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城堡穿古代(63)

而从那位谢县令只是逼迫潘家做选择而没有直接找上陈家堡来看,每次来陈家堡的那些护卫和管事是干净的,不然陈榕现在不是在车里,而是在牢里了。

一行人直到了潘家内院才下车,陈榕被安排在了潘如悦住处的隔壁。不一会儿,徐强和周大义也摸了进来。

潘荣一家三口也差不多是前后脚到。在他子女离开的这段时间,潘荣派出人去带回了不少消息,潘如悦重点询问的其中一个问题,恰好也在他收到的消息里。

“老夫已暗地里询问过与老夫交好的几位商人,他们也被谢县令要求花钱消灾!”潘荣目带彷徨,这不是他一家的祸事,而是整个庆平商圈的祸事,他也忍不住生出绝望之感。

牛县令确实贪财,胃口却不大,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他靠着时不时上供一笔小钱安稳到如今,哪知这新来的谢县令,却如此霸道!

“王老板和唐老板,已经打算去找知州告状了!”

陈榕眉头一皱,竟然是她猜测中的最差局面,谢县令对整个县下手,可见他想达成的目的……

“老爷,不好了,官兵将城门封了!”有潘家家仆激动地冲进来,高声叫道。

“什么!”潘荣蓦地转头。

潘家姐弟亦是吃惊不已。

与此同时,陈榕也吸了口凉气,一个念头无比清晰。

这是陷阱。

陈榕想,自己这个穿越者,是遇到“圣人”了。

既然那位谢县令给了潘家两个选择,其中之一又是让潘如悦为妾,又怎么会轻易让人离去?他那样强硬的态度,不会没有任何倚仗。如今看来,那两个选择,就是为了“提醒”潘家去找她,以此来引出她这个葡萄酒的卖家。所以进城门时他们畅通无阻,而一旦他们进来了,这城门便关了。

接下来,那位县令是不是就该上门了?

陈榕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首先,他不一定知道她这个葡萄酒卖家来了庆平。

其次,谢知和动手的对象不止一个潘家,虽说给潘家的两个选择是为了引出她,但他要钱这事也是真的。卖葡萄酒虽然是暴利,但跟这庆平整个县的富人的财产相比,不过九牛一毛,他就为了这么点银子专门设局引她出来?莫非他觉得“蚊子腿也是肉”?或者说,是有别的原因?

陈榕知道自己在谢知和眼中一定是有价值的,对自己的生命安全倒是不太担心,但她现在有些担心的是,那位谢县令有没有派人跟着潘家车队,会不会发现陈家堡?

如今的收人组还在路口堵着邀请流民加入,若有人尾随,对方跟不到陈家堡去,但一定能知道,那条山路的尽头有一个人群聚居的地方。

陈榕只觉得庆幸,在来之前,她就偷偷交代过卫承那鸟铳的用法,若真出了事,鸟铳好歹能起到一个震慑作用,再加上相广成手中不断改良的霹雳火,问题不大。

反倒是她自己,得想办法脱身,不然卫承就该实行planB了。

陈榕将卫承告诉她的,以及从潘家人这里得到的关于谢知和的信息都在心里过了一遍。

谢知和是靖国公二房庶子,跟家里关系不好,但也在官场待了七年,应当已是个老油条了。从他来县城后的行动来看,他应当不会犯愚蠢的错误,得罪京中大员而被贬谪到这里——说不定这在他的算计之中?毕竟他来了之后的动作太快了,一点也没有刚被贬谪后的失落与迷茫,倒像是在执行既定的计划。

她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有藩王谋反,至今还没有被镇压,可见大邺皇朝确实不大行了。内忧外患之际,有人冒出点小心思,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陈榕可是看过不少小说的,这谢知和拥有主角和反派的双重模板,不造个反,好意思吗?

陈榕连忙问潘荣:“潘老爷,可有法子联络上城外农庄?”

潘荣道:“府内有信鸽,半个时辰内便可联络上农庄管事,他家三代都是我潘家人,信得过。”

陈榕道:“那还请潘老爷送信给农庄管事,让他去齐王府找那位季百户!”

潘荣微微惊讶。

陈榕飞快道:“齐王府兵勇猛异常,且是咱们唯一有过接触的权贵。王老板他们去找知州只怕没用,我怀疑知州已被谢知和收买。”

怀疑有人造反怎么办?当然是报警啊!齐王怎么说都是一方权贵,拥有私兵,又就在隔壁州,算得上是官方势力,要报警找齐王不过分吧。

按照卫承的说法,如今大邺风雨飘摇,内忧外患,她就不信齐王没什么小想法。而他们这一求助,是给了对方正当出兵的理由,他们若稍微有那么点野心加忧患意识,就一定会出兵。

至于引狼入室什么的……根据那天在黑风寨跟齐王府那两位将领的接触,陈榕认为手底下的人是那样的品性,那作为头头的齐王品性一定也不差。怎么着,都比让那个一来就霸王硬上弓的谢县令掌控整个庆平来得好吧。

“老爷,谢县令来了!”

在潘荣正犹豫时,又有家丁冲进来叫道。

潘荣登时下定决心,对潘如悦道:“如悦,你快去写信,为父去见谢县令。”他顿了顿,又对陈榕道,“陈姑娘,还请与老夫同去。”

陈榕点点头,让徐强和周大义在此地等着,随潘荣前去。

潘荣自然并未最初就让陈榕现身,只让陈榕在屏风后等着,而他则整了整衣襟,轻轻吸了口气,面带商人常用微笑去迎接谢知和。

只一见那谢知和,潘荣便心中一紧,呼吸都下意识放缓。

这个还不到三十岁的谢县令眉目英俊,年轻的面容上却毫无生涩之情,他笔挺地站在那儿,犹如一柄利剑,气势逼人。

“谢大人,小人……小人来迟了,还请大人恕罪!”潘荣陡然回神,连忙一揖到底,心中的忧惧又多一分,此人,绝非牛县令那般好说话啊!

也不知,潘家能不能渡过这一劫难……

谢知和嘴角微勾,却不闻笑意:“怎么不见那位随车而来之人?”

“大人……大人是说犬子犬女?他们确实刚归家……”潘荣装傻道。

他这演技,曾经在季良面前得到了严苛的检验,自然足以骗过任何人。

“呵,”谢知和却是一声冷笑,“以往潘家马车在二门外便停了,今日却一直到了内院中。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躲在屏风后的陈榕听得心中一紧,她之前光想着不下马车确实可以让最少的人看到她……可这个行为本身,却暴露了一切!

他是十分确定她来了,才上门的!

第34章 阴谋与阴谋论

陈榕知道, 此时她必须得现身了。

如今谢县令来的还算是“软”的,等他来硬的, 让官兵包围潘府,怎么可能找不出她这个外来者?潘府家人都有名簿的。

那时候,她的主动权就彻底没有了。

陈榕听到潘荣在那儿诚惶诚恐地说是自家女儿身体不适,语气真挚中带着些须惶恐。

谢知和亲自过来, 一定是对她有银钱之外的目的。

当时,潘如悦转述的他给潘家的口讯是, 交出葡萄酒来源……莫非,是跟葡萄酒有关?

卫承曾经说过, 大邺的葡萄酒是被皇家垄断的,外头很少有流通的葡萄酒, 若有,也是来自西岐,且因如今西岐和大邺正在打仗, 边境贸易暂时中断, 黑市上已很难找到葡萄酒了。

能拿出葡萄酒来,意味着什么?

谢知和原先是京官, 又是靖国公府的人, 对于葡萄酒的产量和去向恐怕会有一定的了解, 而她手中的葡萄酒是凭空多出来的, 像他这样略知内情的,说不定就是将她认作了跟西岐有关联的人。

任何人都不可能凭空做推断,这谢知和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葡萄酒就是天降的?在皇家酒坊产量恒定的情况下, 认为她的葡萄酒来自西岐绝对是最合理的解释。

再加上他并未带兵围剿,一副不想闹大的样子……

陈榕心里多了几分安定,从屏风后走出去。

谢知和抬眸看来,目光如炬。

陈榕不卑不亢,面待淡然微笑——今天不能再低调了,她要让他感觉她果真是个人物!

她有些遗憾她如今穿的是正儿八经的女装,若换了男装,明明任何人都一眼都可以看出她的性别她却偏偏身着男装——更可以给人一种“此女必定不简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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