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发了个婆子装疯,出去撞开这两个人,这是出于多重考虑。齐三爷在安国公府他自己那个院子里怎样,她做弟媳的管不着,但是这里,她不想让齐三爷在她的府里为所yù为。但这种事,她却不好去撞破。这样做,同时也给这两个人留了脸面。
“什么声音,是谁?”麦芽突然惊醒地转身呵斥。
荀卿染抬头望过去,“怎么回事?”
“回奶奶,奴才听得那边有响动。”麦芽回道。
就有婆子按着麦芽的指示,转过后面那道花墙,探查了一遍,转回身来禀报,说是并没有人,只有一个花盆掉在地上。
“这时又没有风,好端端地那么大个花盆怎地就掉了?”麦芽疑惑道。
“她的心思,真让人难懂。”荀卿染暗自寻思,女人遇到这种事qíng竟然不大声呼救,难道是太在意名节?可是叫来人解救,总比被个色láng吃豆腐,而且面临失身的危险要好上许多吧。
“奶奶立心端正,心怀慈悲。”许嬷嬷叹道,“只怕她未必知道感恩。”
荀卿染依旧领着众人,往主院中来。
“我做这事可也不是为了让她感恩。否则大可趁此机会出现示恩,彻底地压了她的气势。”荀卿染道,她这样做,单纯就是容不得这种事发生。
“这个地方也是前院了,嬷嬷一会过去,替我训诫两句。”荀卿染对许嬷嬷吩咐道,“还要问问金铃和银铃,我的吩咐都忘了不成?”
…………
馨兰院
金铃和银铃正在拌嘴。
“我去拿莲子羹,让你伺候着姑娘,你现在把姑娘伺候到哪里去了?出了事,小心你的皮。”金铃对银铃道。
“姐姐和我分工的明白,跟着姑娘出去的差事,都是姐姐的。是姐姐回来晚了,怪的谁来。况且,姑娘也未必就是出门了。”银铃道。
“你这小蹄子,qiáng词夺理。”
金铃待要再训斥银铃两句,就见辛妇好从外面进来。
两个丫头马上住了口,屈膝行礼道:“姑娘。”
辛妇好一声不吭,抬脚进了内室。
两人已经看见辛妇好头发蓬乱、衣衫不整,不由得都变了脸色,跟到内室门口。
“姑娘,您怎么了?”
“你们别进来,我一个人待一会。”里面传来辛妇好的声音。
金铃和银铃两个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屋内,辛妇好趴在chuáng上,好半天才停下了身体的抖动。然后从chuáng上起来,将身上的衣裙全部扯下,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套袄裙换上了。她这才又坐到chuáng上,望着刚脱下来的衣裳呆了半晌,伸手取了把剪刀来,咬着牙将那套衣裙剪了个粉碎。
好一会功夫,辛妇好从内室出来。
“你去把屋里收拾一下。”辛好好吩咐银铃。
“你去打水来,服侍我洗一洗。”辛妇好又吩咐金铃。
银铃进到屋去,看着一地的碎布片,怔了一下,忙都收拾了起来。
“就在内室烧了,不准让人看到。”辛妇好吩咐银铃。
银铃忙又退回内室。
金铃打了水回来,辛妇好洗漱了,又重新梳了头发。
“在烧什么东西?”金铃试探着问道,“姑娘,您……”
“许嬷嬷来了。”外面小丫头禀报道。
这时银铃也从内室出来,暗地里冲辛妇好点了点头。
“什么都不要问,也不准说出去,不然,我要你们死。”辛妇好道,冷森森的语气中透着杀意。
金铃和银铃第一次见到辛妇好如此狠厉的模样,都吓的后退了半步。
“婢子、婢子知道了。”
辛妇好吩咐请了许嬷嬷进来,金铃献上热茶。
许嬷嬷一进来,就闻到有东西烧焦的味道,又打量了辛妇好两眼,心中已经有了底,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显。
“这两天府里给姐儿办百日,怕怠慢了姑娘,夫人特意吩咐奴才来看看,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多谢夫人cao心,妇好没什么吩咐。”
“那就好,姑娘若有吩咐,只打发底下的人。姑娘千金贵体,该谨守闺训,在内室安养,若出去被人趁乱冲撞了,可不是好玩的。”
辛妇好心中有病,听得许嬷嬷的话,脸色先是一红,霎时又成了一张白纸。抬头看许嬷嬷,却是神态自若,并不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