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以!”
“那就住外面!”
梁昭章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蔚人,“你确定吗?”
“确定。”蔚人笃定地说。宿管人到中年却仿佛更年期提前,脾气差到外太空去,她在寝室外面喊破嗓子,宿舍管理员都不一定给你开门,那还不如不喊,还省得挨骂。
“好。”梁昭章伸出一只手,蔚人立即把自己的手递了上去。
两个人走近了一家宾馆,宾馆的值班人员正趴在桌上打盹,一听到门口报了一声‘欢迎光临’,立即从桌上抬起头。
“几间房?”值班人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个时间点来住的小情侣多了去了,她早就见怪不怪。
“两间!”
“两间!”
两人异口同声。
正在操作电脑的值班人员抬起头,略带惊异地瞥了两人一眼,“身份证。”
两个人拿着房卡上了楼,到了房间门口后,梁昭章把房卡给蔚人,“晚上记得锁好门,有事情就喊我。”
蔚人接过房卡,“你有事也要记得喊我。”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就在你隔壁,不用怕。”
梁昭章哭笑不得。
蔚人进了门,洗漱好后给宿舍群发了一条消息:我今晚在外面住,不回去了。
千一:那你住哪?
蔚人:宾馆。
苏朝沛:和梁昭章?
秋立萌:我叫管理员给你留门了,赶紧回来!
蔚人:来不及,没车。而且管理员肯定不给我开门。
秋立萌:……
千一:偷笑,你们两现在躺一张床上?
蔚人:没,他在隔壁房间。
苏朝沛:照顾好自己。
到收拾完了之后,梁昭章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他拿起手机刚给蔚人发完晚安不到一分钟,听到自己的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梁昭章开门:“怎么了?”
蔚人从门外挤了进来,她迅速地掀起床上的被子,毫不客气地钻了进去,接着拍了拍另外一边,很大爷地说:“坐。”
梁昭章静静地站在床边,久久没有动静,在蔚人越发疑惑的时候,他看着她说:“不行。”
蔚人纳闷:为什么不能坐?
梁昭章又说:“在结婚之前,不行。”
蔚人想也不想地说:“我们又不一定会结婚。”
梁昭章抿了抿嘴,“虽然不一定,但我们可以努力让它成为一定。”
蔚人愣住,她记得老蔚也和她说过类似的话。老蔚说他当初和蔚人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一刻设想过分开的场景,他一心一意想的,都是如何如何地娶了她。
蔚人原本安安静静的心在瞬间变得起伏波动,她想老蔚说的应该是对的,喜欢一个人的话,会不自觉地想要和他走下去。
她摸了摸床单,“为什么不能坐?”
做?
梁昭章没想到她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他不由地两颊带上潮红,“我愿意为你的下半身负责,但我目前还不能为你的下半生负责。”
蔚人皱起眉头,文科生说话实在是太绕了,她都寻不到逻辑。
她已经把里面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件内衣,外面裹了一件外套,在动作的时候,外套歪到一旁,把里面的内衣带子露出来,但她浑然不觉。
梁昭章用手把她的外套拉起来,再把两边的襟子胡乱地扯在一起,把她的脖子都包了起来。
蔚人反抗,“热!”
但梁昭章这次没有宽容她的胡作非为,温柔中又带着一丝不容抗拒,“不准勾引我。”
“谁勾引你?”蔚人喊:“我就是睡不着,想找你说说话。”她匪夷所思地扒开被子摸索着床单,“这上面很脏吗?为什么你都不愿意坐下来。”
坐?
梁昭章忽然蔚人手中的被子抢来放回去,自己坐到了被子上。
蔚人:“我看了一下,床单不脏。”
梁昭章低下头没看蔚人,闷声闷气地说:“下回说躺,不要说坐。”他心力交瘁地呼出一口气,转身把蔚人抱住,“真的要被你气得七窍生烟了。”
蔚人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她到底干了什么?
梁昭章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你这么晚不睡,明天要起不来。”
“起得来的,生物钟一时半会改不了,你躺进来吧,被子外会着凉。”
梁昭章摇了摇头,“我怕会有点热。”
蔚人顺着他的胸膛靠了下去,“梁昭章,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你初恋的事。”
“为什么这么问?”没有一个男生会主动和现女友提起这种事,除非他喜欢绝地求生。
蔚人抬起头,“上次但志愿者的时候,和你一起回来的女生,是她吗?”
梁昭章惊讶,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惯了的蔚人,会留意到这件事。
他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低头观察蔚人的反应,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蔚人没有注意到他的紧张,“你和我说说你们的事,我想听。”
梁昭章立即摇头,“不说。”
“这有什么!”要是梁昭章想知道任何关于她和王子旺的事,她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因为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Maria说你很久以后还记得那个女生。”
梁昭章:“我现在想让他永远地闭上嘴巴。”
蔚人善解人意地为原榆开脱,“我们应该感谢Maria,没有他,我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如果不是因为他把这件事告诉你,他还可以多在地球上生存几年。”
“你和她什么时候认识的?”
梁昭章默默地看了蔚人一眼,“初中。”
“叫什么名字?”
“陈立雪。”
蔚人来了兴致,“什么时候在一起?是你追求的她吗?在一起多久?你是被甩的吗?”
梁昭章无可奈何,“好好好,你想听多少,我说多少。不过有个前提,你听了之后不许生气。”
“我绝对不生气。”她举起自己的手发誓。
陈立雪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一直不停地在转学,她在私园只呆过一个学期,和梁昭章做了一个学期的同桌。当时两个人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知道心中对彼此都有一份悸动,在一起的那一个学期,谁也没捅破那一层窗纸。直到陈立雪离开以后,两人还保持着联系,他们的交流工具用的是是最原始的信件,两人既是知己,又是笔友,把不敢说的、不能说,都倾诉给对方听。
初三结束的那个暑假,陈立雪随着父母再一次来到莆川,两人暌违地再一次见面,那一天他们玩得很开心,到晚上的时候,下了一场暴雨,陈立雪一直都是一个古灵精怪的人,她指着屋檐外的暴雨,“敢不敢去雨中玩?”
一向墨守成规的乖乖学生梁昭章,第一次做出这么大胆又丢人的举动。
后来,不记得谁先开始的,他们牵手了,再后面,他们在雨中来了一场时隔很长的拥抱。
当时梁昭章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陈立雪走了,但他们的书信还在继续。
可渐渐地,书信少了,又渐渐地,从某一天开始,他们连书信也断了。
蔚人第二天醒来,睁眼看见的是梁昭章清晰可见的脸,她反应了好久才问:“这是在哪?”
梁昭章轻轻地笑了:“我的房间。”
“我怎么睡这了。”
“你昨晚听到一半就睡着了。”
蔚人哈哈地笑了一下,“抱歉啊。不过我的房卡就在口袋里,你可以去我的房间睡。”
梁昭章指着房间门,说:“我要是走了,房间的锁链就没人挂上,我不放心你。”
蔚人低着头逡巡了一遍,原来虽然她和梁昭章躺在一张床上,不过他们并没有盖同一张被子,梁昭章一直躺在被子外面,抱着她睡了一整晚。
“笨!你居然一晚上没盖被子!为什么不爬进被子和我一块睡。”
梁昭章反而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用无可奈可又宠溺的语气说:“你才是笨蛋。”
第39章 捉奸
蔚人和梁昭章起得早,从酒店出来后,两人在就近的早餐店吃完早餐就搭班车回学校,班车正好在校门口停住,两个人下车的时候正好遇到神态无比丧气的萧远。
萧远一见到两人,原先还半耷着的双眼瞬间就直了,他对身旁的同学打了声招呼,大步流星地向两人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