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好的!】这两天宋少言的好感度一直在涨,让233无比开心。
233:【这次的攻略对象看起来很正常!】
任意不置可否:【新鲜感而已。他以为我喜欢他,所有的退让都是为了他,自然会心软一点。】
233轻轻咦了一声:【不是好多人都喜欢他吗?我以为他会涨好感度,是因为对宿主也有好感呢。】
任意道:【因果关系错了,他的确对我有好感。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他,他才会对我有好感。虽然有很多人都喜欢他,但是世家贵女都是矜持的。华青黛那么喜欢他,也不会想我这样直白。一来是他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情感,二来是他身边的人更多在乎的是利益,真实的感情反倒并不多。】
【在这种环境中待久了,他对于华青黛的这种爱慕没什么感觉,我扮演出来的情感反而成了特别的,让他生出了好感。】
【不过这种好感很久就会被他压下去,还远远不能比得上他的野心。他筹谋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轻易因为儿女情长放下野心?好感度现在长得容易,以后只会越来越难。】
任意把杯中的酒喝掉,按了按额头,装作撑不住的模样。若琴连忙俯下身,查看她的身体,小声问道:“陛下,您醉了?”
任意皱了皱眉,说道:“我头痛……”连自称都忘记了。
宋少言看在眼里,也记得他喝了不少酒,开口道:“臣送回宫吧。”
“可……”任意环视了一圈,舞女仍旧在画舫中央翩翩起舞,年轻的男女聚在依旧饮酒吟诗,一片热闹,“游船对诗还没有结束……”
第十四章 以色侍人(十四)
宋少言道:“陛下不必在意这些。”
任意却摇头道:“你是主人,终归不好。”她站起身,身体摇晃了一下,仰头对宋少言笑了一下,笑意微醺,眼底满是情意。
宋少言心跳快了一瞬,平静地让开道路,说道:“船需靠岸,臣恭送陛下下船。”
【宋少言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55。】
船只平稳地滑向岸边,有仆从搭好板子,任意在宋少言的陪同下走过去,宴席忽而静了,所有人都跪伏下去,口呼恭送陛下。
任意快走到船边的时候,却瞥见一个人没有跪下,而是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前,抱着一只酒壶望着她,像是喝醉了。
任意脚步未停,顺顺当当地下了船,宋少言似乎也没有发现有一个人没有行跪礼。
任意在侍卫的拥簇下上了马车,对宋少言笑了笑,宫女把帘子撂下了。
马车旁的宋少言低下头,风骨不减:“恭送陛下。”
马车中若琴轻轻松了口气,女帝和秦将军说话的时候,她是在的,唯恐被宋少言看出端倪来。
任意听见她吐气的声音,淡笑道:“怕了?”
若琴装着胆子瞄了她一眼,发现她没有一点醉意,脸上虽然还有些微红,但眼睛却十分清明。若琴觉得心中定了定,女帝似乎胸有成竹,她也不必太担心。她道:“听说宋相谋算过人,奴婢的确怕他发现有异,牵连陛下。”
“怕他怪罪于你也没什么。”任意道,“你放心,朕不会让你出去顶罪的。”
若琴脸色变了变,惶恐地跪下去:“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是担心陛下……”
任意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跪什么?你与朕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她轻轻叹息了一声,语气中有无尽的悲戚。
若琴见她真的没有怪罪的意思,才说道:“陛下宽容良善,必能得偿所愿。”
“希望吧。”任意拉着她的肩膀把她扯起来,说道,“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宋少言也有疏忽的时候,否则就不叫人了。你只管做好朕让你做的,不会出事的。”
她挑了挑眉,含笑道:“就算出了事,还有秦将军顶着呢,你怕什么?”
若琴:“……”陛下这意思是出了事就往秦将军身上推?
任意靠在马车的一侧,拿起小几上备好的茶水,自觉地喝了一口醒酒茶,说道:“宋少言现在只会以为秦修远想要拉拢朕,不会多留心我身边的人,你只要不在含墨面前露出破绽就好。”
若琴应道:“是。”
任意看着帘子上的纹路,青葱一般的指尖叩了叩细腻的瓷杯:“这些日子你多出几次宫,多去几次金雀轩,跟那里面的伙计混得脸熟一点。日后你恐怕需要经常出宫见秦修远,不能让人觉得有异。”
“另外……”任意抬眼,淡漠沉静的眼眸和若琴四目相对,缓声道,“能抓住含墨的错处,就尽量去抓。宫规无数,总能挑出来几条,朕记得你和含墨住在一间房里?”
若琴听在耳里,一阵胆寒,觉得自己仿佛在跟宋相对视,慌忙低下了头:“奴婢知道了。”
“别怕。”任意接着道,“她留在宫里,我们行事太不方便了。”
若琴的头深深低着,回道:“奴婢记着了。”
回宫的路上没出什么特别的事,任意回了宫也没再去御书房,直接在寝宫中睡了。第二天是例行早朝,任意坐在龙椅上面听着,不出意外地又听他们提起了侍中之位。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宋少言提的,也不是宋少言的心腹提的,而是一个想要讨好宋少言的臣子提的。任意把他的名字记下来,打算日后让他回家种田。
耐着性子听这人讲了一堆道理,任意看向宋少言:“宋相……”
下面的几个老臣痛心疾首,觉得帝王昏庸。任意不用猜,都能从他们谴责的眼神中看出他们在骂她困于儿女情长,妇人短见。
挺好的,她想,说明这朝堂上还有几个站在她这边的人,只是不如拥簇宋少言的人有实权。
宋少言听见她唤他,也不抬头,回答道:“此事应由陛下作主。”
这回答倒是让其他人觉得惊讶,他是不打算要这个侍中之位了?
任意心下了然,宋少言昨天邀她出宫,好一番安抚,甚至当众落华青黛的面子。换作仍旧痴恋宋少言的封乐清,现在一定是满心想要助他,刘明的侍中之位也就板上钉钉了。
可惜就算现在是真正的封乐清,也不会如他的意封乐清的心愿,不是想要和宋少言在一起,而是想要把他困在后宫,埋没一身的才华。
若非刻骨恨意,又怎么会让其他人得到自己的身体,去实现这样一个愿望。
任意没有过多犹豫,几乎不假思索地道:“宋相之前不是提过一个人吗?朕记得……”她一时没想起来是谁,救助般地环视了一周。
有人提醒道:“陛下,是刘明。”
任意眨了眨眼:“对,刘明。那就让他来任侍中之位吧。”她语气单纯,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左下首的秦修远。
秦修远这一次站得笔直,一改之前的痞里痞气,触及到她的视线的时候,才放松了一点。
任意很快就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注视着宋少言。她话音一落,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一名老臣当即就激动道:“陛下不可。”
任意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哪里错了,说道:“宋卿选的人,不会错的。”
老臣道:“陛下又怎知!这刘明素来与宋相交好,宋相此举必有私心!”这位年纪颇大的朝臣,身材不高,气性却很大,吹胡子瞪眼,几乎要指着鼻子说宋少言结党营私了。
宋少言淡定自若,应对道:“宋某只是觉得刘明兄身怀才学和抱负,配得上侍中之位。陛下又问了人选,宋某就向陛下推举了他。所谓内举不避亲,更何况宋某与刘明只是朋友。陈大人所言私心,实在是误会了。”
第十五章 以色侍人(十五)
任意从上面听着,觉得这位刘大人肯定是说不过他的。
果然,刘大人被他气得够呛,瞪着眼道:“你分明是私心作祟,何来的举才不避亲?宋家家风清正,怎么出了你这样的无耻小人!”
下面吵起来,反倒没几个人关注任意在做什么了,她稍稍放松了点身体,观察着宋少言的反应。宋少言一直很平静,只是在听到刘大人提到宋家的时候,才偏了偏头,说道:“少言入仕之后,尽心辅佐陛下,稳定朝纲。不敢自认功劳,但刘大人说的无耻,是绝不敢认的。”
他面上带着浅笑,眼底却一片冰冷,对他不熟悉的人是看不出来的,只以为他因为刘大人的话有些不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