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话听在顾朝辞耳朵里,心里那股酸涩再次冒出来,现如今他已经知道容玉对他并没有他以为的那种想法,再不会把这样的话当成是因为喜欢他:“你都是这么哄人的吗?”
“啊?”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的容玉愣了下,只是还没等他问,就听男人道,“没什么,睡吧。”
显然是不想在谈乱这件事情,容玉在黑暗里眨了眨眼睛,今天的顾朝辞真的有点怪怪的。
翌日一早,容玉喝了一杯牛奶,顾朝辞因为早上要做检查需要空腹。
两人从家里出来,直接去了容泉所在医院。
容泉提前已经将检查预约上,也不需要排队,等着顾朝辞抽血时,容泉忍不住道:“顾叔怎么会感冒?”
容玉摇头:“不知道,不过不常生病的人,病起来还挺脆弱的。”
他话说完看到顾朝辞站起来,没等容泉反应,人已经过去,迅速帮男人整理好衣服,动作非常自然,仿佛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让站在原地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的容泉心里一紧,下意识看向站在那里垂眸看着容玉的顾朝辞,男人黑眸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
感觉到他的视线,顾朝辞抬眸看过来,眼神淡淡的,哪里有什么温柔。
容泉的心徒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似的。
容玉帮顾朝辞整理好抬头道:“原助理一会过来,你在这边等一会。”
话落又转头对容泉道:“二哥,一会检查结果出来,你发我手机上哈。”
容泉心里沉甸甸,点点头:“你要检查结果干什么?”
“看看到底是细菌还是病毒……”正说着容玉手机响起来,是花似锦来接他了,“我不说了,我得走了,二哥你帮我照顾下他。”
目送着容玉离开,容泉心情非常复杂。
顾朝辞在椅子上坐下:“去忙吧,不用陪我。”
容泉笑了下,凑过去:“今天不是我值班,我陪顾叔在这等吧,这段时间,阿玉给顾叔添麻烦了。”
“不麻烦,他很乖。”
顾朝辞轻轻淡淡的瞟他一眼,容泉觉得顾朝辞已经看穿他的想法。
他虽然叫顾朝辞一声叔,但事实上顾朝辞年纪和容飞一样大,身上都与生俱来的带着那种属于上位者该用的压迫感,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举动,都可以影响人心。
容泉压下心里的忐忑,故作自然得道:“他是长大了,可总归还是孩子,顾叔也是把他当成小孩吧。”
这句话是试探,也是在提醒。
顾朝辞这么聪明,岂会听不出容泉话中的意思。
他神情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也没有变。
只是容泉却听道:“不用试探,容玉对我来讲并不是孩子。”
“那是什么?”
容泉听见自己发出干涩的声音,他不想知道真相,又不得不知道。
“是可以追求的对象。”顾朝辞很诚实,诚实到让容泉感到绝望。
“顾叔,是不是搞错了,你们怎么……”
“他还不知道,但我不介意你告诉他。”
容泉:“……”
不,我不会告诉他的。
望着顾朝辞眼底的狡黠,容泉忍不住想容飞和容鸣要是知道因为他,小弟被狼叼走了,会不会杀了他?
更绝望的是,容玉要是真和顾朝辞在一起了,他是该喊弟弟还是婶婶?
原则过来时,只觉得自家老板和容家二少间仿佛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海沟。
顾朝辞看过检查报告,又开了药后,才从医院出来,回到车上,将检查报告摆好,手机拍照发给容玉。
原则安静的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悄悄深吸口气。
随后就听见顾朝辞开口道:“夏惊鸿最近在干什么?”
“惊鸿少爷最近去夏氏下面的分公司历练。”
“等他回来,约他去拳馆。”
原则心里一梗,想到昨天晚上那通电话,面不改色的道:“好的。”
此时正在工作的夏惊鸿猛得打了个大喷嚏,摸摸鼻子翘起唇角,一定是凭澜又想他了。
……
花似锦等容玉上车后关上车门:“这几天你怎么总往医院跑,生病了?”
“今天不是我,顾……先生发烧了。”
犹豫一下,容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花似锦作为他经纪人,没什么好隐瞒的。
花似锦一听这话,眼睛顿时瞪起来:“你就给我一句准话,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你住在他家里也就算了,他生病你还亲自照顾,你不觉得这已经不能用普通朋友来解释了吗?”
想到他和顾朝辞之间的关系,容玉也觉得不能用普通朋友解释,但也真不是花似锦以为的那种,不想花似锦总是误会,容玉索性就把心脏疼的事情和花似锦说了。
等他说完,就见花似锦一脸,“你·他·妈在开什么玩笑的样子”。
他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这种事情本身就挺匪夷所思的。
不相信也正常。
花似锦猛吸了口气:“所以你们俩真不是恋爱关系,但是你们分开时间太长,你心脏就会疼,所以不得不住在一起,甚至必要的时候,还要做一些亲密的事情?”
容玉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有多亲密?”
容玉脸颊一热:“……就抱一抱……”
“只是抱?”
“咳,最多就是亲一下,单纯亲那种!”
花似锦捂住胸口:“小崽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好骗了,你们俩都亲了,你还告诉我你俩不是那种关系,那什么才是,要睡过才是吗?”
容玉心口一梗,默默转过头没有接话,心想还真是睡过了。
花似锦在旁边默默平复好一会,才冷静下来:“我不管你们俩是什么关系,总之你们要是有公开的意思,提前和我说,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容玉想说我们真不是那种关系,但见花似锦挺激动的,想想还是乖乖点点头:“知道了。”
之后回去一路花似锦都没有再开口,好似还在消化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容玉也没敢打扰他。
……
容玉在《一剑成魔》剧组中沈珏的戏份没剩下多少,再有几天时间就会杀青。
对此陈是金还挺感慨,想着容玉刚进组那会让他们头疼的很,经过两个月磨练小崽子不仅人成熟了,演技更是突飞猛进,马上要杀青了,还怪舍不得的。
对此白月半也是深有感触,突然意识到容玉就要杀青了,忍不住私下里和陈是金商量,小孩杀青那天剧组里吃顿饭吧。
陈是金没犹豫就答应了,反正自从顾朝辞投资之后,他们剧组中的资金用不完的用。
只是这件事,并没有提前告诉容玉,打算到时候给他个惊喜。
下午要拍仙剑宗宗主陨落,死前希望沈珏可以将沈青引回正途,沈珏作为仙剑宗的大弟子,自然不能违背师尊嘱托,何况他是一个把责任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性格。
沈青堕落成魔之后,取代当初魔尊成为新任魔尊。
容玉站在魔水河岸边,当初他为救沈青来此的事情,仿佛还是昨天,可如今很多事情已经物是人非。
当初师傅带回来的小师弟,堕落成魔,处于他的立场,不好批判师傅的错,还是师弟的错,但他知道一点,小师弟心性纯良绝对不能因此而堕魔,哪怕豁出性命,也必然要阻止他。
拉他回正途。
“沈珏,今非昔比,你还来次做什么?”罗琦生站在魔水河对岸,看着手持风雪剑,站在那里的剑修。
都说剑修是这世间最无情的人,因为他们一生都只与剑为生,只认剑道。
沈珏在他眼中,就是一把寒冰铸成的剑,冰冷而锐利,可偏偏却带着火热的情谊。
“我要见沈青。”
“没有沈青,只有魔尊!”
木星冷漠提醒着他,仿佛这样就可以伤害他。
容玉看着河岸对面的两人:“他不来见我,我就去见他!”
话音落下,脚踏虚空,冰雪成为他脚下的路……
这场戏下来,容玉拆掉身上的威压,花似锦过来小声道:“要不要涂点药膏?”
容玉摇摇头,这几个月拍戏下来,已经适应了:“不用,没事。”
花似锦闻言心里忍不住感叹,成长有的时候就需要磨砺,感叹完想起正事道:“CV联系我,想让你接他们家新一季度的广告,刚好这部戏杀青后,我就想找个广告给你过度下,没想到这就来了,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