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我的不自在,爸爸再次冲我的脑袋伸出了魔爪,但这次只是轻轻地摸了摸,“这个礼物其实早就应该给你的,这是我们给你取好名字不久后就准备好的,只是你妈妈觉得虽然给你取了这个名字,但要是你不喜欢蓝色怎么办,就想等你长大点再和你确认下的。”
“那要是我真的不喜欢蓝色呢,这个项链怎么办?”
“唔,那青音应该会愉快地自己戴吧……”
“……果然是妈妈!”
讲到这儿,我们父女俩互相看了看,都不自觉地笑出了声。我们一家子这性格真的是……要是,要是没有那件事,我们一家会成为黑曜的祸害吧……
我笑着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项链,看着那颗代表着我名字的蓝宝石,虽然墓地里还挺冷的,但心里仿佛着起了一团小火苗,从身体里开出来,暖到手指尖上。我解开脖子上的围巾,把它戴好,开心地对着墓碑说,“妈妈,谢谢你!”
“还有我呐!”爸爸表示不满。
“哦!”
“哦什么哦啊!”爸爸继续表示着不满。
“谢谢啦!”
“这还差不多!”爸爸终于表示满意了。
时间也不早了,还要赶回并盛去呢,我们俩也就收拾收拾准备返程了。和妈妈告完别,我们拎着东西往停车场走时,爸爸提醒了我一下,“小蓝,你口袋里的手机好像在震哦。”
一进墓地的时候我就把手机调震动了,这会儿正高兴着呢居然就没注意到。我连忙从口袋里揪出手机打开,一个硕大的并盛校徽就蹦了出来。
委员长……
在爸爸的友好注视下,我战战兢兢地按下了接听键,“喂,委员长。”
“现在马上来并盛。”果然是一个祈使句,完全不带跟人商量的……
“可能,马上不了……”
“为什么?”
“我现在在黑曜,回去没有那么快的。”
“哼,去那里干什么,马上回来!”委员长对黑曜有种谜之仇恨,但能不迁怒于我真的是非常感恩了。
“就是,马上不了——喂,喂?”居然又自说自话地把电话挂了!
“是云雀那个小子嘛!”刚挂了电话,爸爸就顶着一张黑脸等在我旁边问道。问完也不等我回答,立马就假装挤着眼泪要跑回墓碑前哭唧唧,“青音啊,现在孩子学坏了,都和不良少年玩了你知道嘛嘤嘤嘤!”
“不要和妈妈说这种奇怪的话啊!再说了你以前不就是不良少年嘛!”这个前不良少年,现不良警官的人是怎么做出这副娘娘的样子的……
“切,我以前不良的时候老厉害了,和云雀那家伙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好嘛!”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嘛!”
---------------------我是爸爸骂骂咧咧把我送到并盛中学的分割线--------------------
“委员长!”
“你好慢。”
一打开门就看到委员长靠在窗台上往外看,听到我的声音也不回头,先照例嫌弃了一下我动作慢之后,就让我过去。
“过来这边。”
“哦……”我疑惑地走过去,往窗外看,还是同平常一样的景致啊……是要我看什么?
“啧——”看我一副懵逼样,委员长嫌弃得不想理我,自顾自走开了,留我一人在窗户边上玩起了找茬。
可是啊,委员长你都不给划个重点什么的,我又不知道要看什么,招待室窗旁的景色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啊,不就是些花花草草,树树木木什么的——嗯?等等!
等等等等等等!对面那排原来是梧桐树来的,怎么好像给换了?!现在这些是——桃树?
“委员长!”
“你好吵!”
这这这,这就超惊喜了!我瞬间回忆起前段时间,我正趴在茶几上辛辛苦苦审阅检讨呢,委员长忽然冷不丁地问我喜欢什么花。我当时还小小的异想天开了一下,以为委员长是不是要给我送花了?结果过了好几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委员长就真的是随口问的呢!
没想到!直接就种了桃树!
“委员长,这难道是?!”
“不是!”委员长都不听我问什么,直接干脆利落地否决掉。
“谢谢!”管委员长回什么,反正我现在超开心!
看我在窗台边上晃来晃去,换多个角度端详那排桃树,炙热的目光仿佛要把它们催得开出花来一样,委员长不禁觉得好笑,“哼,不就是种了几棵树么,有这么开心?”
“嗯!”我趴在窗台上,满足地看着那排树,“这样我就可以一直期待到明年开春的时候啦,到时候花一定开得很漂亮!”
看我在窗台这么兀自兴奋的样子,委员长都快怀疑他到底让种了什么了……他也走了过来,看着那几棵还是光秃秃的树,显然没有我那么激动。
“那我的呢?”委员长靠在窗台上,朝我伸手,一副要求上贡的样子。
“……额,什么?”尴尬地意识到我什么都没准备之后,我只能装傻试图蒙混过去。
然而悲伤的是,委员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哇哦,没有准备么?”委员长提起了拐子,向我逼近,“那只能咬杀你了。”
我瑟瑟发抖地向后缩了缩,试图辩解,“那你之前明明对圣诞节平安夜什么的很嗤之以鼻啊,所以我以为你不过这种节日才没有准备的啊!”
“遗言就是这些了么?”委员长根本不听我说啊!
“等等,委员长!”这种情况下,只能用上我的最终奥义了……
“给你最后说一句遗言的机会。”
“奥义!扑倒!”
当平安夜的午夜钟声敲响时,我到底能不能从委员长的浮萍拐下活下来呢,就由各位尽情脑补啦……
第47章
“额,知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班长这货……1500米还没跑完两圈就晕倒了……”
“哦……”
运动会期间,大家都聚集在操场附近,空荡荡的教学楼里除了我,举目望去几乎没有一个活物。我只能拖着被玻璃扎伤的小脚,身残志坚地朝医务室挪去。而当我终于抵达的时候,医务室居然挤满了人,其中风纪委的制服和飞机头尤为扎眼……
越过他们,才看到躺在床上几乎奄奄一息的班长大人和在一旁无奈被抓住手的知子。而风纪委的一群人围在床旁边一圈,仿佛一个邪教现场……
“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看向一旁的小飞发出了疑问。
小飞看我来了,连忙从床边给我让了个位置,一边准备和我好好解释一下。“哦,我们本来打算去群殴——”
小头忽然窜出来,麻溜地把小飞扔到了后头去,“我们是去帮助搬运昏迷的同学的,嗯!”
“搬运同学需要五个人?”这个回答一听就很可疑啊!
“额……”看着班长的小身板,确实不是很敦实的样子,小头一时卡机,小机及时补上,“顺便来医务室拿点药水绷带啥的去操场备着嘛!”
“小机奶思!”在场的风纪委们不约而同地竖起了大拇指!
小机趁胜追击,迅速岔开了话题,“浅苍,你来医务室干嘛?”
“额……”这下轮到我开始费心找借口了,总不能说被委员长扑倒,避开了铅球和玻璃,结果自己又作死地踩了上去吧……
“脚踩到玻璃上被扎破了。”省去前因后果,就是这么个状况了……
“什么?我看看!”知子早就受不了班长了,趁机一巴掌糊在班长脸上,把他拍得整个一哆嗦。知子终于拯救出她的爪子,然后把它bia到了我脸上,“脚受伤了还站那儿废话那么多,快坐下帮你看看!”
“伤口不大,我已经用手帕止住血了,没什么事的。”被知子这么一咋乎,风纪委都紧张地围了过来,把我压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这是怎么扎上的?”知子正扒着我的鞋,还不忘八着卦。看我不自然绞尽脑汁的编借口的德行,瞬间会意,“风纪委的请出去好么,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很碍事诶!”
“可是我们很担心浅苍啊!”风纪委一个个凑脑袋过来,不肯轻易的离开。
“小姑娘的脚是你们想看就能看的么!”现在显然八卦比我的脚重要的多,知子才扒完我的鞋子,就这么丢下去赶风纪委他们了。而风纪委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班长如此执着,善良地帮他扛到医务室也就算了,离开的时候也不忘把班长用床单一裹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