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小鸟语气中的担忧,萧长戚丝毫没有受伤的知觉,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小鸟:“无事。”
元旦根本不相信男人会一点事都没有,可她也知道萧长戚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心里有愧疚的同时也有惶恐不安。
她不想萧长戚受伤,更不想萧长戚死。
虽然这男人阴晴不定,暴戾难懂,但这些让别人惧怕的坏脾气,男人都没用在她身上。
她知道男人虽然三番两次说要烤了她,却没有哪一次是真的。
否则王府的人不会真把她当什么鸟主子尊敬着。
“啾啾~”小鸟撒娇似地蹭了蹭男人的胸膛。
所以,萧长戚你一定不能死。
不然她就……就……
就会很难过的。
援军总是姗姗来迟,好在这次随行的有军医,上了药,包扎好也就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了。
除去男人身上的血腥味,确实不像是受伤的人。
自知犯了错的元旦乖巧地蹲在一旁看着男人,见到血淋淋的伤口也没有露出害怕的情绪,反而特别专注地盯着军医包扎的动作。
“啾啾啾?”元旦歪头看向男人。
你疼不疼?
萧长戚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小鸟:“不害怕?”
元旦摇摇头:“啾啾。”
不怕的。
她在实验室里也没少见血。
不过虽然不怕血,但却有点怕男人疼。
“啾啾啾。”你要是疼一定要喊出来,虽然不一定能减轻疼痛,但发泄出来也总比自己憋着难受强吧?
就像你那不能人事的隐疾一样,久不见医,都憋成暴君了。
元旦伸出自己的翅膀给男人握着,示意他疼的时候可以捏她的翅膀。
第113章 :神仙萧圆圆13
萧长戚看了眼伸过来的短小翅膀,没理会她,在军医包扎完伤口后就挥挥手示意对方先退下。
屋内一时之间只剩下一人一鸟两人。
“啾啾啾。”
我们今晚就歇在这里吧。
你受了伤,还是别颠簸了。
元旦特别自觉地飞到床上,扭着圆嘟嘟的身子在被子上滚了一圈后才趴伏在枕头上,小豆眼期待地看着男人。
我已经帮你把床都暖了一遍了。
你可以上来睡一会儿了。
萧长戚:“……”
沉默了片刻的乾王最终还是在小鸟殷切的眼神中更衣上了床榻。
“啾啾啾……”
我睡另一边。
元旦翅膀和爪子并用的爬到另一边,生怕自己睡熟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男人的伤口。
却也不想想就她这副小身板,能有多大的力气。
萧长戚伸手抓住这只上蹿下跳的小鸟,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小爪子:“本王累了。”
元旦一听,立马就不动了,轻轻地啾啾两声:“那你快睡吧,我不乱动了。”
萧长戚眼底带着小鸟看不出的淡若薄冰的笑意,虚虚地握着小鸟闭上眼睛。
元旦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蹲在男人摊开的手掌中,眼神认真地看着男人俊美冷漠的面容。
她做事向来很机智。
可今日冲出去替男人挡剑的时候,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可以说是毫无理智。
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男人受伤。
虽然到头来还是让萧长戚被刺伤了,但她那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
明明刚穿进书里的时候她是那么地恐惧萧长戚,现在却变得紧张起男人来了。
元旦:“……”
她紧张萧长戚明明是因为男人是她的铲屎官,她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当然得表示些适当的关心啊。
不然就是忘恩负义的坏小鸟。
元旦在心里给自己的担忧紧张找了个完美的借口后就放心地窝在男人耳边睡着了。
而本该睡着了的男人在听到小鸟平稳的呼吸声后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双深邃黑沉的眸子冷冰冰地看着小鸟,陌生至极。
半晌,男人眸底的猩红杀意才渐渐褪去,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元旦在现代的时候,不熬夜看小说追剧是绝对不会睡的,可一朝穿到古代,没手机没电视的封建王朝,元旦已经养成了早早睡觉的习惯。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元旦不用下人叫就已经醒了,迷迷瞪瞪睁开眼睛,萧长戚却已经不在榻上,冰凉的床铺彰示着男人早就起了的事实。
“啾啾?”小鸟抖了抖有些蓬乱的羽毛,转着一双圆溜溜的小豆眼在屋里找萧长戚的身影。
然而屋内空无一人。
元旦便扇着翅膀往外面飞去,途经偏房时突然听到两道交谈声。
用喙在窗纸上钻出个小洞的元旦悄悄地往里偷看。
只见一身黑蓝色锦衣的男子半跪在地上,恭敬地对坐在上座的男人道:“王爷,人已经死了。”
“嗯。”萧长戚明显已经沐浴更衣过,只用一只发簪箍起来的长发伏贴在背上,看起来少了丝危险的寒意,多了丝致命的冷艳。
元旦心下暗暗咂舌:这男人真是比现代的男明星还要俊美异常,穿上西装肯定分分钟立马出道。
第114章 :神仙萧圆圆14
元旦正想着让男人正装出道,下一秒便听到男人语调微凉道:“拖出去喂狗,别脏了地。”
元旦:“……”
好吧。
她异想天开了。
谁敢让暴君在全国观众面前卖笑?
怕不是活腻味了?
自认为还没活够的元旦立马摒弃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蹲圆了接着偷听“机密”。
半天才反应过来:谁死了?
下属又道:“当初指认闻才人谋害九皇子的宫人只剩皇后身边的那个宫女了,您看明年是否也要抓她来给娘娘赔罪?”
“嗯。”萧长戚语气淡漠,如同寒潭般深不可测的眸子突然朝着窗户这边扫了一眼。
元旦赶紧把脑袋缩进羽毛里,掩耳盗铃式的躲开男人的视线。
“退下吧。”
萧长戚挥手让下属出去,而后走到窗边从里向外地推开窗,蹲在窗外的小鸟就这样被窗架撞了下去。
“啾!”
噗叽落在地上的小鸟惊叫了一声,随即轻飘飘地朝着男人斜睨了一眼。
你故意的是不是?
萧长戚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不愿的小鸟,唇角勾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偷听的坏小鸟。”
元旦理直气壮:“啾啾啾。”
不是偷听。
你都发现我了。
萧长戚朝着小鸟伸出手:“过来。”
元旦傲娇地扭过头去,非常不好哄。
你的小鸟要两颗竹实才能起来。
萧长戚挑眉:“今晚的竹实没收。”
元旦:“!!”
卧槽!
凭什么啊?
怎么还带克扣小鸟竹实的?
元旦气得站起来,扑棱着翅膀就要飞过去打人,可翅膀还没碰到男人的衣角,她便想起来这人是个伤员,动之不得。
元旦:好气哦。
萧长戚趁机把自己送上门的小鸟抓在手里,胡乱蹂躏一通后又帮小鸟把揉乱的羽毛梳理整齐。
元旦:王爷,您不觉得有些多此一举吗?
乾王不仅没觉得多此一举,还觉得小鸟似乎又圆了一圈。
于是,萧长戚脱口而出一句:“你是不是又胖了?”
空气瞬间凝滞。
元旦机械般地转过头看着男人,一双小豆眼微眯着:“啾啾??”
你说什么?
萧长戚:“……”
暴戾凶残的乾王沉默了半晌后——
“没胖,只是羽毛长厚了。”
小鸟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乖巧地躺平任rua。
在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神经紧绷过的乾王此时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萧长戚在最后将长胖改口成了毛厚,但元旦还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晚上不仅少吃了竹实,还一吃完晚膳就跑出去跳减肥操了。
萧长戚看着盘中剩了一大半的竹实,眉头深深蹙起。
竹实都是早上摘了放进小鸟的小包裹里的,按理说不会不新鲜。
那小鸟为什么突然不爱吃竹实了?
萧长戚剥开一颗竹实,扣了几粒竹米放入嘴中,香甜可口,难怪小鸟爱吃。
可平时都要吃三颗竹实的小鸟今日却只吃了两颗。
莫非是病了?
萧长戚也跟着搁下了筷子,起身朝外面走去。
昏暗的火光下,毛色也被浸染出几分火红的小鸟一会儿抻抻翅膀,一会儿扭扭屁股,甚至还单爪站立地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