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生气。”
“那就好。”
“所以你不用回来了。”
“……”
关一北赶时间,还是走了,都没怎么解释。
舒白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她没生气……是不可能的。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谁知道是干嘛的。
不过如果真是为那档子事的话,那她的水龙头相比而言不是那么地重要。
舒白准备走时,门口再次站了个人。
郁景归出现得很是时候,适当喊住她:“要不要帮忙?”
他刚才没出来,但应该也听见他们的谈话了。
舒白撇嘴,“你能帮什么忙,你会修水龙头吗?”
郁景归:“不会,但我能解决你不睡觉的问题。”
舒白:“怎么解决。”
郁景归笑了下,身子往旁边欠了欠,“我房间没水声。”
“……”
这不赤-裸裸的暗示吗
舒白狐疑地一瞥。
话说得有道理,但她能答应吗。
摆明是狼窝啊。
但是她现在真的没地方睡觉了。
滴答滴答的水声,听起来像是恐怖片里的声音。
一闭上眼睛,还会想到水龙头流淌红色的血液,池子里可能还有女人的长头发……
想到这些,舒白打了个冷颤。
太骇人了。
林晓晓本来可以陪她一起睡,但那妮子的磨牙声更让人没法睡。
“要不要进来?”郁景归再次询问。
舒白挑眉:“你这句话说得可不像正人君子。”
“反正我说不说,在你心里,我都不是君子。”
“这倒也是。”
舒白思考一会,勉勉强强进去了。
之前又不是没在5102睡过,只不过现在多了个郁景归。
她当然没选择他的房间,往沙发上一坐,然后抱着枕头和毯子,准备躺下。
“一个人在客厅睡觉,不害怕吗?”郁景归突然问。
舒白哪能猜不到他的心思。
果然是个花花公子。
她可没上当的意思,反而想调戏。
舒白伸出小食指,勾了勾,“你过来。”
“嗯?”
“过来下嘛。”
再次催促后,郁景归才走过去。
他个子高,舒白和他讲话时还要抬头。
卸了妆的脸蛋依然漂亮白净,仰起看人时,眼睛一闪一闪的,“再过来点,我有话想对你说。”
这样的她,很容易让自己呈现出媚态。
郁景归不是没看出她故意撩拨,但想一个女孩子能做出什么来,便饶有兴致地探过去,“什么话?”
“近一点。”
“远点不能说?”
“不能,是悄悄话。”
“……”
郁景归只能再俯下-身。
渐渐地,他的下颚抵到她的肩膀。
彼此间近得几乎没有距离。
舒白的呼吸很浅,吹在男人的耳边,弄得痒痒的。
只听她用娇柔的嗓音,在他耳边,一字一句:“你,能不能,帮我关下灯?”
“……”
就这?
郁景归轻笑,这小女生,还挺会来事。
害他白高兴一场。
“能。”郁景归也回她暧昧的口吻,“不过,不能白关灯。”
说完,他的唇从她的额心覆过。
温热的触感,在舒白的额头上停留两秒。
她发愣后,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客厅里的灯已经熄灭了。
这个老家伙,居然偷亲她。
气人。
她应该踹开他的门找他算账。
但那样的话,会不会被反压一手。
算了。
因为生气,舒白一时半会把水龙头的事给忘了,还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她被开门声吵醒。
关一北居然天亮才回来。
舒白揉了揉眼睛,盘腿坐起来,把枕一夜的抱枕拿在手里,准备当武器随时丢过去。
在玄关处换完鞋子走过来的关一北看见沙发上的舒白,“你怎么在这儿?”
“你先回答我,你昨晚干嘛去了?”舒白问,多少还带点好奇心。
不会真和常宁开房去了吧。
但见关一北呆呆的样子,不太像。
“别提了。”关一北叹气,“我昨晚在电话里听错了,不是她生病,是她家的狗生病了,我开车带着她的狗把整个城跑遍了才找到半夜值班的宠物医院,陪狗输了一晚上的液。”
“陪狗?那她人呢?”
“她说她要睡美容觉,先回家了。”
舒白蹙深眉间,一团火压抑不住,从胸腔蹿上来。
气死人了。
常宁可真能折腾,也就关一北听话。
这时。
郁景归从房间出来。
察觉到客厅里的气氛,他稍作停顿,才逐步过去,“怎么了?”
关一北看着舒白,小心翼翼道,“她好像生气了。”
“我知道,我是问你怎么了?”
“我……还好啊。”
闻言,舒白一个抱枕砸过去。
关一北居然觉得还好。
常宁要睡美容觉,他难道不睡美男觉吗。
任由人家摆弄。
“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两都别找我。”舒白一边说,一边穿上拖鞋,准备走,“好好反省后再和我说话。”
还没到门口,就被那两人拦下。
“别这样啊。”关一北立马低头,“是我不好,别不理人。”
舒白问:“知道错哪儿吗?”
“我昨晚不该不听你的话。”
“下次还敢吗?”
“不敢了。”
见关一北认错态度良好,舒白还算满意,继而看向郁景归,“你呢,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郁景归点头:“知道。”
“哪儿错了?”
“昨晚我不该偷亲你。”
“下次还敢吗。”
“看情况。”
第19章 19
显然可见,舒白的“威信”在郁景归这里行不通。
本以为关一北的脸皮已经够厚的了, 没想到还有更甚之。
“所以……”短时间内简单思考出因果的关一北顿了两秒, 打岔道,“舒白你昨晚在这里睡觉的吗?”
舒白点头:“怎么了?”
“这……你……”呢喃许久关一北没说出所以然来, 用手比划了下,笑容有些僵硬, “哦,没什么。”
“谁让你昨晚不来修水龙头, 我被吵得只能来这里睡了。”舒白懒散地打哈欠, “睡得我腰酸背痛, 很不舒服。”
关一北像个傻子似的杵在原地,手机铃声响起, 好似没察觉一样。
过了会,他低头扫了眼手机号码, 没顾虑地接通, 和那端简单说两句。
准备走的舒白听到动静后又回过头来, 警觉道:“常宁说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是她?”
“只有和她说话时你的语气才像个正常男人。”
“那我平时难不成像个娘们。”
“像dog。”
“……”
舒白折回身, 继续质问道:“你还没回答我话了,她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向我道谢。”
“她是不是说, 你很好,我不配,你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下一位。”
“你怎么总是把人想成那样了?她刚才可没这么说。”
“是吗。”
“那话是她前几天说的。”
“……”
舒白耐着性子,“那她刚才到底说什么了?”
“为了感谢我,她待会给我送早饭。”
这倒是舒白想不到的结果。
如果常宁真对关一北好的话, 她绝对不会阻止他们在一起。
问题是,就怕他当备胎被利用。
没多久,常宁果然过来。
因为有门禁,关一北特意下楼去接的人。
常宁送来的早餐是多人份的。
舒白和林晓晓被叫到5102,像是中国式见家长一样,守着吃喝,目视两位佳人。
早餐是粤式早茶风味,量不大但种类较多。
“愣着干什么,吃啊。”关一北像是自家人招呼道,“不合口味吗?景归,你上学时不是喜欢吃烧麦吗,这家的我吃过,口味特正。”
原本路过的郁景归倒是没想到被当话柄,看看坐在沙发上的两位大小姐,估摸着这两人都不太想给常宁和关一北面子,于是他象征性应一句,“嗯。”
嘴上答应,但在单人沙发坐下后,郁景归只是喝了口杯中的水。
打破沉闷氛围的是林晓晓:“所以,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低头吃着早餐的关一北头也没抬,“是啊。”
“那……”林晓晓看了眼舒白,不知道风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