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始终不敢相信你能做出这样的事。”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令他一阵惊吓,他眯着眼仔细辨认着站在黑暗中的白衣女子,他的身体不住的哆嗦,额前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潦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冷冷的看着眼前一脸惊慌失措的沐岩。
“潦月,你怎么在这儿?”她身后站着一众神将,他霎时间才知自己已是瓮中之鳖,双腿不住的发软。
“潦月,你听我解释,他不是我关在这的。是···是慕思,他是一个妖人,是他抓了他,把他关在了我这里,他要陷害我。”他转而一脸的诚恳极力解释道。
“你要相信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难道忘了我们一起大战阿修罗族,一同去往了无州岛,消灭了河洛骇。你难道都忘了吗?我,你还不相信吗?”
“就是我太相信你了,直到刚刚我还依旧对你心怀愧疚,不该怀疑你,但是刚刚的你更加令我心寒。”
“你辜负了我们的战友之意,你更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还把虚苍剑给你。你更加辜负了神界,你愧对战神的称号。”
“你不相信我。”他嘴角上牵,一顿阴冷发笑。
“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耳朵听到的一切,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相信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你不配拥有虚苍剑,把剑还给我。”潦月看着他手里的虚苍剑说。
他又一阵冷笑。
“是你带他们来这里的。”他冷冷的说道,他手握虚苍剑,直指潦月。
潦月身后的一众神将很快从黑暗中站了出来,很快包围了沐岩。
“沐岩,你现在还不伏法吗?”芸瑸大声叫到。
“沐岩,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人?”紫珊说。
“紫珊,就连你也不相信我。”
“你简直太虚伪了,我们所有人都被你骗了,到现在了你竟然还死不承认?你简直无可救药。起初我和潦月都不相信那是你做的,直到我们听说你消灭了赤崮群都为你开心,心中甚至都有些愧疚怀疑你,但直到你刚刚走进来的那一刻,所作的事让我们所有人心凉了一地。你竟如此心狠手辣,你怎么连一个死去的人都不放过。”紫珊愤从心中来。
“沐岩,放下虚苍剑。你不配拥有它。”潦月看着眼前手握虚苍剑的沐岩说。
“伏法?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伏法。反倒是你们,一群没用的蠢货,毫无作为,才会造成现在今天这个局面。还想要我伏法?我只是努力追求着我想要的东西而已,就是你,潦月。你知道吗?但是你从没有认认真真的看过我,关心过我。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你永远都是那么的高傲,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知不知道,我嫉妒你,但是我更喜欢你,你从来都不知道,因为你一直都是骄傲的,高贵的,不可亵渎的,才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是你心中的贪婪、自私、虚荣给别人造成伤害,给六界带来了灾难,不要把你的错误强加到别人的身上,你虚伪的面具骗了我们所有的人,你还在这里狡辩什么。”芸瑸说。
“还在等什么?动手。”芸瑸下令道。
这时沐岩手里虚苍剑直逼潦月而去,潦月手指夹着虚苍剑的剑锋,躲了过去。
“潦月,千万不要让虚苍剑刺中你,否则虚苍剑将会完完全全属于了他。”芸瑸大喊着。
这时的沐岩更加剑气逼人,一个折返直冲潦月的背而去,只见她身子前倾一个后抬腿,令虚苍剑的剑锋落了空,远离了她。
“潦月,你已经把虚苍剑给了我,就应该完完全全送给我。”
“是你辜负了它,你不配拥有它。”她冷冷说道。
一个抬脚飞踢迅速后移,虚苍剑从沐岩的手中飞了出去,潦月纵身飞起,欲要伸手探得虚苍剑,神剑却落到了一个纵身而下,身着黑袍,双眸漆黑无仁的妖人手里,他一脸的阴笑,提剑快如闪电一般就是向着潦月而去,潦月来不及闪躲就被锋芒的剑锋擦着身子掠过,鲜血瞬间点上剑锋,虚苍剑发出一道强光,霎时间又不见了踪影。
“谢谢你的剑。”那人阴恻恻的声音,卷刮着沐岩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该死,让他们逃跑了。”芸瑸看着头顶上空消失的黑雾,一脸的愤怒。
“潦月,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定会找回虚苍剑。快去把鹤溪救下来。”潦月捂着肩上的伤口说道。
芸瑸这才想起了四肢还被钉在石壁上的鹤溪。
“他手脚上的石钉需要法力拔下,否则他会疼死的。”
“火云星君、雷电星君、次晨星君”芸瑸叫着。
“还剩一个让我来吧!”潦月说。
四人飞升半空,合力用法力一点点把石钉从鹤溪的四肢拔了下来,汗水濡湿了他的头发,身体从石壁上滑了下来,药王急忙接住了他,他的身体不住的抽搐着,嘴里不住的发出声响。
药王轻轻的取下了蒙在他眼睛上的血布,两只眼睛已经深陷出了两个黑洞,被黑血凝结的血痂死死的封着,药王眼里噙着的眼泪,终是没忍住流了下来。
“我一定会给你重新换一副眼睛。”他安抚着不住握着他不住颤抖的双手,趴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
第三十八章
药王殿门外的海棠花被风吹得,落了一院。空气中弥漫的药草味卷扎着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院子中。
药王在院中一边分拣着药草,一边催促着徒弟使劲呼扇着不住冒火星的药炉,徒弟听了师傅的话哼哧哼哧不住的添柴扇扇子,药炉子里的火顿时旺了起来,呼呼的向外冒着,来势凶猛的火苗像是要跳出来一般直逼那小徒弟的脸而去,那徒弟急忙扔掉了手里的扇子,跳了起来,转过身白了她师傅一个白眼,就进了里屋,转眼就不管那药炉子。
药王余光看见徒弟站起身进了里屋,就是扯开嗓门大骂,没一会另外一个徒弟急忙顶替了过来,坐下来继续扇扇子,药王碎碎念的嘴巴这才消停了一会。
自鹤溪被从无凉山带回来后,就一直静养在药王殿中,唯有药王和两个徒弟进进出出为他送药换药,一连数日,经过药王的精心治疗,他的四肢已完好无殃,身上的伤痕也好的差不多了,唯有一张嘴却从没有说过一句话,药王问话他也只是摇头点头,不肯吭声说话,药王为他治疗被挖了去的眼珠子,鹤溪却死死的捂着眼睛不让他碰,躺在床榻上一声也不吭,不知是醒是睡。
须弥山也不再像往常一样的安静,引起了一片愕然,众说纷纭。
潦月从小弥山上到须弥山,一路就见听得四下已经把沐岩和她的事连同紫凌云的事成为了闲谈话资,小声议论着。
唯独进到了药王殿,耳边才没了声音,安静了些。
“鹤溪,他还是不愿说话吗?”她问药王。
药王放下手里的活,盘腿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抿了两口茶水,长吐了一口气说道:“还是老样子,就那么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知是醒是睡。”
“和他说话他也不回。”药王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准备离开小弥山一段时日,去寻回虚苍剑,即使我再也提不起虚苍剑,但也不想它落入奸佞虚伪之人手中,也定要解决了慕思那伙妖人。”
“对,是该寻回来,但此去可能甚是凶险啊!那慕思法力不容小觑啊!”药王顿时一脸担忧。
“我知道,我会多加小心的。”
“我想和鹤溪说几句话再走。”
“好,他就在里屋。”药王起身,为潦月带路。
药王拉开房门,让进了潦月,随后他盘腿而坐在外面,拉上了门。
鹤溪安静的平躺在床榻上,眼睛上蒙着一块黑绸,十指交叉着放于腹部,一动不动,他嘴唇上的伤痕像是线缝了一般清晰可见,两张薄唇紧闭着,并没有因为潦月的进来而张口说话。
潦月知道鹤溪一直都醒着,只是他不愿讲话而已。
“鹤溪,我知道你是醒着的。我是想和你告别,我要去寻回虚苍剑,可能有一段时间离开须弥山。我觉得你应该让药王为你治好眼睛,因为你比谁都配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你难道就不想去看看你最想看的世界吗?”
他依旧没有回应,安静的躺着。
“善待好自己,哪怕是为你的朋友,也要善待好自己,倘若有一天他知道了你为了帮他没有善待好自己,势必会令他自责内疚的,没办法原谅了自己。”潦月没有久留,说完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