为难她吗?用几年时间谈个恋爱,她完全无所谓,但用一辈子去给人当老婆,她真的敬谢不敏。
一个人的生活不潇洒吗?来去自如,无拘无束。
要是嫁了人,岂不是莫得自由了!
尤其是夜玄偶尔看向她的眼神,那简直与饿狼看着自己垂涎的猎物无异,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她又不瞎,只不过装作没看到而已。
虽然她不是一个特别追求自由的人,但自己不需要和别人控制她的自由那是两码事。
那么关键性的问题就来了,她能接受以后每日只待在一片天地,哪里也不去,每日接触最多的人只有夜玄吗?
好像,大概,约摸是能接受的。
毕竟外面那么危险,哪里也不去,安全!
待在反派大佬身边,安全系数还要再上升无数个百分点。
这么一想,云端瞬间惊恐。
他喵的,她不会是患上无数虐恋小说里女主才会患的基本病症之一的斯得哥尔摩综合症了吧?连没有人身自由都能接受?
陷入自我怀疑中的云端眼神不经意间便瞥到了货真价实的女主一枚。
大概在离她十来米的地方,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墙角四处张望,看到没有人后便往后门方向悄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