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城堡穿古代(36)

潘耀祖道:“陈姐姐自然是美的,”他看了眼自己的亲姐,又补充道,“也就比我阿姐差上那么一点。”

他抬手比了个极小的量。

潘如悦故意板下脸道:“耀祖,不得胡说。”

她不希望陈榕尴尬,便转了话题道:“替身已找到,是我家的一位远房表弟,就在庆平,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说让他装作我弟弟,便会给他做生意的本钱。”

此刻在场的人有潘荣一家三口,丫鬟拈花,陈榕、小莲和周大义,都算是自己人,因此潘如悦说话时并没有遮掩什么。

周大义目前还不知葡萄酒的事,但陈榕觉得他应该猜到了什么,趁此让他了解也无妨。

大家毕竟是同生共死过的,她觉得可以稍微更多些信任了。

收敛尸身的事,自有跟去的护卫告诉潘家,陈榕倒是不用赘述。

在陈榕落座后,潘荣突然起身走到陈榕身边,长揖道:“方才匆忙,老夫还要感谢陈姑娘对我儿的救命之恩。”

陈榕吓了一跳,赶紧起身避开,又扶起潘荣道:“潘老爷真是折煞我了,山贼本就是要拿他换银子,有我没我,他都不会有事。”

潘荣却道:“我儿的性情,老夫清楚。若没有陈姑娘在旁安抚,早乱了阵脚,不是被那二当家欺辱而死,便是在剿匪之中乱闯丢了性命。陈姑娘确实救了我儿性命。”

陈榕道:“这……我实在不敢当。我们两家本是生意伙伴,互相帮助也是应当的。”

潘荣捋须点头笑道:“陈姑娘说得有理,咱们不但是生意伙伴,也是一家人啊!那被山贼抢走的瓷瓶,依老夫所见,既已银货两讫,自然算在我潘家头上,万没有让陈姑娘承担一半的道理。我家护卫不力,让陈姑娘也陷入危险,倒是我潘家的不是。”

“山贼的事谁也想不到,也怪不得别人。既是家人,何必计较那许多?”陈榕想了想,接受了潘荣的示好。两方关系更近一步,对她来说是好事。况且潘家人都挺招人喜欢的,她愿意跟他们拉近关系。

两边客客气气地将之前的事带过,又约定了等事情过后继续交易,正说些闲话时,有下人禀告,有一队士兵在潘府门外,领头的军爷求见潘老爷。

来了!

众人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陈榕与潘荣、潘如悦对视一眼,便起身领着小莲和周大义暂时退下,潘耀祖也紧跟在三人身后。

当季良进入会客前厅时,看到的只有满脸笑容的潘荣。

“军爷,草民潘荣,正是潘府当家,不知军爷在何方任职,来我潘府有何贵干?”潘荣是个商人,自然有商人本色,在面对官员时,理所当然是低眉顺目的谄媚模样。

季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潘荣,想着他这样的人也能养出那姑娘那样的女儿,实在不易。

“我来此只是物归原主罢了。”他带过自己的官职,只道,“东西就在外头,请潘老爷查收。”

潘荣精神一振,这是圈套啊。

他故作疑惑:“不知是什么……东西?”

季良道:“你的女儿没说给你听?”

“啊?”潘荣疑惑地说,“我女儿……我女儿可是得罪了军爷?唉,我是太过娇惯我这女儿了,哪知她竟在草民不知情之下闯了祸事,还请军爷看在她岁数小不懂事的份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弄清楚瓷瓶的归属很容易,且季良在打听的时候也得知潘家确实有一子一女,听说是女儿在帮着打理家业。如今听潘荣话语间表现出对女儿的宠爱,他也不觉得惊讶。想必在牢房中,那姑娘一直在胡说了。

季良不耐烦再兜圈子,便直接道:“那二十五瓷瓶葡萄酒,你家还要不要?”

“这,这……”潘荣支吾了半天,活像个被强买强卖的可怜商人,一咬牙道,“老夫要了!不知,三千两银子够不够?”

季良:“……”

潘荣觑着季良的脸色,又慌忙道:“那,那四千两?”

季良冷着脸道:“你当我是在勒索你?”

“不敢不敢,军爷哪会干那种事,是草民心甘情愿买下军爷的货物,草民心甘情愿的,军爷绝没有任何逼迫!”潘荣额头冒汗,慌忙道。

季良盯着潘荣,也不知他在装傻,还是自己真找错人了。

他吹了个口哨,便有个士兵拿进来一个瓷瓶。

“这是潘家的吧?”

潘荣接过仔细看了看,点头道:“确实是我潘家的,这样的瓷瓶,潘家一年可产十万个。”

他这话可把季良后续的问话都给堵住了。既然产量如此高,又如何就能认定这就是潘家自用的?

季良想了想,干脆道:“让你女儿……你女儿和儿子都出来。”

东西无法确认,那人总跑不了吧!

“这……草民女儿还未出阁,这怕是不妥……”潘荣还要多说两句,却见季良已耐不住火气将刀拔到一半,他只好慌忙高声道,“是,小人这就去把子女都叫来!”

不一会儿,潘如悦和“潘耀祖”来到了前厅。

季良盯着这潘家姐弟,皱眉道:“这是你的子女?”

“正是。”潘荣急忙对潘如悦和“潘耀祖”道,“还不快来见过军爷。”

潘如悦缓步上前,环佩叮当,姿态优雅,她先福了福身,随后低垂视线道:“民女是潘家长女,不知军爷寻民女何事?民女记得不曾见过军爷。”

她说话时不卑不亢,不像是商户之女,倒像是诗书之家教出来的。

这女子确实是美丽出色的,与那牢房中的姑娘各有各的美。

可……怎么会不是一个人呢?

季良的目光在潘荣,潘如悦和“潘耀祖”三人身上打转。

潘荣满脸紧张,似乎在担忧季良会对自己儿女做什么,潘如悦一脸平淡,“潘耀祖”茫然中带着些许紧张。

这三人,从样貌上看有几分相似,季良怎么看他们都是真正的亲人。

他不死心地问:“潘老爷,你的夫人呢?”

潘荣叹气道:“草民的夫人早些年便病逝了,小人是既当爹又当娘,才将这双子女养大……若有得罪,还望军爷能原谅则个。”

信息全都对不上。

季良记得自己在黑风寨时还曾嘲笑过那姑娘,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今看来,却是他小看了那姑娘!

那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

季良来之前觉得世子爷给自己的这任务相当轻松,如今却发现,看似简单,实则难如登天。

他万万没想到,整整三千两价值的东西,竟然送不出去!

“是我找错人了,得罪。”季良拱拱手,“我这便告辞了。”

他说完便匆匆离开,连盏茶都没喝。

潘如悦对“潘耀祖”道:“表弟,你先下去歇着吧。晚点会有人帮你张罗生意一事。”

假潘耀祖还迷茫着呢,他还一句话没说,但听到潘如悦的话,他当即大喜道:“多谢表姐!”说完便喜滋滋地离开了。

季良走后,密谋小队再度聚集,潘荣细细说明了见面情况,陈榕便松了口气。

幸好他们预先布置好了,不然可就真暴露了。至于说什么来物归原主,小孩子都不相信吧。

当然,不排除那剿匪的大领导是个性情高洁的人,对方确实是来还东西的,可区区二十五瓶葡萄酒显然还不值得他们冒这个险。对潘家来说只是一千两而已,对她来说一分钱都不要。

不过,众人一致觉得如今还不能彻底放下心来,因此陈榕等人暂且都要在潘府歇着,而潘荣则去拜访庆平县令。

在庆平当首富肯定早就跟庆平县令搞好了关系,潘荣打算去打探下那位军爷的身份。能带着小队士兵入庆平,不可能不经过县令的同意。

另一边,暂且在黑风寨安营的燕黎见到了丧气归来的季良。

如同季良一样,燕黎也只把物归原主这事当做小事,并未花太多心思,可听了季良的回报后,他忽而心生解谜一样的兴趣,先让那高个山贼领着他去了他们劫掠那对姐弟的官道。

除了一滩滩血迹,什么都没有,燕黎亲自查验,并无遗漏。

之后燕黎又提审那高个山贼,将劫掠过程的细节,之后的事都细细说来。

那姑娘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与另外两个男人坐着驴车,而她自称的弟弟则坐在前方的马车中,当山贼来袭时,前方的马车队伍抛下了驴车。那二十五瓶葡萄酒是在马车队伍中的,山贼只留下了那衣着华贵的弟弟一人。高个山贼亲自去找的那姑娘,那姑娘十分沉着,还跟他讨价还价,想用银子换命,后来甚至以自身为饵,换得两个同伴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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