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和他的美人师兄(3)

作者:醒时归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沈溪舟提到这个小瓶子就来气:“空有一副好皮相,他那歪三斜四的样子,哪里有半分闺秀气度,不好好学戏,就这样虚度光阴,依我看还不如不学,安心的当个下人,免得费时费钱。”

汪雪莺忙辩解:“随他去吧!小孩子气,学不成就让他当个小厮吧!反正饿不死。”

沈溪舟本来还想说一些既然学了就该认真的话,但又不忍再与汪雪莺争辩,于是就闭嘴默默的喝茶。

等他喝了茶,出门去了,汪雪莺才匆忙招来小桃。脱了衣裳,只见背上,一片血红。小桃登时就吓到了:“小姐,你是哪弄的这一身伤。”汪雪莺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别嚷,生怕沈溪舟知道了要难受。“你把那活血化瘀的药膏悄悄的取来,帮我细细涂上,千万莫要声张。” 入夜掌灯时她心事重重,想着日后该拿这两个冤家怎么办,又想着挨了两下的马骁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背上疼痛难以入眠,夜凉如水,披衣而起,想在院子里散散闷。行至东院,那里住着的学徒们早早的就吹灯睡了,断断续续的有鼾声和梦呓传出来。行至西院,看到了沈溪舟的屋子还亮着灯,便走过去查看,原来他还在屋里默默的练习身段。

汪雪莺心里清楚,这个人有多要强多努力。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沈溪舟近些年带着他们戏班在梨园声名鹊起,靠的是将近十多年扎实的童子功。别人不知道他,但是汪雪莺知道,他从小学戏受了多少苦,身上被藤条打了多少次。十几年的潜心修习,他的扮相,嗓音俱佳,唯一的瑕疵是身段不够灵动,被师父说过以后他就日复一日的练习,反复走动,反复动作,让这些记忆刻进自己的肌肉里,力求完美。

梨园这一行行行色色的人都有。有的软骨头,自轻自贱的往那些下流路子上走,坏了唱戏的名声。沈溪舟年少成名,自有他的一份骄矜,平日最看不得这些。凡是和戏有关的事,他是拿出十二万分的努力来对待的,有一种誓要为伶人正名的一种劲头。自今天在万家受到的白眼,他要在戏台上用自己的实力讨回来。

屋子里的油灯将他修长的身影映在窗上,他穿着白色的水衣,并未着戏服,举手投足都是俊朗潇洒之意。汪雪莺从小没少看戏,沈溪舟的戏还是让她十分叹服。她就这样坐在石阶上默默的看着那个人。

这些年也不知看他扮演了多少俊逸非凡的角色。在汪雪莺的眼里,那些戏文里写的多情才子,都不及这个人的眉梢眼角万分之一。沈溪舟穿上戏服登台开演的样子,就如同谪仙一般。芝兰玉树,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仿佛世界上所有褒奖美男子的词句拿来形容他都不为过。

第一次见到父亲把这个小孩带到家里的时候她就被他的眉眼惊艳。她像一个长姐一样的爱护他,关照他,陪伴他一起渡过了少年的时光。

现如今,父亲身体欠安,两个人又相互扶持着打理戏班。与他青梅竹马和共度难关的时光是她最珍视的。于沈溪舟而言,汪雪莺有时候像姐姐,有时候像母亲。他的脾气性格,喜怒哀乐,她都了然于心。

经年累月的相处中,要说是感情,沈溪舟对她是敬爱,是对长姐的那种尊重之情,并不含有一丝儿女情长。汪雪莺却不一样,能遇到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她自然从年少时就倾心不已。聪明如她也明白父亲为她做的打算,她的前程绝对不可能在沈溪舟身上。她不能,也不忍说出,积年累月的爱慕之情,怕破坏了眼前的这些美好。她只希望能够默默的守护他,多看着他,就像现在一样,在远处,在心里念着他。

这场单方面的,隐忍的爱恋就像沉疴旧疾一般的伴随着汪雪莺,时而发作,抓心挠肝的令人挣扎不脱,欲罢不能。只待她出嫁那一天彻底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很喜欢最好的师姐~~~~

单向的暗恋真的很苦~~~

第3章

马大帅今天难得在家,他坐在书桌旁,用笔杆敲敲桌子,并不抬头:“这些天跟着徐先生都学了些什么?”

马骁立在下头,看看肖平,肖平立刻意会,连忙上前:“这几日学到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1]”

“是你去上的学,还是二少爷上的学?”马大帅“啪!”的一声把笔拍到书桌上,肖平立即吓得不敢说话。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马大帅又问,语气虽然尚平缓,但已经露出几分不悦。

“就是君子一个人的时候也要严格要求自己,小人才在独处的时候才做坏事。”马骁这个人危急关头,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

“那你一个人的时候,都干了什么?”马万骉继续问。

“没干什么,就上上学然后回家。”马骁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不信你问徐先生。”他深知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料定父亲不会去询问。

“那就好!”马大帅脸色好了一些:“明天晚上李宗章要来我们家做客,戴家的小姐也要来,你两一向投契,好好招呼人家。”马大帅吩咐完就摆摆手,示意他退下了。

“我说父亲怎么突然想起问我的学问,哼!原来是拿我笼络戴家!”

马骁心里清楚,戴秘书长的小女儿从小就仰慕他。小时候就骁哥哥、骁哥哥的追在自己身后。如无意外,这个人就是他未来的妻子。父亲现在与她家正是交好之时,自然要利用这份关系去好好笼络一番。自母亲逝世之后,父亲几乎对他的事情很少过问,马骁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并不敢要求什么。不过是希望这个血脉相连的人,多关心他一些。他怕他问自己的学问,又怕他彻底不管。今天好不容易见父亲一面,却又是为了这事,马骁心里不免失落万分。他十分肯定,父亲这回是用的着他了,才故作关心的询问几句。

“大帅自然是关心你的。”肖平连忙安慰道。

“他关不关心我,我不知道。他十分关心他的仕途经济,我倒是看得明明白白。”马骁自嘲的说。

这几天他称病没去梓园学戏,一是怕了那个黑面神,二是那两记藤条真的把他伤的不轻,他第二天根本爬不起来。

肖平帮他揉着身上的伤痕,马骁疼的龇牙咧嘴。“二少爷,你忍着些,揉开了才好得快。”

“该死的沈溪舟,从小到大还没哪个孙子敢这样打老子!”他咬牙骂道“以前随便打打我也就忍了,这次他如此下狠手。迟早有一天我要给他些苦头吃吃!”

“二少爷,你可消停些吧!论理是你自己懒惰被师兄教训,论武力值,沈老板是工小生,虽然以巾生[2]最为出彩,但是雉尾生[3]也是不错的,您这小身板估计不够人家打。”

“蠢货,我打不过他,这世上难道就没人打得过他啦?”马骁眼睛骨碌碌一转,坏主意就萌发出来了:“肖平,你说那个天桥底下刘三那一伙人,是不是只要给钱啥都肯干?”

“二少爷,你这是......”肖平被马骁的这个坏主意惊诧到了,他原本以为少爷只是顽皮罢了,现在竟然动了这个坏主意。

“你过来,你去天桥底下找他们,告诉他们......”肖平听得心惊胆战。

大帅府原本是一个前清政要的旧府邸,中式的院子古色古香,回廊花园俱是精致典雅,极尽奢华。马大帅后又在旁边的花园里新盖了一座西式别墅。今天的聚会在招待的李宗章是留洋回来的人,马万骉自然的把聚会地点定在了别墅里。

此时别墅一楼的客厅之中,水晶灯闪耀着,西洋乐队在西北角,演奏着新近流行的舞曲。宽阔的客厅充当了舞池,各色的红男绿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通常遇到这种聚会马骁就称病偷懒,或者找个其他什么事故推脱。其他人也不在乎,总之在这个家里多一他个不多,少一他个不少,并没有啥重要性。但是今天不一样,父亲是事先交待过的,所以他不得不穿了新作的燕尾礼服,规规矩矩的戴了领结,头发梳得油润锃亮。加上那一脸玩世不恭的坏笑,对镜一看,帅气里透着邪气。这模样简直和在戏班里那个“小瓶子”判若两人。

他随着父亲和大哥站在门口迎接客人,李宗章从汽车上下来,父亲和大哥就迎了上去,他虽然不愿意,但事到如今也只得跟着走了上去。“马大帅,好久不见,越发的神采奕奕了!”李宗章虽然位高,但是对军人还是很倚重的。“骓儿,愈发像你父亲的样子了,沉稳了,能干啦!”他大哥跟着父亲在部队里颇有建树,这个年很得父亲和一干政要的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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