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咱们说得是同一个人么……
作为风纪委书记,最大的任务就是审阅检讨书,而委员长不在,我自然是闲得很,此时正趴在招待室的窗台上,看着楼下的风纪委员们围着一棵树愁眉苦脸。
“你们在干什么呢?”
“啊,是浅苍啊,”小飞先看到了我,仰起头对我打了个招呼,“这棵树下不知什么时候藏了个马蜂窝,我们正打算把它处理掉,免得伤到学生。”
“怪不得小头脸上长了好几个包。”除了围了一圈的风纪委员们,还有一个站得稍微远了一点的,就是小头了,正小心翼翼地给脸上的包上药。
“哈哈哈,小头都变成大头了!”
“笑个屁啊,都是你们害得啊!”
没想到风纪委的这群家伙,原来真的是有在为学校默默地做着什么啊。如果我不加入风纪委的话,也根本不知道这些原来是学校职责的事情,一直由风纪委在承担着。
想到这儿,不禁有些触动,“你们捅马蜂窝我就不参与了,不过一会儿有什么事儿么,需要我帮忙么?”
“一会儿去商店街收保护费啊,一起来么?!”
“……告辞!”
刚刚会那么想的我,脑子绝对是进水了……
趴窗台边上围观了一会儿,他们也终于戴好装备,部署好计划,大胆地向这颗马蜂窝伸出了爪子。计划很简单,派一个先锋快速地用塑料袋把马蜂窝套住并摘下来,旁边的几个人则是负责抓漏网之鱼,确保它们一家子能够整整齐齐。
有了刚刚小头的前车之鉴,这会儿的风纪委们都包的特别严实,毫无可叮之机。反倒是我,毫无防备地把头伸出了窗台,看他们的阵势,也不禁有点担忧。虽然我是在三楼,但这棵树也不低,离得也不是很远,看他们开始准备上手了,我也连忙躲了回去,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
“我数到三就摘,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负责摘马蜂窝的小飞一脸悲壮地捋了捋飞机头,朝身后的风纪委员们送去一个沉重的眼神,而他们也会心地朝他点点头,仿佛在说兄弟你大胆地去吧……
就摘个马蜂窝而已,至于么……你们委员长不是比这玩意儿可怕千万倍了么?!看他们磨蹭的样子,我也没了什么兴趣,离开窗台到一旁泡了杯茶。等我捧着茶杯再回去的时候,他们居然已经搞定了。
“浅苍,看!”此时的小飞仿佛屠完巨龙的勇士一般得瑟,站在梯子上高举着塑料袋,向其他人展示着里头的马蜂窝和疯狂乱窜的马蜂。看我回来了,更是嚣张地举过头顶朝我示意,“我们有蜂蜜吃了!”
这才是你们千方百计捅马蜂窝的目的嘛!
“小心点,别把里头的放出来了!”看他晃着袋子的样子,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手一松,就被马蜂反杀了。而其他风纪委也是一样的担忧,赶紧把袋子接过去,放到一旁准备好的箱子里盖严实了。
看到这儿,我才放心地再把窗户打开,探出头来,“这就好了是么,没有被漏掉没抓住的吧?”
“绝对没有!”小飞还没从梯子上下来,就这么站着和我聊了起来,“浅苍你刚才都没看到我身手有多么矫健,出手那叫一个快呀!欸欸欸,你去哪儿,听我说啊!”
“哦哦,好厉害啊——啊!”
我刚转过身,忽然右手臂上一阵刺痛,赫然是一只马蜂,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飞到了招待室里。我吓得猛一甩手臂,马蜂和针倒是都甩下来了,但被蛰到的部分却是迅速地肿起了一个大包。
小飞站得高,也看得见我刚刚的动作,只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怎么了浅苍,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被你刚刚说的绝对没有漏掉的马蜂叮了一下。”
“……怎么了浅苍,你没事吧!”
你绝对听到了吧!装什么复读机啊!
我本该是要大声吐槽回去的,忽然间耳旁一阵轰鸣,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不仅如此,就连眼前也都是瞬间一片漆黑,极速袭来的眩晕席卷了整个脑袋。
砰——
手里的茶杯再也抓不稳了,和我的人一起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耳旁似乎能依稀听到楼下风纪委的惊呼,却实在没力回答。在闭眼之前,最后看到的是,我那只肿成了猪蹄的右手和布满的红疹。
我,该不会是对马蜂过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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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你这是对马蜂过敏啊!”
一睁开眼,就听到医生拿着病历本对我说道,“看来你以前没有被马蜂盯过所以你自己都不清楚,还好这次风纪委及时把你送过来,不然晚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啊!”
“浅苍!你终于醒啦!”
“嘤嘤嘤,你过敏你不早说,以为你都要死了!”
“嘤嘤嘤,那你以后是不是不能和我们一起吃蜂蜜了啊!”
刚清醒还没反应过来,忽地一堆飞机头涌了上来,吓得我以为眼前还是花的。而随即这一堆飞机头却是忽然冷静了下来,让出了一条道迎进了另一个飞机头。
“浅苍,现在感觉怎么样,清醒了么?”这个飞机头就是副委员长了,他担忧地嚼着稻草,数落说,“你闲着没事也不能跟着他们瞎闹啊,还好送得及时,不然就出大事了。”
“哦,对不起……”这个氛围让我不由自主道歉,然而转念一想,又不是我在瞎闹……我真的只是想围观而已的,谁知道一只马蜂就让我扑街了,“我晕了有多久?”
“三个小时左右吧。”医生在一旁回答道,“因为是第一次接触过敏原,反应特别严重,除了被叮的部位,全身都肿了,还差点引发了休克,现在基本上控制住了,只等过几天身上的红疹消退就行,但建议还是要在医院里观察一段时间。”
“好的,那就麻烦您了!”副委员长向医生点头示意,而医生竟然向副委员长恭敬地鞠了一躬才带着一堆人出去。这时我才发现这个病房居然很宽敞,而且只有我一个病人。风纪委在医院的势力原来这么牛的么……
“副委员长,你们平常是打了多少人才让医院这么优待你们啊……”等医生护士们都走完了,我才终于说出了这句憋了好久的话。
“……你还能吐槽说明你已经没事了——欸欸欸,你往哪儿走呢,你还输着液呢!”副委员长看我的动作,连忙上来拦住我,而身后的飞机头们也连忙跑到了门口守着,俨然不打算让我出去的架势。
“回家做饭啊……”这个点爸爸都快下班了啊,我得赶紧回家去呀。而且现在除了右手臂的大包和身上的红疹有点痒之外,倒也没什么不适的感觉了,“副委员长,帮我把针头拔了吧!”
“我又不是护士啊!”副委员长看着我利索的样子,都穿上鞋了打算自己拔针头了,连忙按住我,指挥一个飞机头去找护士,“你先等等啊,至少把液输完吧,着什么急啊!”
“这个点,家附近的超市正是5折甩卖的时间啊,再不去就赶不及了啊!”
“这是管什么甩卖的时候嘛,医生说你还需要观察啊!”
“不要,我讨厌住院!”
“你是小孩子么,还讨厌住院——不要带着输液跑啊!”
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副委员长也不太敢按住我,在争执的工夫,我已经穿好鞋子拉着输液杆怎么自己出门找护士拔针头了。而副委员长他们没法子,只能团团围在门口试图把我拦下,而我这么多年下来,最擅长的就是从门口突破了,更别提身上还带着一个输液杆和插着针头的手,往前一挥根本没有人敢拦住我。
“哈哈哈,我先走啦——哎呦!”
轻松地从门口钻了出来,我得瑟地朝风纪委员们挥了挥手,却没料到过道里忽然转出了一个担架床,而我背对着没看路,不偏不倚地撞了上去,背部明显感觉到压在了躺在担架床的人身上,然而却没有听到任何痛呼或者责骂。我站稳回头看去,担架上的人从头到脚都盖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生气。如果不是旁边也跟着一根输液杆,我可能都觉得这里的人已经……
还没反应过来道歉,跟在担架床旁边的一群人已经围了上来,阻挡了我的视线了,只能依稀看到那人已被迅速地推走,很快就消失在拐弯处了。而围上来的这群人,统一的黑色西装,发型各异,但都一脸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