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了框框,将所有看清楚后,那个畏她,防她的人的恐惧也能了解得清清楚楚!
而这……
其实才是她最大的政Z资本!
朝堂又恢复了平静,各官员将各地的政务汇报总结,一番讨论后,朝事也接近了尾声。
“诸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自议政开始就沉默着的左弗忽然站了出来,执着笏板道:“陛下,臣想办报。”
“就类似常州日报,琼州日报那样的吗?”
朱慈烺道:“此事你无须奏报,朕看那报纸办得不错,朕也派人去搜集,可开阔视野,也不容易被蒙蔽视听,此事办得甚好。”
“若是面向民间之报,臣也不必特意向您请示。正如您所说,报纸问世,可开阔臣民视野,陛下也不容易被蒙蔽视听,故,这些日子臣就在想,是不是朝廷也可以办一份面向民间的报纸?就叫皇家日报如何?
如此,朝廷发布政令,配上解说,也能让臣民了解朝堂动向。例如,哪里产粮高,哪里县令做出了政绩,臣觉得都可以报道,以此可以凝聚民心,让百姓更信任朝廷。”
“左府尹此建很好。”
钱谦益道:“常州日报,琼州日报如今名气颇大,若朝廷无一份面向民间的报纸也说不过去。毕竟,臣民不光要了解地方政会务,也得了解朝堂动向,好让其知君父本意。”
要不怎么能当上阁老呢?
最后一句话真是说到朱慈烺心里去了。
朱家当家,差点让大家做了亡国奴,如今,国力虽蒸蒸日上,他本人在民间的口碑也不错。可一个想青史留下美名的天子又怎会嫌民望多?
这等事自然是多多益善的好!
有了首辅肯定,阻力自然就小了许多。虽然很多人本能地察觉左弗此举不安好意,可天子心动了,再者这等开拓言路的事他们想反对也没理由,便也只能答应了。
但这总领报社的人选却是得好好琢磨琢磨。
一群人肚里盘算了起来,总觉担任此事的人必须得是自己人,决不能让左弗占了天机,不然由她把持言论,那还了得?
常州离着南京不远,可常州日报的影响力却是覆盖了全国。许多名士争相投稿,除了博名外,其丰厚的稿费也让人心动。
而看了这些年下来,他们也发现了,百姓很信任报社,若是这玩意掌控在左弗手里,还是以朝廷名义开办的报社,那还了得?!
一时间,各路人马摩拳擦掌,摆开架势,心里就想着,这管事的人若是左弗一边的,那么他们免不了又要来次百官叩阙了!
可令人意外的是,左弗不争不抢,提完这事就站回去了。最后,还是吕大器提议,报刊内容由内阁审核,领报社总事的人则由国子监祭酒担任。
这结果虽不符合大家期望,不过国子监祭酒掌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总是清贵人,定不会偏帮谁,由这位担任,倒也说得过去。
朝会就这么结束了,退出奉天殿时,张景瑄走了过来与左弗打招呼,二人说了没两句,孙训珽也过来了,他挑挑眉道:“张兄,可有兴致与我和云舒一同游秦淮河?”
第555章 打你还要理由?
左大友一下就跳了起来,可随即又跌倒。
年纪大了,又跪了一会儿,之前还受了重伤,身姿哪里还能跟年轻人比?一桶冷水泼得他浑身打颤,跌在地上,落在水渍上,显得狼狈极了。
“父亲!”
左弗想爬起来去搀扶,可双脚早已麻木的她才站起来却是立刻跌倒了。
已湿透的她跌在地面,水迹将她的身线勾勒出来,既羞耻又狼狈。
左弗不在乎这些。
现代的姑娘大夏天穿吊带,穿短裙,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只是泼水之人的用心着实险恶!
既要淋她的父亲,还要让她难堪!好狠毒的心思!
她狠狠瞪了那太监一眼,太监抿嘴笑着,嘴巴上下张合着,声音很轻,却足够让父女二人听个清楚。
“这是我家娘娘赏你的,我又加了点料,将咱家这双脚放里面泡了泡,再加了井水弄凉了,这才给两位国公爷送来的。”
“无耻狗贼!”
李想拔出刀,“我宰了你!”
“哟哟哟!”
太监却是不惧,“这是要在宫门前公然行凶吗?你是嫌你家主子还不够惨?”
“李想,收起刀。”
左弗勉强挪动着身子,将左大友搀扶起,木二跑过来,帮着左弗将左大友拉起来,左弗沉声道:“木二,交给你一个任务,将我父亲带回去。”
“是!”
“弗儿!”
左大友呵斥道:“你当你爹是孬种吗?!区区凌辱算得了什么?!区区严寒算得了什么?!陛下今日要我死我便死在这!我死后,倒要看看这个朝我泼水的腌臜货能有什么好下场!”
“父亲!”
左弗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她揉了揉膝盖,缓缓站了起来,望向那太监,她挪动着脚步,于山忙过来搀扶。左弗轻轻推开于山,定定望着那太监道:“你是皇后手下的?”
“正是。”
太监笑得得意,“敢问镇国公有何指教?”
“有何指教?”
左弗伸出手,“于山,我的戒尺带了吗?”
“带了,带了。”
于山从怀里摸出一把三指宽的铁制戒尺,道:“姑娘精明,早就算到有小人会不守规矩,这戒尺还是得带着。”
于山说着就将戒尺交到了左弗手里。左弗望着那太监,那太监依然一脸倨傲,“怎么?还在受罚的镇国公是要打咱家吗?”
“啪!”
左弗抽起戒尺就一下甩了过去,“打你就打你,还要什么理由吗?!!”
几颗牙齿被打落在地,太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满嘴的鲜血也顺着唇角流了出来。
他脑子嗡嗡作响,只觉自己耳膜疼得厉害。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到了满手的鲜血,一边耳朵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他瞪大眼,望着左弗,似是不敢相信,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左弗还敢这么嚣张。
还未容他多想,又是一板子过来,“我左弗位封国公,县主,堂堂应天府府尹,哪里容你这狗贼来糟践!?还敢糟践我父亲?!看来,你是嫌你家主子麻烦还不够少啊!”
太监被打倒在地。
第一下时,左弗身子还有些僵硬,第二下时,身子已经活动开来了,又是在极怒之下,花的力气自然不会小。
可以侮辱她,但绝对不能欺辱她的家人!
“木二,将我父亲带回去!”
她将戒尺交还给于山,又跪了下来。
左大友自是不肯走。可奈何他上了年纪,又多次身负重伤,力气自然不如木二。
而木二怕弄伤了他,嘴里连连道:“大人,对不起了!”
说罢便是举手对着左大友后颈来了一下,左大友闷哼了一声,便是晕了过去。
木二扛着左大友,躬身道:“大人,请原谅,请原谅!”
“将父亲带回去吧。”
“嗨!”
木二将自己的棉袄脱下来,披在左大友身上,然后招呼左贵,一起将人抬上了车,回了左府。
衣服湿透了,寒风一吹,更是冷得厉害。而躺在地上的太监哼哼唧唧半日也没能爬得起来。李想眼里透着杀人的光,伸出脚对着太监就是来了一脚,直接将人踢到潮湿的地方,嘴里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也好好尝尝这滋味!你今日要敢爬起来,小爷我打断你的腿!”
“你,你们欺负我,皇,皇后娘,娘娘,不,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
李想一脚踩上他的脸,“在那之前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他说着便是看向跟随太监而来的其他小太监,冷笑了声道:“我家姑娘不是谁都可以糟践的!就你们?没那个资格!滚!”
一群人吓得连连退回宫内,飞快地朝着坤宁宫跑去。
自己的掌宫首领太监被打了,山芷娴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死死抓着衣角,咬牙切齿地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敢如此嚣张?!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娘娘!”
奶妈又跪了下来,“娘娘,还是算了吧。那镇国公可不好惹啊!娘娘现在只要安心养胎,顺顺利利地生下小皇子就行了。其他的事就交给陛下吧。娘娘,您不要嫌老奴说话难听。
您入宫这些时日,陛下一直对您恭敬有余而恩爱不足。如今您怀了孩子,陛下才与您亲近些。说句斗胆的话,陛下那点心思已是天下人尽知。
那左家对他有救命再造之恩,那左弗就是他心头的朱砂痣,白月光。可今日,他为了您也狠狠惩罚了她,可见陛下对您的感情已经转变了。娘娘在这时只管大度,其他莫管,左弗跳得越凶越遭陛下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