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也好,京中纷乱,天高皇帝远的玄机山不为是仙境一般的地方。”
自从来到京城,各种风光以及污秽交织在一起,如影随形,让人们固定思想的就认为权力与财富必然要和不入流的事情挂钩,导致风气越来越差。
玄机山地灵天宝之地,山清水秀,坐落之处不属于仍和一个国家,来往经过的权贵不得入内,里头居住的村民皆朴实无华,感恩着玄机阁的收留之恩。
“哥哥讨厌京城?”齐桓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白澜石思索片刻,“讨厌的不是京城,而是里面住着的人。”
齐桓话赶话的问,“哥哥可会为一人留在这?”
邬倩倩复杂的目光看向白澜石,她也很想知道,不通情愫的师兄对于爱慕之人可以做到什么程度。邬倩倩心中明白,师兄对于齐桓的种种表现,不可能没有情之一字。
可有些情爱注定不会与天家挂钩,更何况齐桓是要争夺皇位的大齐二皇子,如若不成功玄机阁必然会保护住齐桓,两人大可以在玄机阁厮守一生。
可一但成了帝王,齐桓便受万人瞩目,肩负朝野上下指责,倒时齐桓还能不能顶得住压力这是一回说,师兄必然会在史书上留下千古的骂名。
齐桓极力掩盖精张的情绪,一瞬不瞬的盯着白澜石的脸,要探究个明白。
白澜石并未沉思太久,“不能将人带走吗?”
“不能。”齐桓的声音有些急促,白澜石贴心的问,“没事吧?”
“哥哥还没回答问题。”齐桓又说了一遍,“不可以。”
白澜石有些惊愕于齐桓的反应,一旁邬倩倩猛的出声,“够了!”
想到自己失态了,邬倩倩垂首说,“师兄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不等回答便起身离去。
临走时邬倩倩看了眼齐桓,眼神中不在有厌恶之情,而是浓浓的警告。
一瞬间清醒的齐桓只觉得后背湿漉漉的,冷汗直冒,刚刚所作所为太过于冒进。
随着时间的推移,齐桓越发觉得在哥哥的事情上越发的不理智,有时甚至会丧失自我,完全被心底欲望支配。
无端的恐惧包裹住了他,如果哥哥被自己所吓跑怎么办?如果哥哥觉得恶心怎么办?
有些念头一但冒出,便会牵扯出内心更加害怕的事情。
内心深处扭曲变态的占有欲以及多年来爱而不得的痛苦,不断催化着齐桓。
沉浸住了齐桓连白澜石到了跟前都没注意,白澜石微微皱眉看着齐桓痛苦的神情,轻轻推了下肩膀。
“齐桓。”
齐桓猛的抬头,眼中有不属于少年气质的阴郁,眨眼间便消失无踪,“哥哥怎么了?”
白澜石半跪在齐桓面前,抿唇不语,探究的目光直直的望进齐桓的眼眸。
齐桓只觉得哥哥的眼神好似一把锋利的刀,轻而易举的割破了所有的伪装,□□裸的看向最真实的自己。
齐桓紧张的攥起拳头,思考者如何自圆其说时,白澜石移开视线,起身回到了位置坐下。
“眼下乌青,注意休息。”声音淡淡的,让齐桓摸不着头脑。
“哥哥。”齐桓叫了声。
“回去吧。”说完白澜石便起身,走进了里屋,屏风遮挡住了齐桓的视线。
愣在原地的少年深呼吸了好几回才压下心中的暴虐,压着嗓子朝屏风后面说了一句,“哥哥,桓儿先走了。”
待到木门响起关起的声音,一道清瘦的身影才从屏风后出来,迷茫的看着少年用过的杯子发呆。
瑞王府气压低沉,府内小厮大气不敢出,弯腰夹着尾巴低头做事,连平日里互相交谈几句都不敢。
福子站在卧房门外,急得满天是汗,踱着脚在门前来回走动。
屋内不断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伴随着的便是无止境的寂静。若果主子在里头出点声,福子也不至于害怕成这样。
哆嗦着脑袋飞快的旋转,白先生,主子从白先生那回来便成了这样,估摸着是发生了什么。
福子不敢冒然去请白澜石,只得趴在门缝朝里头看,视线收到了极大的限制,除了地上的碎片其他什么都见不着。
晚上屋子里已经没什么声音,这都一天了,福子端着饭食贴门小声说,“王爷,用膳吧。”
又是寂静,里头从下午便没有了砸东西的声音,估计该砸的都砸了,主子不说话,福子也不敢擅自推门进去,只得坐在门前的阶梯上焦急的等待。
次日卞玉京便打道回玄机山,白澜石只在宅门口送别。
因为昨天的事情,白澜石晚上睡觉并不安稳,导致头有些隐隐发痛,连带着胸口也有呕吐的感觉。
卞玉京看着萎靡不振的徒儿,语重心长的说,“澜石,莫要辜负良人。”
白澜石怔怔的看着卞玉京,有些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这么说,蹙眉等着下话,卞玉京却并不打算多言,起身上马车。
马夫甩着鞭子驱赶马儿,车厢里幽幽飘下一声叹气,随风吹散。
一连两天齐桓都未曾来过长青宅,除了白澜石生病,长青宅闭门谢客,这是不曾有过的。
这几日白澜石晚上睡觉极度不安稳,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每当闭上眼睛便浮现出齐桓阴郁的眼神,白澜石并不觉得害怕,只想着这孩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心中微微泛痛。
加上这几日齐桓并未再来,白澜石越发觉得什么都不对,看什么都觉得少了些东西,眼睛扫视到了曾经插过糖葫芦的白瓷瓶。
呼之欲出的答案使得白澜石蹙眉,思考了片刻,起身去找邬倩倩。
邬倩倩趴在桌子上,捏着一个粉红色的荷包看来看去,见白澜石才收起来。
“师兄有事吗?”邬倩倩看着一脸凝重的师兄问。
白澜石并未弯弯绕绕,直截了当的问,“我是不是喜欢齐桓?”眼中闪烁这不缺定的光芒。
劝阻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是师兄自己的事情,作为师妹,不应该太过于干预。
邬倩倩摇摇头,“师兄,这件事情你应该更清楚。”
☆、二十二回
说话见就听见荣乐的声音,“公子,原来您在这啊!”
“怎么了?”邬倩倩问。
“是瑞王府的福子,要见公子。”没等荣乐说完,白澜石跨步朝大门走去。
邬倩倩叹息,拉着荣乐跟了上去。
福子两眼下挂着乌青,坐在前厅的椅子上面,抖动的腿显示了他现在的焦急。
见着白澜石福子立马站了起来,眼睛放光像是看见了救世主,作势就要跪下,“白先生,你好好劝劝王爷吧。”
白澜石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将人扶住,声音微不可查的颤抖,“齐桓出什么事了。”
福子摸了把眼泪,“先生,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我拍再耽搁,王爷身体受不住。”
邬倩倩和荣乐赶到,就听见白澜石吩咐,“我要和福子去一趟瑞王府。”
“我和师兄一起。”邬倩倩说。
两人对视了会,白澜石点头。
福子带着马车来的,邬倩倩和白澜石上了马车,荣乐从里头跑出来抱着大氅递给了邬倩倩,“外头冷,给公子披着。”
福子爬上前头御马,邬倩倩抖开大氅披在师兄身上,望着师兄紧促起的眉头,邬倩倩便知晓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命运缠缠绕绕终会将两人绑在一起。
瑞王府门上的牌匾气势恢宏,是当今陛下亲自提笔写下的。
福子领白澜石进府,“先生,王爷自从前两日回来就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谁都不肯见,噼里啪啦的砸东西,饭也不吃,水也不进的,小子就只能来找您了。”
府里东西不少,人也兴旺,可白澜石总觉得冷冷清清的,想到齐桓一直住在这样的氛围里,心就止不住的揪起来。
卧房门紧闭,白澜石上前却被邬倩倩拽住手腕,“师兄,小心。”
白澜石抹开邬倩倩的手,上前敲门,里面传来了不难烦暴躁的声音,“滚。”伴随着瓷器砸在门上碎裂声。
福子吓得脸色惨白,惊恐的看向白澜石。
白澜石神色未变,柔和道,“是我。”
气氛诡异的静止了,随便便是桌椅碰倒的声音,齐桓嘶了声,站在门口,指尖隔着棉纸糊的窗户描绘着人的阴影,痴痴的笑了。
“今日桓儿不便见哥哥,明日桓儿便去哥哥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