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只是交易,不是朋友,也不会成为朋友。”
“那好吧!我不需要和任何人做交易。”说着紫凌云收了扇子就要离开。
“我,我叫鹤溪。”他见状有几分着急,语气缓和了几分急忙说道。
“什么?”
“我的名字叫鹤溪。”
“不错的名字么!倒有几分我神界的韵味。”
“奥,没了吗?”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还要什么?”
“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去往哪里呀?”
“你知道这些有何用。”
“我乐意。”他一脸的嬉笑。
“我只要离开地罗界。”
“嗯哼,奥。没有了吗?”紫凌云眉梢上挑,点了点头,又看向他。
“还有什么?”
“例如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开?父亲是谁?母亲是谁?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正常的。”
“够了,不愿意算了。”他那双漆黑无仁的眼睛充满了怒气。
很早以前他曾在天族的六界摘要中看到过,六界异族肢体杂交,产物必是怪异异于常态,可眼前的这少年长着几分人族的样子,又有几分鬼族的特征,长相又有几分的俊逸不凡,并没有书中所说的扭曲奇态。
“奥,我知道了。看来鬼王做了很多不可见人的勾当。”紫凌云又顺势别有用心的讲道。
“那我们从现在起就是朋友了。”紫凌云一把勾上了鹤溪的肩。
鹤溪一脸的吃惊,看着面前这个纨绔不羁,一脸魅笑的少年,他是那么的阴晴多变,令人捉摸不透。
第九章
鹤溪犹如地罗界一只隐形的变色龙,他虽是鬼王与凡人的私生子,但无人知道他的存在,他日夜悄无声息地行走于地罗界的每一个角落,在他的眼里暗不见光的地罗界犹如白昼,他能看的清这里的一切,熟知这里的每一块岩石,每一口空气,每一种味道。无数个日夜他清楚的知晓着这里的肮脏,龌蹉,交易,凄苦,悲鸣,痛不欲生,······
他想逃出去,设法逃出地罗界,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那个母亲眼中的美好世界。
自紫凌云下到地罗界,以一个活着的身份来到这个只有死亡充斥的世界,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知道他的法力是势不可挡的,他暗暗观察着跟随着,他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他们知道公主的重要性,自然会把公主藏到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一旦神界和阿修罗族再次大战,最大的获利者必将是鬼族。”
“看来你不希望自己的族人获胜?”紫凌云故意说道。
“恐怕除了鬼族谁都不希望!”
“你难道不是鬼族吗?”紫凌云又戏谑道。
“我不是。”鹤溪窦的停住了脚步,转身怒狠狠的盯着紫凌云。
“不要认真,我只是开玩笑。”紫凌云一脸没正行的说道。
鹤溪这才消了怒意,他只觉的眼前的这个少年和他所认识的人是那么的不一样,总是让人看不清,摸不着套路,你以为他是一副若无其事的嬉笑取闹,他却处处怀疑刺探着自己,你以为他一副蛮不认真,欺负弱者的常态,他却总是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悲天悯人,你以为他一副蛮不负责逍遥快活的模样,但他亲赴险境设法解决僵持不下的战事。
地罗界层层湿热的雾气淹没了两个少年的身影,他们的步伐总是那么的一致,一前一后紧紧相随。
黑金铺就的地面闪闪发光,门口的香炉里燃起青白色的青烟,青云殿的前厅虚苍正襟危坐一脸平静盯看着面前的棋盘,抬眼看了看对面秀眉微蹙,面色略显焦急的潦月。
“我输了。”她轻轻落下手中的棋子说道。
“没想到你的棋艺会如此厉害,我想神界的棋圣恐怕也下不赢你。”
“你太高估我了。我只是一个人下的多了。你下上几日也定会完胜。”
“我在人界的时候对棋艺也做过一些研究。”
“人界?”
“你是魂族,竟还记得人界?”
“我可能是不想忘记吧!或者是有了可以选择的权利。”他淡然的说道。
“再有一日,就要前往无州岛了吗?”
“是,这几日身子也好了许多。”潦月依旧仔细研究着眼前的棋盘说道。
“不去不可以吗?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虚苍面色凝重,一脸的担忧。
“已经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不可以轻而易举的放弃。”潦月目光坚定忽地抬起头来。
“那可以带着我一起去吗?”
“但我的手可能很难再提起剑。”她看着寒气逼人的虚苍剑,一脸黯然说道。
“不管提不提起来,虚苍剑永远是你的神剑,会永远守护着你。”他双眼微微闪着亮光,注视着眼前的潦月。
“嗯嗯,谢谢你。对了,和我说说你做人的故事,我知道人界一定很有趣,以前常听霖儿提起。”潦月饶有兴趣的问起来。
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对虚苍的前世会如此的感兴趣,想要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是一段令人难过的往事,最好不要提。”虚苍暗暗的低下头,没有看向潦月。
“难过?你的前世不太顺吗?”
他嘴角微扬,一脸笑意。
“可以这么说,但也很幸福。”
“不顺还很幸福?你一定是思慕着一个女子对吗?”潦月一脸笑意,猜测着。
虚苍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潦月竟会对自己的事如此感兴趣,从她嘴里讲出来的话竟会是如此的让自己吃惊,在她不知自己的存在时,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心忙于神界战事无心料理其他事物,每每回来总是倦意十足,会在元汤中睡上十天半个月,神界其他法会,集会她总是很少参加,能聊得来的也就紫珊、灵越、白参几个经常来青麟宫的仙子,他原本以为她就是这个样子,不会对其他事感兴趣。也并不会时常来找自己,可自从上次偶然的相遇,让她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只要是在元汤中疗养,她就会元神出窍来找自己,聊一些往事怀念起一些旧人旧事。
虚苍和她讲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潦月听得很认真,时不时会情陷其中,突发奇想的问些关于其中的问题。
“我的父亲世代以经商为业,但他原本一身的夙愿是在朝为官,屡试不第但总不能遂愿。母亲弹得一手好琴,性格也温和。时常劝解父亲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让他放下心中执念,投身经商。父亲在母亲的劝告下从小本生意做起,一步步做大。我们家成了白马城最富盛名的药材行,紧接着涉及马匹,粮食行,也是做出了一番成就。但父亲似乎一点也不快乐,他依旧心系宏愿,想要在朝为官,但依旧不得果。家中有两姐,女儿身不能进身为官,父亲更加愤恨怨恼,那一年我的出生,父亲好似看到了希望,花重金对我培养,一心希望我可以继承父亲的宏愿,但我却爱舞刀弄棒不喜咬文嚼字。父亲恼怒对我一番严加管教,严厉训斥。逼迫我上京复考多次,但我心中异常怨恨,一气之下背负行李离家出走。
那时人界狼烟四起,战事不断,四分五裂,比现在的六界还要糟糕。我看到了一则招兵启示就一鼓作气入了伍。在军营之中,信得高人指点,练就了一身武艺,那人就是我的师傅洪隆将军,他一早也战死沙场了,几千年前我们还曾见过,他现在也是剑魂一族。他依旧还是老模样。”说到这里他有几分喜悦之情流露于表。
“在那时我屡战奇功,成为了军队统帅,就是从那之后一切都来的太快。家中书信说父亲病重,恳求我回家一趟,但军中战事不断,我为统帅不能擅自离位,我即使日行千里也不能达家中,半个月之后接到书信,父亲终离世。我心中满是愧疚忧伤,那时敌人军队已逼近我军城门,我须放下心中难过出门迎敌,但敌众我寡,我们寡不敌众全军覆没,我们一众将士成为阶下之囚。就是在被押送回敌营的路上,我遇见了她。她就住在我们经过的山里,只因夜晚的火把太亮,敌军获胜,气氛高涨,才引得她的注意。”
“她就在山中?”潦月问道。
“对,是她救了我们。”
“那时我还是一界凡人,对六界所有,一无所知,只知有专门研习法术的人,能引风做雨,她就是会那些,利用一场大风救了我们。
我们一众将士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安全之地,再无敌人。我对此感到莫名的奇怪,心中甚是疑惑,一心想要探访究竟,安排好一众将士,我只身前往我们之前消失的大山。几日下来我一无所获,就要想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