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萧混……萧明珠,你信她都不信我啊?我秦珰珰是与人私相授受的人吗?正大光明地本公子想跟谁在一起不行?我还要背着人和她一起上山?!”秦珰气呼呼的,抬手戳她的胸口:“啊?你竟然不信我!”
萧明珠:……
“说话啊!”
萧明珠垂眸:“你说你订过亲了,那家娘爹喜欢你。但我打听了,你没说亲。”
言下之意是,这不算私相授受吗?
秦珰瞠目结舌。
第一反应是,这人看了他写的信了?
不对,她跑去打听他是不是说亲了?
等等,她竟然以为自己和别人私底下瞒着娘爹订了婚约?!
“萧明珠……你是个傻子吧!”秦珰摇头晃脑,“不,不对,你根本没有脑子……”
萧明珠:?
秦珰说完,脸颊一鼓,伸手就往她脖子摸。
萧明珠没反抗:“干什么?”
话间,秦珰已经在她颈间抓出一个小小的小布包,一用力,给拽了出来。
“本公子的东西,不送给你了!还我!”
“……”
那小布包缝的奇丑无比,期间爆了无数次线,但又被萧明珠一针一针地缝了回去。
那是秦小公子给缝的护身符。
几岁送的来着,忘了。
秦珰看着手里针脚已经不太相同甚至微微被洗得发白的小布包,突然有些发怔。
“你还戴着呐……”
萧明珠不明白:“你不知道我戴着,你往我脖子里捞什么?”
秦珰一咬唇:“你管我!”
“嗤!”萧明珠从他手里抢回来,线头打个结,又挂了回去,“送我了就是我的东西,要回去也不是不行,打得过我再说。”
秦珰:???
“走了。去叫你那两个侍卫把赵晗带回去。”
“啊……”
“萧明珠!”
“怎么了?”
秦珰眼神复杂:“我现在很生气。”
“嗯。”
“你竟然觉得我会和人……”
“我知道。”她猛地打断,“我知道你不会。”
“那你还……!”
萧明珠不说话,半垂了眼帘想——
若是能控制,她也不想的。
毕竟,三年不见了。
秦珰长大了,身边会有更多优秀的女人供他挑选。
好像不再是那个跟在她身后撒欢的小男孩了。
她不是不信秦珰,而是不信自己。
如果,秦珰有了比她还要亲近的女人呢?届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你想什么呢?”
“没有。”
秦珰忽地又笑起来:“说起来,你想知道我和谁订亲了你干嘛不直接问我?哼……就算咱们关系不好,可好歹是一起长大的,那我说不定会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啊?”
他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扇了扇,又小心地觑了她一眼。
萧明珠动作一滞:“不问。”
秦珰愣了:“为什么?”
她淡淡地对他道:“你若是敢与人私下相许,或是做什么逾越之举,我便替你姐姐打断你的腿。”她伸手,微微捏住秦珰的下巴尖,“秦珰,把我的话听进去。”
秦珰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从小到大,萧明珠只有在非常认真的时候才会这样和他说话,她会说秦珰,你要听进去我的话。
秦珰用无数次挨打印证了这句话的真实性以及萧明珠的确是他不能随便忤逆的存在这件事。
小时候但凡听见萧明珠这么说,他就怕了,怂得比什么都快。
但现在,秦珰觉得自己不怕了。
便顺势仰起头来,笑说:“明珠姐姐,首先姐姐可不会打断我的腿。还有,我今年十六了。我喜欢谁,嫁给谁,不是你说了算的哦?”
“……秦珰。”
“在呢!”
“你最好相信,”她斜睨他一眼,“我阻不了你喜欢谁,但你要嫁给谁,我说了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该立刻反驳她的,但是,秦珰的上下两瓣唇都像是僵住了似的,轻轻颤了颤。
只心里跳得砰砰快。
想问,那你说我要嫁给谁比较好呢?
可嘴巴就是张不开。
秦珰最后咬了咬唇,眼睛都憋得快红了,才憋出一个轻轻地鼻音:“……哼,霸道!”
“走吧。”她站到他身前蹲下。
“干嘛呀!”
“我背你回去。”
秦珰这才想起来自己崴了的脚,又心情复杂地按了按胸口,“我的脚已经不疼了。”
那人不动。
秦珰抿抿唇靠了过去,然后被她轻松地背起来。
迎着夕阳余晖,慢慢地往山下走。
好了一会儿,秦珰才平静下来问她:“对了,你方才那一箭其实能救下赵晗的吧?可你偏要往野猪眼睛那里射。”
“嗯。”
“那你们猎到多少猎物啊?”
“很多。”
“够不够我得头名的?”
“够。”
“耶!明珠姐姐可真厉害!不愧是皇家秋猎的传说!”
“……别扭,想掉下去吗?”
秦珰笑嘻嘻地抱紧她的脖子。
萧明珠则轻轻弯了弯嘴角。
又瞧见她脖子里破破旧旧的小挂包,秦珰说:“因为我好像欠了你很多人情,所以我决定先还一个!”
“怎么还?”
“我再给你缝个小包吧,要不要给你塞点花进去,香香的!”
萧明珠说:“好。”
“那你喜欢什么花?”
“桑云吧。”
秦珰:!
“你喜欢桑云花啊?”秦珰试探地说。
萧明珠:“喜欢。”
秦珰忽然就高兴起来,“那我就给你塞这个花好了!”
萧明珠也淡淡一笑。
桑云花,寓意多好。
云京每年都有桑云节,她知道的。
第17章 授封武状元
秦珰是最早回到了行宫的,回时手里拎着三只兔子。
皇上见他便问:“小铃铛,收获如何?”
秦珰笑眯眯:“陛下放心,收获尚可!”
皇上原本是心里一喜,可左看右看,也只看见秦珰手上的兔子,有些发怔道:“就这兔子?”
“还有呢!不过要等等!打猎的时候瞧见有人受伤了,便差了侍卫姐姐去帮忙,猎物届时她们拿回来呢!”
皇上这才稍稍安心,叫了他来身前,又低声问他:“小铃铛可有信心夺魁?”
秦珰脸色变得为难:“这……”
皇上心里也沉了下来,刚要说话,就听秦珰同她小声说起:“信心是有,可表姐要答应我无论怎样也不怪罪我……”
“你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她笑了笑,听见秦珰喊表姐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将他当做一个弟弟来看。
皇上今年二十,虽然有异父弟弟,可却不如秦珰来得亲近。
“哪儿能啊,只是请了个帮手。”秦珰无所谓地说道。
皇上轻笑,她原本给秦珰两个卫兵的意思就是让她们帮忙,若是秦珰能夺魁,自然是最好的。
但……
“会不会穿帮?”
秦珰小手一挥,“您放心!”
“那朕不怪罪,去吧。”
秦珰点头,举起手里的死兔子,乐呵呵道:“表姐,要吃肉吗?”
……
很快,秦珰生了火,把兔肉烤喷香。
这肉香可把一众官员给馋坏了。
眼看着日头降下,也该宣布结果的时候,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秦珰的两名卫兵也推着小推车把小山一样的猎物尸体推了过来。
众人大惊:“这些是……?!”
“怎么会有这么多?这都是谁打来的?”
有人定睛看,那推车上竟然还有一头身长两米的大野猪!
席间的陈阁老忍不住挺直了腰板。
不用想,这些自然该是赵晗的收获!
一想到事成,陈阁老红光满面,说道:“比赛的都在场了,只赵晗不在,应当是赵晗的吧!这武状元实至名归了!”
有官员听这声连忙附和:“早闻这位赵武生很是厉害,如今看来真是名副其实!”
“那大野猪身上的伤口干净凌厉,赵武生下手又狠又准啊!”甚至有些会武的也看出些门道来。
陈阁老笑呵呵,看向对面默默吃肉喝茶的秦婧媛姐弟俩:“秦相,真是可惜了,这武状元怕是与小公子无缘了。”
她这一句话,忽地让众人恍然——之前小公子似乎的确说过要拿头名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